《天涯孤刀》第一章 奇怪的年
一條曲曲折折的街道,蜿蜒的出現在清晨的迷霧之中,讓人看不出它究竟有多長,有多曲折,街道的倆側是各式各樣的店鋪,和各式各樣的招牌,但店主人應該還在舒適的被窩裡慵懶的蜷著,所以還沒有一家店打開擋在門口的擋板,估計昨夜是一個收的夜晚吧,熬得有點過頭。這是一個街道和房屋全都用青石所築的小鎮,一個看起來還在睡的小鎮。
街道的遠,傳來了斷斷續續的一陣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像是晨鐘一樣,一下一下敲擊著小鎮人們的心口,在晨霧漸漸散去的小鎮裡顯得格外清脆。一個人影,過逐漸散去的霧氣,藉著朝微弱的線印在了蜿蜒的青石街道上,顯得那人影的主人近似扭曲的一樣。
腳步聲漸漸近了,而街道倆側的店鋪也都漸漸開了門,好像不了這腳步聲一樣。
“啊…欠…”一家麪館的門第一個打開,店小二著懶腰,打著哈欠緩緩的開了門,略顯不耐煩的扭頭看向了街道遠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接著,他就一不了……
只見一個全包裹在黑斗篷裡的人緩緩的印了他的眼簾。消瘦,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心裡蹦出的第一個詞就是消瘦,因爲他真的很瘦,瘦的好像馬上就要被風吹散了一樣。迎著稍微有點刺眼的,店小二居然看不清來人藏在斗篷下的臉,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團東西就這樣緩緩的走來,越來越近。這如果是夜裡,估計早就嚇得掉頭就跑了,店小二心想。
這時大部分的店鋪陸續也都打開了店門,也都看到了這個森詭異的小鎮來客,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來人,漸漸的開始議論紛紛,也許這個小鎮從來都沒有來過這樣的人,又或許來人的打扮確實讓人疑吧。
黑人走到麪館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原本盯著他一直看的店小二看到這裡,愣了一下,頭皮發,手不自覺的輕輕抓起剛剛纔打開的門板,慢慢又重新安了上去,但當他正要拿下一塊的時候,黑人突然轉過,頭也不擡的走向了他,在店小二眼中,黑人的腳步緩慢而快速,他已經快要窒息了,一不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黑人什麼也沒說,徑直走進了麪館,與店小二肩而過,顯然,他並不是衝著店小二來的。店小二暗罵自己膽子太小,沮喪的搖了搖頭,將重新安上的門板又撤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轉回鼓起勇氣向著已經坐在了一張桌子旁的黑人問道:“客,需要點什麼?”
“一碗麪。”黑人微微擡起頭看了店小二一眼,淡淡的說道。
店小二突然再一次愣了一下,顯得更加吃驚。因爲他看到了那張藏在斗篷下的臉,雖然稚,但卻帶著一蒼白的寒氣,讓人不敢拒絕。原來,這個黑人竟是一位年。正當店小二知道來人是位年而稍微放鬆了一下的時候,卻看到了年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兵。
那是一把刀,一把漆黑的,鏽跡斑斑的刀,黑的刀柄,黑的刀鞘,不知道藏在刀鞘中的刀刃是否也是漆黑的,鏽跡斑斑的。店小二沒有再遲疑,快速的走向後廚,督促廚子趕下面,好讓這個大清早就闖麪館的詭異年趕吃完麪離開。
面很快就做好了,店小二迅速的將面端了過來,放在了年的面前,然後扭頭就走進了櫃檯,邊假裝收拾著早已乾淨整潔的櫃檯,邊時不時瞄著年。這估計是他這輩子給客人上面最快的一次。
年沒有耽擱,低頭開始吃麪,好像周圍的一切已經跟他沒了關係,只關心面前的那碗麪,看樣子吃的很香。只是,他的左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把刀,那把鏽跡斑斑的刀。
“張掌櫃在嗎?”這時,一隊著青短褂的人走了進來,手裡都拿著兵,統一的服飾,統一的兵。這夥人看到角落裡吃麪的年時眉頭不由得皺了一皺,盯著年手裡的那把刀。而年似乎沒有看到來人一樣,依舊低頭吃著面,好像生怕掉一。
“噢,是馬大哥啊,張老闆不在,昨日去城裡辦事去了,今天午後方可返回。”店小二趕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邊作揖邊笑著說道,剛纔的張氣氛好像緩和了許多。
“這樣啊,那等張掌櫃回來你轉告一下,今晚我家莊主六十大壽的壽宴還和往年一樣,讓他屆時帶著你們幾個前來做客。”被店小二稱作馬大哥的那人轉頭看著店小二笑著說道。
“好的,一定一定。”店小二連忙笑著答道,臉上好像樂開了花。
