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由于路渺強行拽開了車門，駕駛室里的兩人面俱是一變，原本木訥地坐在副駕座上的男孩冷不丁掏出了槍，槍口很快指向路渺，大突然一躍而起，朝那人撲去。

槍聲響起，路渺本能地旋抱住了狗，先它一步暴在了槍口下，卻沒覺到疼。還沒反應過來，手臂突然被拽住，整個人被拉卷一個實的膛，耳邊的槍聲一陣接著一陣，夾著貨車引擎的啟聲。

路渺抬起頭，只來得及看到倉皇逃竄的藍貨車，下意識地手去拔腰間的槍。

“里面裝的是教練彈。”

淡沉的嗓音在頭頂徐徐響起，伴著啪啪兩發子彈聲，本倉皇逃去的貨車后當下癟了，車子停在了路邊，車上兩人持槍下車，朝這邊一陣掃。

路渺被著腦袋半轉了個，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得到周圍的尖和慘，以及槍聲，但很快就歸于平靜。

被放了開來。

扭頭看喬澤，他雖戴了口罩和帽子，但還是一眼認出了他。此刻的喬澤和前兩天的慵懶隨不大一樣，整個人著冷峻，正繃著臉，雙眸銳利，右手穩穩地握著把槍，槍口指著不遠倒在地上□□的兩人。

肖湛已帶了人過來支援，將那兩人押了起來。

“先送醫院。”肖湛吩咐，人已掏出手機，給劉副打電話，“劉副，安行邊檢發生突發況，所有實習生需全部撤回。”

“……”路渺一下子有些蒙，“不是演習嗎？”

“不是我們安排的人。”肖湛肅著臉，掛斷了電話，沖幾個被這突發狀況嚇到的實習生揮了揮手，“都先回去。”現場也被清了場。

喬澤看了眼停在路邊的貨車，上前幾步，拆了車門，一步躍上車廂，看著滿車的水果。

路渺也跟著上了車：“這椰子有問題。剛才我好像聞到了□□的酸味，大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暴躁，它在做信號預警。”

喬澤掃了眼車廂，轉對肖湛說：“讓人把車拖回去。”

路渺眼尖地看到他左臂上的已經破損，正滲著，聲線不由一：“你的胳膊……”

肖湛也下意識地往喬澤的左臂看了眼，眉心當下擰了起來：“怎麼回事？”

喬澤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能從他的神態和的翕中猜出一些。

“我沒事，只是被車門剮蹭了而已。”

肖湛卻不放心，看向路渺：“你陪他去醫院看看。”

喬澤：“我真沒事。”

“有事沒事醫生說了算，你的傷才好幾個月。”肖湛肅著臉，直接對路渺下命令，“告訴他，他不去醫院，有什麼問題我找你負責。”

“……”路渺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將話原原本本地轉述給喬澤。

喬澤瞥了一眼：“我沒事也逃不了責任。”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轉上了車。

一起過去的還有肖湛，剛才攜毒的那兩人已被送往醫院，他要過去了解況。

今天原本只是緝毒演習，沒想到卻意外地逮到了兩個真正運毒的。

安城毒品猖獗，又是境外毒品流國的要道之一，海關管控一向嚴格，偏還有人明目張膽地把毒品運進來，這不是小事。

喬澤原是要一起過去看看的，但他聽力損，份上也不方便，權衡過后還是先去看傷。

他是為救路渺把拽回來時磕到了車門，被磨損的邊角劃傷。

傷口有些深，但好在沒傷到筋骨。

路渺全程陪著他，也終于確定了他的不對勁。

別人和他說話時，他會很專注地盯著別人的臉。

不盯著的時候，他對別人的話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卻偏偏對的話有反應，也問過幾次：“他在說什麼？”

幾次下來，路渺約略明白了。

陪他拿完藥，忍不住說出心里的困：“你是不是只聽得到我說話？”

喬澤看了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卻將帶上了三樓的耳鼻科。

他的主治醫生也在。

走到門口時，路渺被喬澤著肩膀推進了屋里，看向對面須發發白的老專家，喬澤道：“人我給你帶來了。”

之后路渺便覺老專家以一種研究外星人的眼神打量著。

“小姑娘是哪里人啊？”老專家問。

喬澤看：“他說什麼？”

路渺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老實地回他：“他問我是哪里人。”又問他，“怎麼了？”

喬澤：“沒事。”

說話間喬澤已看向了老專家：“況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老專家也詫異了，又以那種打量外星人的眼神打量。

路渺約略明白了，他就是只能聽得到的聲音。

這讓覺得有些莫名慌張，手遲疑地舉起：“和我沒關系啊……我什麼也沒做。”

老專家卻還是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看。

“他的耳朵……”路渺遲疑了下，“什麼問題啊？”

“原則上沒問題，但實際上又有問題，又似乎沒有。”

繞口令似的答案，繞得路渺有些轉不過彎來。

老專家一下子也找不出癥結所在，沉了半晌：“這事我得回頭再查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況。”

被追問了好幾次“他在說什麼”的路渺很自覺地把這句話轉述給喬澤。

他點點頭，沒再追問。

出了醫院大樓，路渺攔了輛車便要送喬澤回家。

喬澤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他只是胳膊傷，還沒傷重到需要人送的地步。

但路渺不敢不送。

“剛才肖隊說，你要是有事，他找我問責。你沒回到家我不放心。”

“……”喬澤很克制地看了一眼，“是我救了你。”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他不需要保護。

路渺也知道，要是沒他，指不定現在就躺在太平間里了。可肖湛的命令在那兒放著，不看著他安全回到家，放心不下來。

最終喬澤還是在的磨泡下妥協了。

他住的地方離醫院不遠，二十分鐘的車程，半舊的小區，七樓的兩居室，門板也有些年代了。

到家門口時，喬澤估計沒看到他進屋不會放心離開，于是掏出鑰匙，扔給：“開門。”

路渺將鑰匙了進去，習慣地往右擰，卻怎麼也擰不開。m.166xs.cc

喬澤就在側，有些張，也不知道是他和自己領導不知名的關系讓張，還是他讓張。擰不開門的樣子讓有些窘迫，人一窘迫就張，一張反而更擰不開。

喬澤等了半天，看到貓在那兒倒騰門鎖，沒見門開，不覺往鎖孔看了一眼，提醒：“往左……”

“左”字沒說完，鎖已啪的一聲響——不僅擰斷了鑰匙，還連鎖帶鑰匙一塊兒從門板上擰了下來，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喬澤：“……”

路渺也沒想到會這樣，驚悚地看著手里多出來的那坨鐵，一下子傻在了那兒。

喬澤很克制地看了一眼：“我沒你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