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盛開》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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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珂係上安全帶,戴上耳機,撥了號將手機順勢朝旁的座位一扔,待電話通了才發引擎打轉方向盤朝路上駛去。還好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子明顯了。

“曼曼,不好意思,今事太多,我加了會兒班。”

“嗯嗯嗯,我加速度加速度,你先點菜,我馬上就到。”完收了線,一踩油門,儀表盤上的數字開始爬升。

老友真的許久未見了,還記得轉學的前一晚,葉曼曼賴在的床上不肯走,於是那晚隻能兩個人,一米多寬的床,們頭挨著頭話,葉曼曼抱怨一頓又囑咐一頓,覺得不應該突然就扔下一個人去學什麽護理,還有就是擔心一個人去了陌生的環境各種不適應,還會被欺侮。

時間過得真快啊,當初葉曼曼埋怨轉學,自己卻連大三都沒讀完,就在葉驥的安排下出國了。

兩個學校,一開始隻隔著幾條街,後來是隔了好幾個時區,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可是卻是有增無減。

梁珂火急火燎地趕到酒店,推開包廂門,隻見某人趴在桌子上,幽怨地著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沒辦法。了吧,點餐了沒?”梁珂邊摘圍巾邊問。服務生跟在後走了進來上茶,一仰頭,催促道:“上菜,馬上上菜。”

“好的。”服務生點點頭,退了出去。

“梁珂,你不安好心。”葉曼曼終於坐了起來,著肚子做痛苦狀,“我回來問候完我爹媽就顛顛地來找你了,結果,你就是這樣厚待我的。”

“都是我的錯,你想吃什麽盡管點,我埋單。”梁珂的態度出奇的好。現在早就過了吃飯的點兒了,加班的時候事真的多得走不開。

“你你,沒事去當什麽護士,白使是那麽好當的?上下班不定時,一日三餐更是不規律。你一個孩子,找份輕鬆點的工作不行嗎?偏把自己搞得這麽累做什麽?”葉曼曼搖著頭直歎氣,臉上的表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舍。

“累點好,累了倒頭就能睡著,什麽也不用想。”梁珂笑笑。知道葉曼曼是心疼,可路是自己選的,不後悔。反而覺得這樣不錯,人的力總歸有限,七七八八分散了去,就沒有力氣隻盯著一件事較真。

“就怕是累了也睡不著。”葉曼曼歎了口氣,見梁珂往包包裏塞車鑰匙,語氣一轉,“喲,配車了?你自己買的?”

“哪能呀。”梁珂撇了撇,“我哥送的。”

“你哥對你可真好呀,一會兒送房子,一會兒送車子的。”葉曼曼滿臉羨慕。

“你真是搞笑,好像你哥對你很差似的。我還記得那會兒是誰跟我來著,哥哥是我的食父母,我寧負下人,也不能負我哥。”梁珂反諷道。

不得不,梁瑋作為哥哥真的無可挑剔,隻是這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邊的人卻是越換越快,梁珂雖然不喜歡,了兩次也沒有用,幹脆不管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雖然不把太當回事,卻也沒有玩得太過火,人家都能好聚好散,什麽閑心。

“是嗎?我有過嗎?”葉曼曼微微挑起角,眸子裏有轉瞬即逝,“梁珂,你跟明軾一直沒有聯係過嗎?”

梁珂剛端起茶杯的手抖了抖,很快恢複平靜,低頭輕輕啜了口杯裏的茶,苦得讓人難以下咽,“沒有。”

“時間真快呀,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誰都沒有想到你們會走到這一步。”葉曼曼輕輕挲著杯沿,緒低落了幾分,“有未必就能在一起,還不如無,無不似多苦。”

服務生推門進來上菜,梁珂見滿腹心事卻不想一一道來的模樣,也不好追問,隻能拿起筷子,對著自己麵前的碗敲了敲,當當幾聲清脆響亮,讓人神一振,“行了,跑我這來傷春悲秋了,都會過去的,曼曼,不論什麽事總是會過去的。”

“對呀,總會過去的。”葉曼曼眼角,笑了笑,“上菜了,開吧,化悲痛為食。”

