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談一曲縱橫捭闔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離國的邊境線大片的土地已經被戰馬的鐵蹄和戰士的雙腳踩得寸草不生，可是在離國的皇宮裏依舊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邊境的戰火蔓延不到這裏，帝都的君王也看不到邊境的蒼涼。

皇后李傾城已經了后陵，但是皇上並沒有下達全國守制的旨意，再加上各路藩王回朝，離國的皇宮在因為李傾城先行而短暫的寂寥之後很快便恢復了它往日應有的風采。

死了便是死了，縱你生前如何尊貴風，死了便一切都歸於塵土。

這便是宿命，哪怕傳奇如李傾城也無法逃。

離國的皇帝親自參加了李傾城的葬禮，可是從他的臉上李嫻並沒有看出任何悲傷，一個擁有了至高無上權力的男人，從來都不缺人。整個離國的後宮有大把大把年輕貌，環燕瘦的人在等著帝王的寵幸，甚至有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一覽帝王風采，所以縱然李傾城是曾經的天下第一人，的離去似乎也並不值得帝王悲傷。

皇帝親設宮宴招待各路回京的藩王之後，便是藩王們的私宴，畢竟是同宗的兄弟姐妹，經久不見總要聚一聚的。

李嫻著一素宮裝坐著四乘馬車中前往齊王府。

離國帝都的街道很寬，四乘馬車行在其中毫不顯擁，然而縱然這樣，離國的百姓依然非常有默契的紛紛避讓開去。

離國《國禮》有書曰：天子行之駕六，儲君駕五，藩王行四，卿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公主同卿，長公主藩王之禮。

四乘之車，即便是再怎麼樸素的馬車依舊彰顯了它尊貴的份。

李嫻下了馬車，無雙侯已經等在門口。

「勞煩侯爺久候，本宮在此謝過了。」

「長公主請。」

齊王府不大，但勝在清幽，有奇山怪石，花團錦簇，翠竹松柏，鬱鬱蔥蔥。

李嫻在夏侯無雙的陪同下來到了齊王府的正殿，王妃楚氏協同七歲的世子李恪已經等在那裏。

「嫻兒見過齊王兄，王嫂。」

「妾楚氏，見過長公主殿下。」

「恪兒拜見姑姑。」

李嫻親自扶起世子李恪，並憐的了李恪的腦袋說道：「兩年不見恪兒都長這麼大了，舉手投足已頗齊王兄的風采，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謝姑姑！」

齊王李瑱也笑道：「皇妹席吧。」

李瑱坐了主位，李嫻居右，王妃居左，世子坐在王妃邊，無雙侯陪末座。

齊王拍了拍手，一眾丫鬟便魚貫而，緻的菜肴一轉眼就擺滿了桌子。

「皇妹，這道黃沙羊可是我齊地的特你一定要嘗嘗。」說著齊王李瑱親自執刀從整羊上割了一塊添在李嫻的碟盞里。

李嫻嘗后，笑道：「皇兄封地居然有如此味，嫻兒今日才得以品嘗實在一大憾事。」

聞言，齊王大笑道：「皇妹啊皇妹，何時如此貪了？皇妹若是喜歡我把我府上的廚子給你送過去，以後想吃便吃。」

「那嫻兒就多謝兄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齊王朝著無雙侯使了個眼，後者立刻會意將王妃楚氏協同世子李恪請了回去，然後自己守在了殿外。

兄妹倆對視了片刻，李嫻朱輕啟開門見山的說道：「皇妹此番代珠兒前來，虛位以待，請齊王兄主持大局。」

李瑱沒有想到李嫻竟如此單刀直，怔了證，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回道：「皇妹何出此言？太子乃正宮所出，雖年但統純正又無過錯，何來虛位之說？」

「今，我母后仙逝，留下弟，嫻兒一介流終不過是出嫁從夫，舅舅遠在邊陲，不喜權。我姐弟倆實無依傍，這宮廷之事瞬息萬變，母后臨終旨，榮華富貴皆過眼雲煙，我姐弟二人明知進退。」

聽完李嫻的話，李瑱沉默了，他想起了那個傾國傾城的人，臉上總是帶著睿智的神，笑容淡淡的，一雙盈盈似水的眸子裏流淌著悉萬后的包容，再看看自己面前這個與先皇後有七分神似的皇妹此時的眼中流出的是同樣的神，表真摯。李瑱也不得不相信這番話所言非虛。

「皇妹，我對那位置沒有興趣，你可以找其他人。」李瑱看著李嫻，表淡淡的。

驚愕一閃即逝，李嫻笑了笑繼續說道：「環孤，珮尚品行未定，玔王兄剛嗜戰，若他登上大寶離國百姓福禍雙依。楚王兄邑萬戶，最得父皇寵，良妃也是賢良淑德的子，可是楚王兄一直不喜珠兒，若他登上大寶，未必能許我姐弟雙全，嫻兒不想弟在這帝都被囚一生，只想最後能領一塊封地，姐弟相依為命了此殘生。齊王兄你心繫百姓，宅心仁厚，恪兒又襲了你的風骨，至可保我離國江山後繼有人，在嫻兒心中實是不二人選，若是齊王兄你推辭不就，為了離國江山長久考慮，嫻兒也只能轉投楚王兄，不過楚王兄的子……也不知數年之後皇室宗親能活下來幾人呢？」

李嫻悠悠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似乎是話說的有些多了，口中乾。

李瑱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意不明的，看著李嫻嚴肅的說道：「本王不管誰坐那位置，但是李玹坐不得。」

「那齊王兄意何為？」李嫻笑著，卻從的臉上看不出一心的緒。

「我願意為太子掃清障礙，擁太子登上大寶，但是事之後我要太子許我予取予求。」

呵，想讓珠兒做傀儡嗎？李嫻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風輕雲淡。

直視李瑱的雙眼，輕聲的說道：「既然先言虛位以待，又何患予取予求？」

「好！」

李瑱「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看著李嫻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由衷的說道：「嫻兒你真是長大了，若你生做男人，實在是皇位的不二人選。」

「皇兄說笑了，嫻兒不過一階弱質流，今後還要仰仗齊王兄了。」

「來！」齊王李瑱沒有回答，只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並親自為李嫻斟滿。

「叮」的一聲，兄妹二人杯，雙雙飲下杯中酒。

月上柳梢頭，李嫻起告辭。

坐在馬車裏，李嫻有些疲憊的了太，對著馬車中的空虛說道：「長公主前往齊王府赴宴，後退王妃世子，無雙侯守在門口，二人談半個時辰方出，把這個消息原封不的報告給楚王。」

「是！」縹緲的聲音傳來，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李嫻這才拿下按太的手，看著車窗外的景，手指輕車窗。

談一曲，縱橫捭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