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問題所在。”喬澤車子隨著前方漸漸轉紅的信號燈停了下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殺？”

路渺一下子也沒想明白。

喬澤也不追問。

“說說看，你是怎麼查到他頭上的，為什麼要潛雯駿發？”

路渺抿著，小心看他：“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查下去？”ωＷＷ.166xs.cc

喬澤：“我有說嗎？”

“那你還問。”路渺不樂意了，“反正你那麼聰明，自己猜唄。”

喬澤：“……”

他也不管，看著紅燈轉綠，慢慢啟了車子，“你能憋得住你就憋著，反正你的考核，昨晚已經結束。”

路渺鼓著腮幫子不看他，回到家門口時，自己先示弱了，悄悄扯了扯他的袖：“要不，我和你分析我的推斷，你覺得我能力可行，再給我個機會？”

“沒商量余地。”

喬澤開了門，路寶地朝他走了過來，喬澤習慣踢踢它爪子，腳尖剛抬起還沒踢到，路渺突然了它一聲，它扭著屁朝路渺蹦跶去了，喬澤的腳落了空。

路渺蹲下抱住路寶，仰頭看他：“你看，你的狗都只聽我話了。”

喬澤看著，眉目不：“然后呢？”

“你想考核我，不就是看中我可以和你無障礙通嘛。你養路寶，不也是為了你平時出行方便嗎？要是我把你的狗拐跑了，你還能依賴誰啊？”路渺站起，“我現在免費給你當傳聲筒，能文能武能保護自己還不會拖累你，難道還比不上一條狗啊？”

喬澤：“狗會聽話，你會嗎？”

路渺指了指路寶：“它剛就沒聽你話。”

喬澤：“……”

路渺：“你連一條狗都使喚不呢，我至還愿意聽你使喚，附帶一條狗，這買賣還不夠劃算嗎？”

喬澤沖微微一笑：“你嫌疑都沒洗，來和我談買賣？”

轉往房間去。

路渺跟上：“我有什麼嫌疑啊？”

喬澤正從柜里取睡，右手食指指了指右耳，沒回頭，意思已經很明顯。

“……”路渺有些無言：“你吃飯被噎著了，難道你還怪那口飯啊？”

喬澤回頭打量了兩眼：“今晚竟然不呆了？”

路渺：“……”

他將睡重新放回了柜上：“我給你五分鐘。”

人已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路渺也拿著周朝周升那份口供和照片在側沙發上坐了下來。

將照片拿起，指尖著放在茶幾上，指著照片上的男人：“他雖然帶著頭套，但這里還是出了一小撮頭發，我推斷他的頭發應該是耳朵以下肩膀以上的長度，一般留長發的男人多集中于兩類人，一類是文娛屆，比如歌手，演員，主持人，發型師和藝家之類，另一類是自己做老板，不任何拘束的。然后他的服，紀梵希的外套卻搭配洗白了的破牛仔，品牌搭配地攤貨，要麼是有意為之，要麼就是自小條件一般，個人品味還跟不上質生活，但你看他指關節比較，顯然不是從小錦玉食的，所以我猜他應該屬于后一類。這一類人，一般是自小生活比較艱苦，后來通過自己的打拼混出了點績，開始注重對兒的培養，所以如果有孩子的話，一定會想辦法給最好的教育資源。而安中附小是安城最好的小學。”

喬澤抬眸看了一眼：“你怎麼知道他有小孩？”

“水杯啊。”路渺指了指他左手拎著的卡通保溫水杯，“這種水杯一般是小生用的，這個標志看著像安中附小校徽一角。”