“我不悲也不痛了,曼曼,我現在已經很想起他。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做了場很長很長的夢,其實他隻是在夢裏的時候來過我這裏,後來夢醒了,他走了,而阮芷馨本就是個虛幻的存在。所以現實中,我們本就從未擁有過彼此,夢醒了而已,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梁珂大聲地吐了口氣,吹了額前散落下來的劉海,手在口的位置比畫了下,“隻是這裏,被剜了去,空了出來,於是對這種東西產生了免疫。這一輩子,怕是不再有心的可能,可是我媽太不省心了,眼見著我當了剩,掉價掉得厲害,恨不得馬上把我理掉,一周總要安排那麽一兩場聯絡誼會,不去還發脾氣,真讓人心煩。”

“那你打算怎麽應付?”葉曼曼同地看著

“山人自有妙計。”梁珂給了個安心的微笑。

“董舒安嗎?”葉曼曼恍然大悟,“果然,你跟他其實什麽也沒有,我本來就不信,現在完全不信了。”

梁珂不點頭也不搖頭,隻著筷子替布菜,“吃吧吃吧,冷了就不香了。”

“你也吃吧。”見不想繼續下去,葉曼曼也不問,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多年未見,兩人暢快地聊起了各自的見聞趣事,吃完又坐了會兒,不知不覺便到深夜。兩人都是開車來的,梁珂送葉曼曼先上車。葉曼曼囑咐沒事多找些人聚聚,時間也能過得快一些。

梁珂知道的擔心,笑著應了下來。葉曼曼隻是回來待幾,很快就會走,梁珂難免傷,卻沒敢表現出來。直到目送葉曼曼的車子消失在夜中,才轉走向自己的車子。有風吹來,一陣發冷。秋來了,冬也不遠了。扭頭看向自己的車子,突然就想走一段了。

快到國慶了,路邊的商場燈火明亮,大門口已經掛起了大紅燈籠,喜氣洋洋,行人進出,手上俱是大包包,應該是趕著促銷大拚了。

國慶放假的時間越來越長,可是跟這樣的職業不太相關,也提不起什麽勁頭。或許真是越大越沒有意思,大家各奔東西,離得遠的不,就連近的,也鮮見麵。

像他們那樣的家庭,忙人太多,就算到了年關,一家老能齊全地坐在一起吃頓飯都不容易。

明還要當早班,不能睡得太晚,要不然上班的時候肯定打不起神,突然想懶,不去上班了,隻覺得沒意思,什麽都沒意思。好想就這樣隨風而去。

不遠,高樓大廈燈火輝煌,很久都沒有想起的場景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我心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坐在樓頂上看星星,那時候我常想,要是有棟樓能高聳雲,一手就能摘到星星,那該多好呀。”

“我建一棟給你好不好?”

“好呀。”

“要是建了,你打算怎麽謝我?”

“你想我怎麽謝你?”

“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你還是先想想這樣的樓到底要怎麽建得再吧。你要是真建了,想要我怎麽謝你,我就怎麽謝你。”

……

那曾經幸福的時依稀悉,每個字都那麽清晰,可是那個人,卻早已遠去了。這幾年,梁珂很會想起他。這個世界太大了,當你存心回避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麽也不會再相遇的。

夜風吹過,梁珂脖子,想要汲取一點溫暖,可是心底的荒蕪,卻越來越陷在裏麵,於是連那僅剩的點點星也離越來越遠,慢慢地再也看不見……

什麽是現實?現實就是不是不想上班,就不用上的。

梁珂扯下護士帽,倦怠地頭發,推門往裏走。屋裏的人聽到靜全噤了聲,目一致地朝來。

十幾雙眼睛盯著打量了好一陣,見沒有反應,終於有人像是鬆了口氣,接著就有埋怨聲響起,“護士長,你這不聲不響的,想嚇死我們呀。”

“不好好上班,又躲在一起聊什麽呢?”梁珂問了句。當護士確實不輕鬆,隻要不耽誤事,忙裏閑聊聊,一般不會責問。對們來,這也是紓解力的一種方式。

“護士長,院裏正在引進人才,那個新來的醫生跟你是什麽關係呀?他好像關心你的,就向我們打聽你的消息。”有人探出頭來,一臉好奇地等著回話。

難怪剛才那麽張,搞了半是在消遣的八卦呢。

梁珂臉一板,裝出生氣的模樣,“怎麽,你們嫉妒了?”

“齊梅眼紅了,項醫生長得好帥呀,要是能跟他約會,連排三夜班都沒問題。”有人快地舉報,“護士長,你跟項醫生很嗎?”

