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一般是把手機和電腦都關閉，久而久之，連景雲也養了有急事先問張暖暖的習慣，不過，現在已經結束了上午的工作，其實是可以自己來回複的。

劉瑕看看張暖暖，笑笑，“好啊，問問他在哪裏會合？”

“嗯，問了。”張暖放下手機，不知是否空調開得過熱，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走，今天去哪家吃？”

小工作室，老板和員工之間也談不上什麽隔閡，張暖工作效率高，格活潑可，劉瑕和是固定的飯搭子，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張暖一路都在為惋惜，“這麽賺的案主，居然隻諮詢幾次就不做了，太可惜了，要能做長程客戶，劉姐你飛黃騰達不在話下啊——我都想好了，到時候你就帶我裝帶我飛——”

“人家開這麽高的價錢，不是沒原因的。”劉瑕說，“這錢也不好賺，早結束早好。”

“也是，這病人家屬的極品勁那就不是蓋的，哎對了劉姐，你去了沈家那麽多次，見到那個沈公子沒有啊？”張暖學周小姐的腔調，“就那個‘沈先生是董事長的公子，因公務繁忙，不克前來’……的沈公子。”

學得很像，劉瑕險險沒笑出來，“怎麽好奇起案主家屬來了。”

做諮詢師這行，很忌諱碎，張暖暖也懂得規矩，不會直接問沈老先生的況，不過和劉瑕有，說說別的八卦也是人之常。“那不是因為他有實力嗎，工作室開了幾年了，第一次見到這麽極品的家屬，怎麽能不給我留下印象——”

張暖說著也來了興致，“他是不是特猥瑣，特醜，所以不敢出來見人？”

劉瑕一口湯嗆在裏，咳嗽了好幾聲。張暖腦開得更大，“要不然就是特胖……反正這人肯定有問題，沒見過連臉都不敢的。”

已經離開辦公室，又是在嘈雜的餐廳，手機放在包裏，安全係數還是高的，劉瑕笑了笑，“醜嗎？”

在張暖期待的眼神裏，考慮了一下，承認道，“不能說是醜的。”

“啊，有多帥？和那天過來的沈鑠先生比怎麽樣？”沒有什麽比一個潛在的帥哥更能讓孩子興的了，尤其他還有濱海集團董事長之子的顯赫份，張暖眼睛裏已經開始冒星星了。

“你覺得沈鑠就已經算是男子了嗎？”劉瑕回想了一下沈鑠的個人形象，試圖做個客觀判斷。

“和明星肯定有差距，但也算是帥哥了吧？”張暖起來了，“幹嘛，沈大難道比他還帥啊？”

“不說長相，和他比，沈鑠的氣質……就顯得有點村了。”劉瑕費勁地在有限的娛樂圈人士裏尋找著參照，“他長得有點像是吳彥祖……”

劉瑕覺得自己形容得不太好：從長相來說，沈鑠、沈欽和沈老先生有明顯的緣關係，差距到不了多大，沈欽和吳彥祖的長相也就是些微相似而已，更接近的地方在於他們的異國氣質，這很難以言明，不過，看起來自小前往國外，給他帶來了一定的影響，他看起來更像是歸國華裔，而不是留學鍍金歸來的富二代，和沈鑠那種雕細琢，但流於脂氣的風格比，他給人留下的印象要更深刻，站在欄桿邊的沈欽就像是一幅畫，憂鬱、斂，但卻又掩不住他的優雅。

沒等糾正自己的錯誤，張暖已經捂著心口癱到桌麵上了，“有沒有搞錯啊，劉姐，你不是在逗我吧？家裏那麽有錢又長得那麽帥，這不就和湯珈鋮一樣？靠，沈大有沒有微博啊，我要去！加黨！”

就如同王某聰微博下的‘老公.我’幫嗎？劉瑕角搐了一下，“他還是MIT的畢業生。”

“靠靠靠靠靠，沈大，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說你極品！誰說你極品我和誰急！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頭號！”張暖飯都不吃了，“劉姐，有沒有照片啊！讓我看看欣賞一下沈大玉樹臨風的英姿唄！——睡是不到我了，意一下也好……”

英姿……劉瑕的角再搐了一下。

月下燈前，一個和年輕時的吳彥祖形神皆似的男子，斜靠在樓上欄桿邊，眼神深邃地過來，背景是整片尊貴的別墅，窗則是專業氣息濃鬱的工作臺，這是何等有格的一幕？一幅畫麵就把高、富、帥、才等要素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如果能抓拍照片的話，這一幕一定能把張暖迷倒的吧，沈欽的人氣也未必比另一位房產大亨的公子要差了……

不過，也隻能是照片了。

如果這是一出電視劇的話，那一幕應該被歸屬到喜劇欄目：氣氛好、環境佳，樓上的男，車的（劉瑕一直對自己的長相有客觀認識），正在加深了解的兩人，彼此的凝睇對視……如果要給這一幕配上背景音樂的話，應該是韓劇裏場麵常見的，突然的主題曲高/片段之類的。

不過，這樣疑似浪漫的氛圍也就持續了數秒，在這幾秒鍾，沈欽的表從和變得僵，優雅的氣質眼可見地流失，棱角分明的下顎也因肩背拱起失去了優的線條，不知為何雙手還舉了起來，就像是正在小小，被現場抓包的小孩一樣，僵地佝僂著子，就那樣一步、兩步，原路退回了門邊，然後在劉瑕（目瞪口呆）的視線中，仿佛自帶音效一般‘Qiu’地逃了屋……

