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搬去西園林別墅的第二個月。

和傅承參加宴會回來，行車路上看到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小貓。那晚下著很大的雨，貓兒渾，很是可憐。

想收養這只貓。

傅承干凈，在路旁看見的時候說它臟，同意帶回家后又說它丑，也是過了三五個月，傅大律師才將它看順眼。

芝寶這個名字是溫暖取的。

因為吃半芝士小蛋糕，念頭來了就取了這個名兒。

看著屏幕上傅承發來的三個字消息，溫暖又將頁面往上了。他們倆的聊天框，一向都是在說話。

他基本上是簡單地回個：“嗯。”

四年時間。

可能發了幾萬條容，傅承回的不多，也沒主給發過信息，今晚是個特例，他說是芝寶點錯了。

溫暖沒再繼續看。

退出聊天框，關閉手機放到茶幾上，起去梳妝臺前吹頭發了。

-

翌日。

溫暖晨起洗漱的時候給律師所的書打了個電話，說上午十點左右過去接工作。

八點半從北園林離開。

原本是要出公館去街道邊打車，走路走到一半，管家秦叔忽然給打來電話，讓去一趟主樓，說是有事和商量。

結束這邊的事已經是中午。

秦叔請吃了個午餐，恰好在西餐廳遇上一個曾經合作過的總裁，對方喜歡溫暖，讓帶在公館轉轉，介紹一下路。

這一來二去，溫暖搭車抵達律師事務所時太有了西沉的跡象。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進了寫字樓，習慣往總裁電梯方向走。走了兩步停了下來，調轉方向去了對面的過道，搭乘員工電梯。

“叮——”

電梯在十五樓停下。

門從兩邊打開。

溫暖提著包走出來，書辦的員工還在忙工作。走到柜臺前，道：“小陳，不好意思我來遲了，請問跟我接工作的是哪一位員工？”

小陳了皮。

剛要開口說話，林助理從后方走來，先一步開口：“溫小姐，接工作的李經理在先生辦公室，您跟我一起進去吧？”

“好的。”

溫暖跟著林助理進了辦公室。

抬眸便見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他正認真翻閱著文件，李經理則恭敬站在辦公桌前匯報工作容。

“溫小姐您跟我來。”

“……”溫暖收回視線，轉了方向隨著林助理去了沙發那邊。

對方給倒了一杯茶水。

雙手接著。

等了大概一刻鐘，李經理匯報結束了。溫暖將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幾上，打開手提包把接的資料拿出來。

沒等開口，就聽見傅承吩咐林助理：“通知部門經理開會。”

他從辦公椅上起。

離開了辦公室。

自始至終沒看溫暖一眼，半個眼風都沒留下。

李經理先跟著出去了，林助理原地停了幾秒鐘，走的時候繞到溫暖旁，“溫小姐，勞煩您多等一會兒，這個會應該不用開多久的。”

溫暖是大家眼里出了名的格好。

準確來說是怯懦。

非常好說話。

點著頭，眉眼順：“恩，沒關系的。”

-

林助理顯然是說錯了。

這個會開了很久。

窗外晚霞散去，夜幕籠罩大地，繁華的首都城被霓虹燈點亮。

溫暖坐在總裁辦公室沙發上。

正在與人發信息。

【田甜】：“什麼會議容這麼多，開了三個小時還沒開完？現在都快十點了，這要是開到十一點，你再做工作接，離開律師所不得凌晨了。”

【田甜】：“大半夜的多不安全啊，我馬上從公館過來。”

【溫暖】：“沒事，你明天還得爭取唐總的投資，顧好你的方案，我等會兒打車回去。”

【田甜】：“年初先生獎勵給我的小跑車我還沒開幾趟呢，給我個炫耀的機會。在律師所等我，我來接你。”

【溫暖】：“好滴田總（表包）/敬禮/”

彼時。

樓下會議廳。

十幾位經理屏聲斂氣坐在椅子上不敢吭聲，有人瞥了眼中央老板椅上的傅律師，又立馬把視線收回來。

忽然召開會議就算了。

沒有主題。

沒有確切的容。

幾乎將這幾年律師所理過的案子全部復述了一遍。

也不知道要干什麼。

不過，能看出來傅總心不好。聽書辦的人說，傅律師上午九點多就來了律師所，一直待在辦公室未曾離開。

這個冗長且毫無意義的會在十分鐘后結束。

傅承離開了會議廳。

待男人影完全消失，經理們才陸續從椅子上起來。有人喊住正準備走的林助理：“小白，傅總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林助理停頓了半天。

討論老板的私事似乎不太好。

他沒敢回，只喊了李經理：“李經理，跟我上樓去辦公室，與溫小姐接工作吧。”

林助理和李經理先離開了會議室。

“……”

“溫小姐要離開事務所了嗎？”

“公司這幾年陸續招了蠻多金融方面的員工，還沒看見能比得上溫小姐的。”

“若是被其他律師所挖走了，那當真是咱們公司的損失呀！”

“你們沒聽說那件事嗎？”

“什麼？”

“溫小姐是代公館的人，前幾天代先生為舉辦二十周歲生日宴，邀請了很多人。在宴會上當場向傅律師表白，但是被傅總拒絕了。”

“所以想離開事務所也很正常，人都有自尊心嘛。”

-

三個半小時的等待，溫暖才開始做工作接。

辦公室很安靜。

詳細與李經理講述手里匯總的文件資料，在敘述的過程中，溫暖總覺得有一道目釘在上。

轉頭去看。

只見傅承坐在黑皮沙發上看報刊。

可能是覺有誤。

溫暖收回視線，集中注意力去接工作。手上的事繁多，轉了近一個小時。李經理收好文件：“溫小姐，您負責的項目多，我這里一時半會兒也接不過來，日后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電話詢問您嗎？”

“恩，您可以隨時聯系我。”

“扣扣！”

林助理敲門進來，走到傅承跟前，“先生，徐總來了。”

來的人溫暖認識。

就是中午在代公館遇上的總裁，先前和傅承與徐總談合作，幾人也算識。

“溫暖也在這呀？”

“徐總。”溫暖起打了招呼。

“晚上請你吃飯你急著離開，果然，傅律師的事比什麼都重要。太一個男人不好，人得事業。”

“您誤會了……”

“來接工作。”傅承冷聲打斷溫暖的話。

徐總在沙發另一側坐下，抬頭看了眼站在幾步外的溫暖，又側眸掃了眼對面的傅承，調侃道：“暖暖不給傅律師打工了？”

“也是，無償打了四年工什麼也沒得到。要是四年前答應來我公司，這個時候也該是一個小副總了。”

溫暖拿起手包，看向沙發那邊斯文冷漠的男人，“傅律師，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與徐總點了點頭，“徐總，回見。”

李經理也隨著一塊兒離開了辦公室。

室沒了溫暖的影，徐總才把視線收回來，笑道：“原是打算過來談合作，沒想到看了一出戲。怎麼喊你傅律師了？以前不是一口一個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