“項明軒啊。”梁珂故意賣了個關子。這個家夥才來醫院見習不久,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來問就好,有必要轉彎抹角地打聽嗎?也許很多東西,在下意識避開的況下,越來越陌生。或許他隻是想關心,卻又不敢靠得太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其實那個家夥喜歡的是男人。”

“什麽!”姑娘們大驚。

“不可能!”心碎過後是不可置信,不能接

……

梁珂彎了彎角,走進休息室。拉開屜,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梁瑋的,一個是媽媽的。

想了想,先給梁瑋回撥了個電話,“哥,什麽事?”

“你今什麽班?”梁瑋問,“媽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哥,你有千裏眼呀!”梁珂忍不住笑了。

“不是,媽打到我這裏了。”梁瑋解釋,“最近那幫姐妹淘聚餐,據……”

“停。”梁珂直接打斷他的話,“哥,太謝謝你了,線報太及時了。要不,一會兒哄我去吃飯,結果到了那裏立馬塞個青年才俊給我,然後閃人,留我跟青年才俊大眼瞪眼,好尷尬的。”

“是呀,我知道你不願,所以立馬打電話知會你一聲。”梁瑋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笑意,“就這事,沒別的,你自己想辦法避一避吧。”

“好,那我掛了呀。”梁珂剛準備掛電話,隻聽那邊又喊了聲珂珂,“還有事?”

“周六有空嗎?有個酒會,你來一下,給哥撐撐場麵。”梁瑋邀請道。

“可以不去嗎?”梁珂為難。好不容易班休息,要是沒有急事需要調班,更願意窩在自己的屋裏,睡到自然醒。

的窩,還是剛參加工作那會兒,梁瑋見跑得太辛苦,職工宿舍條件也不太好,於是買了個房子當作生日禮送給的。葉曼曼得對的,梁瑋這哥哥當得真是無可挑剔,可是這個做妹妹的,卻時常不給哥哥麵子。這麽想著,梁珂不疚起來。

“你呢?”梁瑋直接把問題扔了回去。

“好吧,周六晚上嗎?幾點?”這麽問,就是答應下來了。梁珂撇了撇,心裏還是不痛快,大好的周末呀。以後再有這種事一定要立馬回絕。

“六點,準時到。你穿得隨意點,不用太鄭重,都是人。”梁瑋提醒道。

“好,掛了。”為免再生出別的事來,這一次梁珂飛快地掛了電話。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撥了另一個號碼,“媽,什麽事呀?”

電話那邊的人先是裝模作樣地問候了幾句,接著就問晚上能不能按時下班。梁珂嘟了嘟,“今晚呀,能按時下班呢。”

就算不能按時下班,某人也有本事讓按時下班。想當初進這家醫院,母親大人功不可沒,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代,不弄虛作假了,“您想跟我約會呀?不好意思了老媽,我已經約了別人。”

搶先完,不打算給某人機會。電話那頭剛才還熱切的聲音猛地一冷,下一句就接著問:“跟誰?”

“董舒安呀!”梁珂信手拈來得極自然,心裏卻默默慚愧。董舒安呀,改我一定請你吃大餐,要不然總覺得欠了你什麽,這樣下去,再拿你當擋箭牌使的時候就沒這麽順手了。

“我知道你常常跟董家子在一起,可是,讓你帶他回去一起吃個飯你總是不肯,你爸想見見那孩子的。”葉英珠在電話那端抱怨。

“爸爸忙得整見不著人,再了,他有空的時候,不見得我有空,我有空的時候,未必董舒安就有空。老媽呀,您也知道,人在江湖,不由己。您放心吧,等哪大家都有空了,一塊兒聚聚就是。”梁珂敷衍道。怎麽可能都有空,這個也是同樣能作的,有空也能變沒空。

葉英珠沒想到今這麽好話,又囑咐了幾句,便滿意地掛了電話。梁珂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通話已結束的提醒,噓了口氣。能不躲嗎?隔三差五的來這麽一回,是個人都不了。

