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第13章 道 士

山村遠,趙家屯地面。

鎮口數裡,兩個道士正往趙家屯走來。其中一個圓臉胖的道士道:“只知道趙家屯鬧鬼,卻連一點清楚眉目也沒有。依我看來,恐怕又是些盜匪強人假借鬼怪之說,恐嚇要挾愚民蠢夫之舉,不過趁機漁利。我們的趕了來,非但不能宣揚教化,如果撞破了人家好事,還要圖添對頭。師兄,況不明,不如且回。”

另一位長臉長髯的道士道:“師弟,既是爲民解懸,何來那麼多牢。是鬼怪作祟,我們爲民除之最好,若是強人強匪,哼!我也不來怕他。正好讓天下人看看,我茅山宗非是隻能驅符畫咒捉鬼鎮宅之輩。”

那師弟皺眉道:“師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有幾斤幾兩?說的好聽,難道靠你我兩把木劍,就可以行俠仗義爲民解懸?”話一說完,把背後寶劍拔出,在師兄面前晃了數晃。手中所拿果真是一把木劍。

師兄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祖師爺傳下規矩,凡我門中之人個個手持木劍實是大有道理的。”

師弟不服氣道:“什麼道理?”

師兄道:“我們佩木劍,天下人一見,就知我等非是爭強鬥狠之徒,自然也就不來找你我麻煩,這正合了我道家所說與世無爭之理,豈不保得你我平安。此其一。其二便是,我等要憑這三尺桃木劍,爲天下百姓爭一個朗朗乾坤,清平世界。這世上妖魅鬼怪甚多,這劍又非鐵非金,自不是對生靈所用,對付的正是那不甘的冤魂屈死的鬼魅,救的是屈的百姓遭苦的黎民。又有誰家能有我道這番仁慈心腸,就是菩薩也不如!”

師弟道:“師兄,你不過是往自家臉上金。要真如你所說,那我宗還不了道家第一大派,又何必放著舒服老家不待,卻風塵僕僕跑去,做什麼扶貧救難的沽名釣譽之事。還是那句話,技不如人,只能仰人鼻息。唉……師兄,不是我說你,就是我派死抱著陳規舊矩不放,只知循規守舊,不知開化更新,才門戶凋零江河日下啊。”說完不住搖頭嘆息,頗爲己派不能中興慨。

師兄正道:“什麼守舊?那是尊師敬祖。不能大我派是徒孫不力之故,焉能抱怨祖師爺定下的規矩。我等只有盡心盡力弘揚道法,宣揚教化,讓我教恩澤四海萬民惠,自然會有聲震寰宇吐氣揚眉之日。”師弟聽的一搖頭,苦笑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弟這就跟著師兄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誓以手中三尺寶劍爭得一個萬人敬仰的若大教派來。”

師兄見師弟說這話時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知他也是信口胡謅,哪有半分誠懇信服,暗歎一聲朽木不可雕,不再搭理。

原來這師兄弟乃是曲山茅山派的道士,師兄號真德,人稱真德道長。又有師弟三人,邊這位是二師弟普玄道人,餘下兩個師弟定觀、持寶與若干小徒弟留守道觀。這次真德偕同普玄途經涌泉集,聽說趙家屯鬧鬼,鬧得是人亡畜走民心惶惶,心想正是個讓茅山派臉的機會,本著大門庭弘揚道法的目的,便拉著普玄前來捉鬼,一心要藉此來揚一揚茅山派的威名。可是普玄卻不認爲憑著師兄弟二人就會平了趙家屯鬧鬼,本待不來,架不住師兄苦勸,只好裝作無打采而來,故此發些牢

師兄弟二人,一前一後進人了趙家屯。

進了趙家屯,二人就覺不對勁兒,只見數百戶的小鎮連個人影也沒有,甚至於鳴狗也無,整個死氣沉沉。耳聽的風颳屋檐,發出嗚嗚風聲,偶爾夾一兩聲門窗相擊,嘎吱聲響,場景十分詭異。

真德與普玄駭然對一眼,都暗道邪門。普玄道人高數聲:“有人沒有?氣的出來一個。”哪有半迴音。二人壯膽推開鎮口一間門房,進門一看,不出一冷汗。只見大堂高掛一個奠字,正中一口棺槨擺放,乃是一間死人靈堂,卻又無半個人影相陪。二人自覺擅闖亡人靈堂甚爲不便,只得退出。

真德在外放開嚨又喚了幾聲,還是無人應聲。普玄遲疑道:“不對啊,不是說尚有人煙嗎,怎麼沒個應聲的,難道死死絕了?”又走數步,普玄心虛道:“師兄,我看這裡鬼的很,大白天的沒個活人,到像個死域。別要到了晚上四魂遍地出鬼怪,捉不盡捉,跑沒跑,豈不把你我坑了。不如回去了罷。”

真德雖然膽大,但也心中發,只道:“日頭還早,怕他作甚!。”普玄老大不願,又不好出口違拗師兄,只得悶氣跟隨。二人小心翼翼走到一家大戶人家門前,見朱門半掩,燈籠殘破,灰塵紙幡遍地都是,一片蕭瑟景象。真德一推大門,門緩緩打開,見門裡不過是頭進院子,往後還有一道門,也無甚異常,便與普玄進了頭進院子。

沒想進了這院子一看,地面還很乾淨,不似外間爛葉紙幡紛飛,顯是有人打掃過了。真德想既是有人在家,不得打聲招呼,便道:“茅山派真德、普玄,路過寶地,誤闖貴府,乞歇腳一用,主家海涵。”連數次,無人應聲。真德轉念一想,心道:“是了,必是主家剛走,臨別打掃以資紀念,也是人之常。此地已無人住。”當下與普玄走到二進院子門口,示意普玄把院門推開。

普玄無打采般順手推門,門打開,“啊也!”普玄忽然面容變,退步而出,幾摔倒。真德嚇了一跳,慌忙搶上扶住普玄,問道:“何事如此驚慌?”普玄手指二進院,諾諾道:“這裡……這裡……都是死人棺材!”