路渺拿過放大鏡，印在水杯右上角，指著上面的紫弧度和五角星半角：“這和標志看著就像安中附小校徽，再綜合對他份的推斷，我猜他應該是有個兒在安中附小讀書，這個水杯應是親子活或者其他活的獎品，對他和孩子都有紀念意義，所以他會隨帶著。但是，他帶著個水瓶去取貨也不大合常理，后來我重新翻看了周朝和周升的口供資料，他們每次易時間都定在下午三點多，而安中附小一般是四點半左右放學，剛好是他從取貨點到學校的時間，所以我推測他可能是在接孩子路上順便取的貨，畢竟一般人都不會去懷疑一個帶孩子上下學的父親。”

“最重要的是，你看這里。”路渺指了指他側作中，黑打底T恤上的白點，“這是一朵白花，親人去世才戴的東西。所以當時我推測他應該是家里有什麼人去世了，但看他著打扮不修邊幅，整個人也邋里邋遢的，孩子也是他親自接送，所以我懷疑去世的人可能是他妻子。照片的背影里能覺得出這種悲痛，一個沉浸在喪妻之痛、同時沉迷毒￥品的男人，是很難再照顧到孩子，他甚至可能連及時接送孩子都做不到，所以我就想著挑落單的小孩調查就好了，但整個學校那麼大，我也不能天天去門口守啊，守住了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帶我回家。所以我就想讓路寶試試了，像這種剛失去母親，又被父親忘的小孩是最孤寂和彷徨的，沒有大人開導的條件下，可能會對小有種莫名的依賴，眼神和其他小朋友也會不一樣的，所以第一天晚上站在人群里圍觀，別的小朋友都陸陸續續被父母接走，就剩一個小朋友在時，我直覺我的目標就是。第二天特地讓路寶去了一下，小姑娘年紀小沒防備，就這麼帶我回家了。”

“然后我見到了他父親，雖然照片看不清臉，但型像，我故意將球扔他房間，路寶去找球時，突然對著床頭柜失控。能讓路寶突然狂躁的，要麼尸，要麼炸/彈，要麼毒/品，氣味和容積看顯然不會是尸￥，自己家里，炸/彈更沒可能，那就只剩下毒/品了。但是他是個底層的毒/品供貨商，他在以販養吸，周朝周升已經被捕了幾天，他的貨源哪里來的？他養著的是哪些人？”

“我當時看到了他客廳上有各式各樣的剪刀和一個塑料人頭，所以基本能斷定他是做發型設計的，而且從住家環境和他對周朝周升貨的隨意來看，不可能只是個打工的，他沒那麼多錢，所以當時他問起我工作時，就假裝隨意地和他提了下，我曾經在發店打過工，讓他先有個記憶點，結果第二天我哥無意中幫了我一把。”

路渺說著放下照片，看向喬澤：“我那天不是和你說想釣大魚嗎？他要供貨，底下肯定還有一批人在，但是周朝周升都被捕了，他們從哪兒來的貨？我本來是想借機調查他底下這批毒/品關系網都有誰，通過什麼聯結在一起，以及其他可能的貨￥源，但今晚這只香煙里，如果真的摻了麻￥古，這是新型毒@品，是周朝他們沒有的貨，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一定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購貨渠道？”

喬澤似是笑了下：“還不錯，不過也是運氣好，才耍了兩天路寶就讓你到了周珉珉。”

路渺不滿：“那是我了解被棄小孩的心理好不好。”

說著又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我就是想不明白，周駿妻子都走了半年了，他為什麼還要一直戴著小白花？我原來以為只是剛走。而且他老婆為什麼要自盡？因為周駿吸/毒嗎？但他毒齡起碼三年了，不可能近期才發現，哪怕就真的是近期才發現，為什麼不是勸他去戒毒而是自盡？還有個七歲的兒不是？把孩子留給癮君子丈夫，自己自殺，這不太符合一個母親的格，而且是陪周駿一起創業的，又是做的服務業，本格不會太弱才是啊。”

喬澤端起水杯緩緩喝了口：“這就需要你自己調查清楚了。”

路渺眼睛當下亮了，小心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的考核沒結束？”

“最后一次機會。”喬澤站起，“再讓我發現你把男私帶到工作中，路寶幫你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