真要想想辦法,怎麽樣才能讓老媽省省心,安排這種事,不去怕傷心,自己不識好歹,去了,怕隻會讓更傷心。

梁珂放下手機,整理了下桌子。杯子裏沒有水了,剛準備起去倒,就聽吱的一聲,門被推開了,純白的護士帽出了一角。

“齊梅,敲門你會不會呀?”這個冒失鬼,門越來越大,門外的臉了出來,梁珂端著杯子朝飲水機走去。

“護士長,外麵有人找。”齊梅的聲音明顯打戰,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的。

“誰?董舒安?”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好像隻有董舒安平日裏比較閑,經常來這裏轉轉。還記得他頭一回來,也是引得眾多護士妹妹垂涎三尺,他卻以的男朋友自居,害眾多妹妹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不過有弊也有利,他這樣一鬧,醫院裏不人知道梁珂有這麽個英俊帥氣的男朋友,也省了不事。

齊梅完就退了出去,很是等不及的模樣,也沒回的話。梁珂尋思著,喝了口水就抓起護士帽一邊戴一邊朝外走,眸子一抬,就看見項明軒被護士們團團圍住,裏不停地著什麽。

護士們他沒事常跟們打聽的消息,意外也不意外,他們已經好久不聯係了,不能完全沒見過,隻是見的時候也多逢巧遇,最多寒暄幾句便再無多話。

項明軒進醫院的事也是知道的。有好幾次他們而過,卻都沒有停下腳步,隻點了點頭當是打了招呼。

或許有些,早就在有些事發生之後,便再也回不去了。

“你怎麽來了?”他被圍得太,梁珂不進去,隻能站在人堆外瞅著他那張禍害臉問。看著他那張臉,心裏卻還是忍不住慨,真是時如流水,想當初流著鼻涕跟在後討糖吃的男生,後來買糖葫蘆給吃的家夥,如今已是眉清目秀,氣質不俗。

“珂珂,我來找你呀。”聽到的聲音,項明軒眼睛一亮,撥開麵前的人就朝走來。

我護士長,或者梁珂。”他好像故意似的,用力地的名,引來其他人一臉的好奇,“項明軒,你不好好上班,跑我這兒來做什麽?”

“看你呀。”項明軒得理直氣壯,“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嘛,想你了呀。”

他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梁珂卻隻覺得那笑太紮眼。這下可好,本不想讓人八卦,現在無形中已經增加談資了,想著就恨不得打飛眼前那張笑嘻嘻的妖孽臉。

聽項明軒到這家醫院見習的時候就有不好的預,現在這種預越來越強烈。

“有什麽事快,我還要去查房呢。”梁珂整了整護士帽,幹脆不拿正眼瞧他。那張臉跟某個人長得有幾分像,免得鬧心。

“那我陪你去查房,走。”

“項明軒,你現在在上班嗎?”梁珂擰眉。這人什麽時候變牛皮糖了?再了,他隻是來見習,怎麽都應該好好表現,到時候傳到領導耳朵裏,可怎麽得了?“回你自己崗位去。”

“我下班了才過來的,隻是沒來得及換服罷了。這樣也好,穿著打扮相似,不會有距離。”項明軒像是看穿了的心思,補充了句,“走吧,我有話問你。”

他的神驀地一冷。梁珂一愣,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總之不管是什麽,也不適合在這裏談了,隻能領著他朝外走。

住院部臺是個好地方,早就發現了。不知道是誰別出心裁,在臺上種了一棵葡萄樹。來的時候已經不,藤蔓沿著人工搭起的竹架繞得越來越,夏放眼看過來滿眼都是蔥鬱的綠,隻讓人覺得生機

“到底什麽事?”兩個人肩並肩站著,都不話,氣氛突然就抑起來。梁珂沒耐住,先開了口。

“你在跟董舒安往?”項明軒扭頭盯住的臉,像是不打算錯過一丁點臉上的表

“你聽誰的?”這件事,是沒承認也沒否認,別人問多是笑笑,沒有辯解過,也知道什麽越抹越黑,再也是為了省些事,幹脆就不吭聲,隻要跟當事人心知肚明就行了。

就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沒想到,他居然是為這事而來。

“你隻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項明軒並不打算給轉移話題的機會,“你已經快忘了我哥了吧?”

“明軒……”梁珂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那個人,那個跟他脈相關,卻因為的關係遠走異鄉的人。

“出了那件事以後,你好像將自己跟過去隔離了一般,也幾乎沒有跟我聯係,而我也很聽到你的消息,要不是到這家醫院,或許等你準備辦婚宴,我才會知道你真的已經重新開始了。據我所知,我哥還沒跟你分開的時候,你就跟董舒安一起吃過飯了,是不是?”項明軒越音調越高,似乎帶著怨氣,“梁珂,你知道我哥在外麵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嗎?他一個人走了,你卻在這裏的甜,你覺得公平嗎?”