嗯……雖然這是障礙應激的一種表現，劉瑕也早就學會了不去在意案主的非常反應，但……回想起那一幕，劉瑕的角還是第三度搐了一下：如果是電視劇的話，此應該是BGM立刻消失無聲的一個反□□吧……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就期待著有什麽電視劇般的發展，如果有的話，也許這時候反而會貶低沈欽的長相，有趣的是，這是初期常見的心態，否認對方的突出優點，以此獲取自信，打消付出的不安，所以這種互相貶低反而會為浪漫關係的明顯信號。

“怎麽可能會拍到照片？”收回心思，在張暖誇張的祈求表下無奈承諾，“如果有機會的話，會拍的。”

當然，也得有機會才行。

雖然隻是隨口承諾，張暖依然歡呼雀躍，興得不行，劉瑕搖頭輕笑，“又要換男神了？那景雲怎麽辦，就這麽始終棄啦？”

暖暖的雙頰本來是興得殷紅，現在是真的通紅了，花癡沈欽時大說大笑，一點不怕被劉瑕笑話，但現在卻不敢直視劉瑕的雙眼。“我……劉姐，我不是……”

“兩個單男，害什麽，景雲現在升職了，前途更看好，你喜歡就去發展，不要浪費機會。”劉瑕難得說這麽多話，其實也難得這麽多事，不過，有些話還是說清楚好點，也免得張暖心存顧忌。

“啊……”張暖看不像在敲打，有些不可置信。“劉姐，我還以為你——”

“我們就和親兄妹一樣，”劉瑕說，句句實話，“要發生什麽，早發生了。”

“但我還以為連先生……”

“他要是有什麽，肯定也早和我開口了。”劉瑕說，“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一直單，他還怕沒機會？沒說就是沒意思，你別想太多。”

張暖看來仍是將信將疑，但知道劉瑕的格，觀察一陣後，終於放開心扉接這個好消息。

“那我就……謝謝劉姐了。”說著也覺得好笑，自己咯咯笑了起來，又不乏關心，“但劉姐，你真的沒談過啊？不應該啊，你這麽漂亮，又這麽聰明——是你眼太高啊？”

“不是我眼太高……”劉瑕笑笑，本就沒眼可言。——一個不可能的人，又怎麽會有的眼？“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吃飯，吃飯。”

張暖明顯還有疑，但畢竟也是個機靈的孩子，於是抓起飯碗，老老實實地往裏塞起了米飯。

#

“已經搞定沈家了？”連景雲過來接時也問。“有效率的嘛——那邊是怎麽說的？”

“沒說什麽。”劉瑕如實回答，的確，不論是沈老爺子還是沈欽，在前天晚上之後都沒有再聯係。“不過那邊一般都是預付諮詢費，既然已經停付，那我應該是被解雇了。”

“那就好。”連景雲明顯舒了一口氣，“那咱們邊開邊說，這個案子有點複雜，不是咱們一般理的那種汽修廠騙保案……”

劉瑕的手機忽然連續震起來，連景雲止住講述，“你先接電話吧。”

“不是電話……”劉瑕說，無奈地打開手機。“你等我一下。”

*劉小姐，你已經出發來月湖別墅了嗎？*

*我注意到你的移軌跡和蛇山方向相反。*

*劉小姐，劉小姐，劉小姐*:-)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你不會已經忘了今天下午的諮詢了吧？*

在短短數秒鍾，沈欽已經轟炸出一長串信息——看起來，他已經功消化前天晚上的難堪，重新回到了若無其事的話癆模式。

有意思的，沈欽在網絡和現實中的表現確實是判若兩人，但雙重人格的可能不大，網絡人格也許是對現實中畏表現的一種過度代償，一個典型的表現就是，他足足沉默了一天半沒來擾，這應該是到周三晚上那獨特退場方式的困擾，還沉浸在尷尬緒中無法自拔，這說明，網絡自我與現實自我有高度統一，認知上並不獨立。

既然如此，一天半的時間應該還不夠他消化掉周三晚上的難堪……劉瑕看了看腕表，現在是下午兩點鍾，往常已經出發半小時了，否則無法趕在兩點半到達月湖別墅。

“沈先生，”直接回複，“你應該很清楚我是和誰一起離開的，而我相信你也調查過他的背景，明白他找我的目的。畢竟，你對我的職業生涯做過完備的調查。”

沒和沈欽確認諮詢是否已經正式取消——這也許會他的不良回憶，反正，諮詢應該也隻是個幌子，有種覺，沈欽反對的是……

*……呃，被你看穿了喏*

一連串賣可的表後，沈欽的語氣一下正經起來，*那我也就直說了，劉小姐，我強烈建議你不要繼續參與連景雲先生的工作，非常，非常強烈的建議。*

*另外，連景雲就是個膽小鬼，懶鬼。他完全有能力完自己的工作，幹嘛要拉上你？*

*他找你是為了561號案件吧？我非常、非常強烈地建議你不要參與！*

*他也太無能了吧！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這個案件當事人有涉黑背景，對你來說很危險。*

*劉小姐？劉小姐？你有在聽嗎，劉小姐？？？*

*不許去，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不許去，這個案子不能參加*

*不要去*

*求求你了劉劉，不要去行不行*

*你要是去的話我就……我就……*

“……這個案件，你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