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湛跟著喬澤一起進去。

黃發嗑的搖/頭丸，在包廂里隨著音樂狂舞了陣，現在整個人都虛趴在桌上，趴趴的，眼神渙散，神麻木，眼睛半瞇著，還完全沉浸在毒/品的致幻作用里，喬澤走近也沒任何反應。

他拉起了右手，盯著手指打量了圈，又拉起左手打量了圈，這才放下，走了出來。

肖湛有點不著頭腦。

“怎麼了？”他問。

“看看手上有沒有傷口。”喬澤說，回頭瞥了眼趴在桌上的黃發，“路渺臉上讓給劃了道口子，我擔心那孩手上也有傷口，染什麼的容易出問題。”

“謹慎。”肖湛笑笑，視線越過他肩膀，看向他后的黃發孩，“手上沒傷口吧。”

“幸虧是沒有。”喬澤搖頭笑笑，“小姑娘還是心大意了些。”

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我去那邊看看。”

————

路渺是以朋友份進去看丁麗的。

丁麗被單獨羈押在了另一個房間里，路渺直接進的房間找。

丁麗正坐在墻角，手腳被暫時綁了起來，是正K著就被抓進來了，這會兒正是毒/癮發作時。為免失控傷了自己，手腳被暫時綁起來了。現在整個人正于神混狀態，看著神志未清的樣子，但比黃發好點，目雖渙散，但好歹能認得出人來，只是不大清醒，看到路渺時還茫然了好一會兒。

“渺渺？你怎麼回來了？”喃喃地問，努力掙著手，不斷問，“帶貨了嗎，給我點，快給我點好嗎？”

喬澤剛好走到房間門口，過門上玻璃看到了這一幕，當下皺了眉：“怎麼讓進去了？”

“要求的。”肖湛解釋，“本來是要提到審訊室，看丁麗正毒/癮正發作，讓先把單獨關一個房間，能套話。”大風小說

拍了拍喬澤肩：“你別瞎心，一個警察還干不過嗎，里邊不還有人看著嘛。”

門口確實還守著兩名警察，丁麗手雖然看著有些失控，但路渺和保持在安全范圍，人看著還不算太呆。

喬澤點點頭，也沒再堅持，回了監控室。

監控鏡頭里，路渺還蹲在丁麗面前。

“麗姐，你先忍忍。”聲勸，“熬過了這陣就好了，咱把毒戒了，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嗎？”低低呢喃著這句話，人很難，意識也是混沌不清的，迫切想要回到那種毒/品帶來的舒爽狀態，潛意識里又怕再回到那種生活，整個人陷天人戰之中，手掌也因為忍耐，使勁兒掙扎著。

路渺輕握住了幾乎扭一團的手，有片刻安靜，怔然看著。

路渺只握著的手不。

的手很冰。

這只手不久前還替擋下了毒/品，不聲地推著離開。

路渺握了些。

“麗姐。”看著，“再忍忍，咬牙忍過去了就好了。”

“好……忍忍……”無意識地跟著呢喃，手掌收又松開，松開又收，抓得路渺手有些疼，但任由握著，也不地蹲在面前，聊天般，輕聲問，“麗姐，駿哥去哪兒了？”

的音調溫溫，徐徐緩緩的，像催眠般，一點點灌大腦，丁麗意識沒完全從毒/品的致幻中清醒過來，只是本能地回，“出去拿貨啊。”

“去倪姐那兒嗎？”路渺問，“在哪里啊？”

“就沙頭街，倪姐家。”

“幾號？”

“去……去……”人又陷難中，狂地搖著頭，“好難……給我點，一口就好，我就吸一口……”

路渺握著手了，手輕輕替撥開散下來的頭發，只是著嗓子和聊天：“麗姐，駿哥這麼大晚上的把珉珉一個人鎖在家里，我不太放心，想去找駿哥拿鑰匙，你告訴我駿哥在哪兒行嗎？”

的話讓丁麗注意力稍稍從毒/癮中拉回來，這些話都是臨走時替找的借口，能讓現場所有人信服的借口，路渺想周駿今晚確實是去易了的，丁麗正被毒/癮侵蝕著的腦子也分辨不出話里的真假，只是本能地跟著的話走：“對對……把珉珉一個人扔家里很危險，我早就說把接過來住我這邊還好點，我還能幫忙照顧一下，可是嫌棄我，說我臟，不肯跟著我……”

“對啊。還那麼小，把一個人扔在家里多危險。”路渺打斷了的絮絮叨叨，溫聲道，“倪姐家幾號啊，我去找駿哥拿鑰匙吧。”

“就15號大院……二……二樓……”

“15號大院二樓嗎？”路渺重復著，扭頭看了眼攝像頭，知道攝像頭那邊有人在盯著和丁麗。

喬澤和肖湛就在監控室里，攝像頭連接的電腦前。

接收到眼神的喬澤和肖湛互看了眼，肖湛收回撐在桌子上的手臂，沖屋里另兩名警員說了聲：“沙頭街15號大院二樓，過去看看。”

喬澤沒跟著去，依然站在電腦前，雙臂還，看著監控前的路渺。

他聽不清兩人的流，但能從路渺零碎的句子里拼湊出個大概，監控前的路渺也沒有立即離開，手依然輕握著丁麗的手，問：“麗姐，那我先去找珉珉了。對了，雯姐為什麼要丟下珉珉不管啊？”

“自己不了啊……”

丁麗喃喃地回，說了什麼喬澤沒聽到，已經部署好的肖湛過來找他，問他過不過去，和肖湛對話的這一小會兒已經錯過了兩人的對話，他再回到電腦前時，路渺臉有些蒼白，人在低聲勸著丁麗再忍忍，再忍忍，人已站起。

喬澤去了拘留室門口。

路渺也剛好出來，看到了他。

“沒事吧？”他走向。

路渺搖搖頭：“我沒事啊。”

回頭看了眼屋里還在和毒/癮抗爭的丁麗，輕吐了口氣，低聲向他解釋：“我在包廂時丁麗為了讓我，拿珉珉給我當擋箭牌，有提到周駿今晚去拿貨了。他們一大群癮君子大晚上地約在KTV，一般都是想聚眾吸/毒的，又是在這種聲場所，我估計就是用的□□或者搖/頭丸類的神類毒品，致幻效果比較嚴重，丁麗也和我提過，曾經因為吸/毒致幻嚴重和打的頭男人發生了關系，這種事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我想還不如趁機一鍋端了，趁沒清醒直接從那兒套消息算了，不嚴的。”

回頭瞥了眼屋里的丁麗，沒想到今晚會克制著不去毒/品，大概潛意識里還是存著幾分戒/毒的心思的。

喬澤拍了拍肩：“先回去。”

路渺點點頭，跟著他一塊出去，剛走到門口手機便響了。

路渺將電話接起，沒想到是珉珉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周珉珉聲音委屈又恐懼，帶著哭腔：“姐姐……你能不能來陪我，爸爸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一個人在家好怕……我開不了門，我出不去……”

說著說著人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