“明軒,你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梁珂隻覺得眼睛發脹,偏還得努力忍住。他的話每加重一分,的心頭就多一刀,那麽疼,疼得不敢再往深想。

從來不敢過問他的消息,明明知道梁瑋一直同他有聯係,甚至都不敢想他過得到底好不好。

從來不去問,隻因為怕一旦知道有關他的隻言片語,就會忍不住想起,可是每一次想起,心就會疼。

“他是因為你才走的,你若不允許他回來,他便不能回來。梁珂,你已經了,那就放過他,讓他回來吧。”項明軒的聲音緩緩低了下去,“你不知道,去年冬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把自己關在屋裏。他發著高燒,死活不願意去看醫生。我真怕,要是我不去,他就那麽一個人死在那個冰冷冷的屋子裏。你哥也去看過他。他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梁珂,你讓他回來吧……”

項明軒後麵還了什麽,梁珂已經聽不清了。覺得渾的力氣像是被走了似的。靠著護欄,隻有這樣才能勉強站穩,可是雙手還是止不住抖。心那麽疼,揪一團,讓恨不得想挖出來丟到一邊,不要了,這樣才不會疼了。

不願意把自己丟到異國他鄉,卻著他走,不能不是自私的。懦弱,離不開故鄉,知道,離開這裏就不可能活得這麽好,所以不去考慮他離開後會活得怎麽樣,他非走不可,隻為了能讓自己好過些。

“梁珂,他發燒的時候,是你讓他走的,你要他回來,他才能回來。”項明軒見這個樣子,心有不忍,“你現在已經有了新的開始,讓他回來吧,隻要有心,若是不想見,總能避開的。”

真的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想象如果同他一起生活在這個城市裏,每會是什麽樣的心

忐忑憂心又那麽的期,不敢見,卻又想見,那種滋味,會讓惶惶不可終日。

可是,聽他過得不好,過得那麽糟糕,也一樣不了,“我並沒有不讓他回來。明軒,你也了解,我已經有新的開始了,所以,他過得怎麽樣,回不回來,真的跟我沒有關係了。隨便他做什麽,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強迫自己一定要語氣狠絕一些,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項明軒相信,他們真的再無瓜葛,涯海角,他們隻是陌路。

“我不懂,梁珂,為什麽你們會變這樣?芷馨是芷馨,你們是你們,我對芷馨的事雖然心痛,可那是自己的選擇。你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夥伴,我哥跟我的自不用,為什麽你們會鬧這樣?你們都是怎麽了……”項明軒異常悲痛,邊邊搖頭。

“明軒,不是我們要鬧這樣,我們沒有辦法選擇的。就算是芷馨自己選的那條不歸路,殺了自己,難道我跟明軾手上沒有沾上一點嗎?我們怎麽還能心安理得地在一起?就算在一起又如何?芷馨會為我們心中永遠抹不掉的影。還有你們項家的人,能原諒我們嗎?是多絕才會對未來一點期都沒有,最後選擇永遠閉上眼睛?是,死了,我跟項明軾之間最大的阻礙沒有了,可是我們卻再也得不到幸福了……”

那麽長的一句話,居然連口氣都沒換,那麽暢順地完,連自己都驚訝。好像這些話是刻在心頭一般,好像每都在念誦一般。

項明軒由痛心再到驚醒,最後變得坦然。他看著麵前已經淚流滿臉的人,明明想什麽安一下,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不出。

“明軒,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梁珂胡地抹了抹眼淚。真是沒出息,一晃這麽多年了,早就應該釋懷了,怎麽還是一提及就哭個沒完?“若是你們希他回來,他也想回來,就回來吧。還是那句話,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他做什麽,也不是我能決定的,隨他吧。”

完便轉了,不想被圍觀,休息室是回不去了,臺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太不錯,可是就算整個人包裹起來,也驅不走上下蝕骨的冷。峪城越來越,城市的最高點早不是當初那個臺了。打個電話調了班,到停車場取了車,直接奔向中心大廈,這個城市如今最高的建築。

當初他們約定,若是哪找不到彼此了,不要走,就在城市最高的地方等待。隻要等,他一定會來找

可是,不是弄丟了他,也不是找不到他,而是走了他。從他走的那一就知道,無論在城市最高等待多久,他也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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