真德道長依普玄手指觀瞧,果在二進院排著數十口雜七雜八棺材,有大有小有厚有薄,貧賤分明,均是一塵不染,似乎剛裝殮不久。可怪就怪在,這些棺材明顯不是一家的,乃是有人故意搬來擺放這樣,一上好的楠木棺材還立在那裡,頗有些鶴立羣的味道。真德心道:這主家搞什麼鬼?放個棺材也不按規矩,哪有立著棺材擺放的?

真德道長見除了棺材有些怪異外,不見有什麼異常,道:“師弟,幾棺材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普玄道人閉目聲道:“不是我怕棺材,乃是剛纔看見棺材裡的死人……對我笑咧,啊喲,嚇死我了。”

真德道長奇道:“這裡棺材蓋的嚴實,何來看到死人?你不是看花眼了吧?”普玄慢慢睜開眼,一瞄院,用手一指立著的棺材,“方纔是開著蓋的,裡面老嚇人的一個醜鬼,就是它對我笑咧!”

話剛說完,“砰”的一聲,立著的棺材蓋被一大力震飛,棺蓋呼啦一下就向師兄弟二人砸來,二人急忙低頭,堪堪避過了棺蓋的一擊。棺蓋擊空,落地上碎作了無數木塊。師兄弟二人驚駭擡頭,看是什麼鬼怪作祟。

只見立著的棺材裡顯出一個面目猙獰的醜鬼來,醜鬼髮蓬鬆,眉厚的滿臉橫,顯得十分兇悍,偏偏上錦錦緞,竟是一套十分華麗的壽,乃是從葬的富戶上剝拉下來的,反套在自己上,被他魁梧形撐的鼓鼓的。這還不算怪異,怪異的是醜鬼脖下掛飾,乃是一個半瓢子白紅新鮮的腦瓜,腦瓜上尚未盡去,,那腦瓜眼眶尚不斷有水流出,滴到地下。

真德道長與普玄道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真德道長安普玄道:“不要怕,原來是個的殭作孽,你我合力可與之一博。”二人齊出背後桃木劍,整齊劃一,同時取出一道鎮符來,“急急如律令!” 木劍一指醜鬼,“疾!”兩道鎮符順著木劍所指,迅捷飛去。

符還未到醜鬼跟前,猛見那醜鬼睜開大眼,目,惡狠狠盯著真德普玄二人。

“兩個臭道士,我都穿的這麼面了,還把我當野鬼,爺爺有這麼難看麼?!”一聲破鑼似的怒吼,醜鬼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飛來的鎮符,掐碎紙屑。隨後邁步從棺材裡走了出來。

真德師兄倆大驚,見符咒被毀,對方開口罵,立知自己上的非鬼是人了。看此人行頭打扮,只怕比真鬼還要兇殘暴的多。師兄弟不敢怠慢,急又取出通靈符來,準備以法相攻。

真德鼓起勇氣喝道:“呔!何方妖人,在此地爲非作歹殘害生靈,速速束手降,免得道爺手。”對面那人咧一笑道:“要你爺爺束手也行,你得餵飽了我再說。”

普玄見有商量餘地,忙問:“這話怎說?”

那人道:“爺爺肚子大,吃的多,偏偏還挑食,所以老肚子,穿的,這纔出來做這打家劫舍的勾當,你看我上這件服也是不久前向人施捨的。如果有吃有穿的,誰來搞這事,你說對不對。”

普玄點頭道:“對!對!你上這件服確是鮮的,施捨服的人倒是慷慨。卻不知這位爺吃又吃什麼呢?”

真德與普玄一邊說話,一邊凝神戒備,暗中都把兩道通靈符祭了出去。真德祭雷擊咒,普玄祭炎火咒,均是提道家真氣與劍上,隨時施放法。二人都知面前此人決非善男信,別看聊歸聊,說翻了手那是眨眼之事。

醜鬼道:“我吃的簡單,一不生火二不做飯,你看,就是這個東西。”把口掛的半瓢子新鮮腦瓜拿起,大對著淋淋的眼眶湊了上去,吱吱吱吱一陣猛吸,好似吸骨髓一樣,吸完咂,好似回味無窮的道:“好吃!味道不錯。要不要來兩口。”把真德普玄二人看的心惡胃翻,差點把隔夜飯都嘔吐出來。

醜鬼還在回味無窮意猶未盡之時,正是全門戶大開。見有機可乘,真德大加一聲:“妖人看招!”師兄弟二人一起手,一個劍發歷雷,一個劍發烈火,真言齊出,兩道通靈符霎時爲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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