“那我先走了,還得去通知別家。”那人說完就向外走去,臨走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年,眉頭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太好了,今晚又有好酒可以喝了。”一個全臃腫,腰間圍著一塊略顯髒的白布的胖子從後廚走了出來,齜著牙笑著說道,一隻酒糟鼻分外通紅,看著讓人生厭。
“你天天就知道好酒好酒,嶽莊主哪年壽宴你沒喝醉過?竟給我們麪館丟人了,不像我,滴酒不沾,有那些山珍海味我就滿足了。”說完倆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好像已經迫不及待了,毫不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
此時,年的面已經吃完,真的是一滴湯都不剩。只見他掏出一塊銅板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手中的刀,再沒說一句話,徑直走出了麪館,向著街道的另一頭緩緩走去。店小二看著年遠去的背影,暗自鬆了一口氣,怪不得一開始沒有看到年手裡的那柄刀,因爲他拿刀的手藏在了黑的斗篷下面,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一個黑的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
轉眼,已經時近午時,街上也開始熱鬧起來,街道上,倆旁的店鋪裡也都開始人來人往,好一番熱鬧的景象,大家都在議論著晚上嶽莊主的壽宴,好像過節一樣,似乎已經沒有人記得清晨那個森而詭異的年。
此鎮,名爲青石鎮,是一個相對偏遠的小鎮,但卻並不閉塞,經常有各地的商隊經過,倒也在安逸中著一繁華。鎮中有個岳家莊,莊主名嶽慶平,是這裡最大的大戶人家,街面上有一半的商鋪都是他的,青石鎮之所以這麼繁華,跟這位嶽莊主的確不開關係,所以這裡的人都從心裡謝這位嶽莊主。而這位嶽莊主也確實算得上是一個善人,只要你有難,找上他,他一定幫你解決,而且每年自己過壽時總是將全鎮人都請去,無償招待所有人,也確實夠熱鬧。而今日,這一年一度的岳家壽宴又要開始了,大街小巷幾乎都在討論今晚將如何慶祝。
正在此時,幾匹快馬嘶鳴著停在了街道中央,從馬上下來一行四人,看起來風塵僕僕。再看這四人,全都是一捕快打扮,看起來應該是府的人。爲首的是一名頭髮略顯花白的老者,後跟著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一路奔波已經將他原本俊秀的臉龐鋪滿了灰塵,但依舊掩蓋不住他那一與俱來的傲氣。接著是倆名看起來還算普通的中年人。一行四人徑直走進了街道旁的一家麪館,一人要了一大碗麪。
店小二愁眉苦臉的走向後廚,裡不停的嘀咕著:“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來的都是些怪人……”
原來,這夥人跟那個年一樣,進的是同一家麪館,要的也是一碗麪,別的什麼都不要。這裡很來府的人,有時候甚至一年都不到幾個,而今天,卻一下子來了四個。
“小二,最近鎮上有沒有來什麼可疑的陌生人?”那位年長的老者看著 從後廚返回的店小二,淡淡的問道,語氣中著一威嚴。
可疑的陌生人?難道是來抓人的嗎?難道…難道是那個年?店小二心裡嘀咕著,上卻說道:“陌生人?沒有啊,請問有什麼事兒嗎?”他可不想因爲說出點什麼而耽誤自己晚上的宴會,那可就不值當了。
老者看著店小二躲閃的眼神,皺了皺眉,也沒再說話,轉頭盯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羣,陷了沉思,好像有什麼心事。
“爹,你要找的人今天會出現嗎?”那個劍眉星目的青年這時看著老者問道,聲音中竟似有一欣喜。原來那位老者是他的父親。
老者回過神來,嘆了口氣說道“誰又能知道,找了他這麼多年,可是始終在我眼皮底下突然消失,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尋找多久。”說完頓了一下,扭頭看著青年嚴肅的說道:“即使找到了,你也不許衝,別以爲你在江湖上稍微有點名氣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們找的人不是你能應付的來的。”
青年聽了老者的話,滿不在乎的角搐了一下,眼中流出一種輕蔑的眼神,暗自握了握拳,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街道上的人們似乎並沒有留意到有四個府的人來到了這個鎮上,裡還在嬉笑著談論今晚的岳家莊,好像只有這纔是他們最關心的。
老者聽著人們裡的議論,無奈的搖了搖頭,角出一苦笑,眼神中略微有一憐憫,但只是一閃而過,然後看著遠的街角,再一次陷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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