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山已經氣到不喊攝政王了，直接喊三親王。

雷洪臉大變，急忙解釋道：「皇上明察！罪臣並無機會上報啊！這一路走來，已經是馬不停蹄赴京了，罪臣並不想城，所以在城之前，罪臣才鋌而走險，將涼王跟世子斬殺於馬下，以求戴罪立功！」

說到這裏，他才打開了帶來的兩個木盒。

頓時，兩顆人頭，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些沒見過這種畫面的大臣，當即就臉發白，急忙別過頭，不敢再看。

陳靈山也嚇了一跳，說到底他即位以來，也一直待在永定城，不像魏子諸，各戰場都去過了，剛來到這個時代，就是在戰場上，一回生二回，現在面對戰場上的那些慘烈畫面，已經見怪不怪了。

陳靈山強忍著想吐的覺，臉有些蒼白的沉聲道：「你倒是當機立斷，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戴罪立功。」

秦川看出了陳靈山的不適，踢了一腳雷洪，低聲道：「還不快收起來？」

雷洪趕蓋上蓋子。

陳靈山和殿一些大臣的臉，這才好轉一些。

秦川又拱手道：「皇上，臣接到皇命，要跟他們一同赴京時，便察覺到了他們的異常，所以早做了一手準備，不過方才在北門的況，依舊非常危急，北門守城將士的反應也非常快，及時關閉了城門。」

「至於這雷洪，雖說涼王有謀逆之心，且已經付諸行，但是雷洪知道懸崖勒馬，知道他們這一切是誰給的，並非是涼王，而是皇上。」

「此等忠心，不可多得，此番又戴罪立功，臣懇請皇上，留這雷洪一條命，帝師不是曾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會與徐國一戰麼？我正是用人之際，不如讓他將功補過，繼續投軍伍之中，為大堯效力。」

陳靈山本來是想殺雷洪這些人的，此時聽到秦川這麼說，便搖了，想了想說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既然鎮遠侯求，那此人便給鎮遠侯置了，若再犯，朕唯你是問！」

秦川躬領命，「臣遵旨！」

陳靈山又一肚子火氣的說道：「傳朕旨意，攝政王膽大妄為，竟敢謀逆宮，依照大堯律法，將涼王府邸抄家，所有家眷，按律置！」

「此事，陳震，你去辦！」

陳震立刻出列，「臣領命！」

「行了，秦川留下，都散了吧。」

陳靈山說完，就要準備離開。

剛才看了一顆新鮮的人頭，能忍到現在沒吐出來，已經是極限了，但肚子裏還是難至極，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裏。

徐公公立即過去攙扶著他。

秦川看了眼雷洪，冷聲道：「自己去外面候著，以後你的路如何走，希你想清楚。」

雷洪趕說道：「請侯爺放心，我明白！」

如何走？

你只給了我一條路，那就是歸順，誰不知道你是帝師的人，我以後除了給帝師做事，還能怎麼走？

雷洪心裏吐槽，但也沒辦法，而且此次事件，可謂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比雷厲風行還雷厲風行，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

那位年輕帝師有這種手段，跟著他做事，應該差不了。

這麼想著，雷洪的心裏，也好了一些。

而秦川已經跟在陳靈山後離開了。

出了永定殿，陳靈山直接帶秦川來到了花園。

如今是正月，花園除了寒冬臘月的梅花，沒什麼其他花可以賞了，不過陳靈山也不是來賞景的，他只是想換個環境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徐公公識趣的退到了一邊，把空間留給了陳靈山跟秦川。

「秦川，知道朕為什麼留你嗎？」

陳靈山主問道。

秦川搖了搖頭，「請皇上明示。」

陳靈山轉看著他，神有些複雜道：「朕知道，朕如此信任攝政王，以至於讓你們這些最早跟著帝師的人，對朕有些微詞。」

秦川剛想說話，就被陳靈山抬手阻止了。

「你不用急著否認，朕雖然沒有帝師那種頭腦，但朕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孩，朕之所以那麼信任攝政王，只是因為他是皇室宗親而已，朕想著皇室宗親已經這麼了，他肯出來幫朕，朕是心存激的。」.

「所以明知道你們會不滿，朕還是這麼做了，之前有一段時間，也一直忐忑不安，擔心帝師會因此而生氣，不過事實證明是朕想多了，帝師並沒有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之前陳震說的不錯，帝師所求的，不管是往大還是往小，其實對朕這個皇位都沒有半點想法，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朕喊你來，只是想告訴你們，朕一樣還是信任帝師的，何況若沒有他，大堯也不會有如今的盛況，更不要說跟徐國開戰的底氣了。」

「方才在朝堂上，你說可能會與徐國開戰，竟沒有任何一位臣子，覺得此事不可行，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若是趙丙還在，朝堂上只怕是一片求和之聲，朕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帝師在，不僅是朕信任帝師，朝中群臣，哪一個不是信任帝師，覺得有帝師在，大堯便不可能打輸？」

「這些話，你可以幫朕傳達下去，最好讓帝師也知道朕的心意，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朕有時候見到帝師，這些話想說，卻不敢說。」

「天底下還有讓皇帝都不敢說的話，果然先生就是先生，學生也只能是學生。」

陳靈山的話有些多，說完之後還自嘲一笑，但神態明顯變得輕鬆了很多。

他其實是想找魏子諸親口說這些話的，只是每次看到魏子諸，都說不出口，其中不僅有皇上的架子作祟，也有他剛才說的，的確是面對魏子諸的時候，心裏總是沒有底氣。

可能是魏子諸的功績太大太嚇人了，也可能是從小他就對自己的姐姐非常尊敬，而陳涵素如今都被魏子諸給征服了，堪稱賢助一個。

加上魏子諸既是他的姐夫，又是他的先生，難免有些被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