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上午10點20分，北郊警署刑偵問訊室。

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放在桌子上。

一邊是著正裝的韓旭、張垚濤，一邊是沉默不語的劉蕓。

張垚濤后是一臺閃爍著點點綠芒的攝像機。

空氣仿佛靜止一般，說不出的肅穆。

“姓名。”韓旭聲音十分空，沒有一波。

原本低著頭的劉蕓微微抬首，出一張秀麗絕倫的俏臉，神卻有一些木訥。

“問你話呢！姓名。”老張加重語氣。

“劉蕓。”

“別。”

“。”

……

一整套正式盤問下來，老張將話語權給韓旭。

韓旭理順思緒，方才開口，“22日早晨，你是幾點回到家的？”

劉蕓臉有些發白，猶豫了一下，才說，“8點半。”

“你回到家以后，都做過些什麼？”

“警，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劉蕓似乎不想再說多余的話。

韓旭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是問訊，你重新說一遍。”

劉蕓眼神劃過一慌張，卻被頭發的作很好地遮掩了過去，像是回憶了片刻，方才說，“我用鑰匙打開家門，被很重的煤氣味道嚇壞了，趕沖進去，先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關了煤氣罐的閥門和煤氣灶開關，

然后才發現我丈夫躺在沙發上，已經沒氣了。

我從臥室把昏迷的然然抱出來，就報警了……”

陳述容與上次大同小異，劉蕓將韓旭曾經提到的一些小細節，也加了進去。

很聰明，沒有任何破綻！

韓旭“啪”地一下把手里的記錄筆砸在桌子上，先聲奪人，“不止這些吧？”

劉蕓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一雙眸子不住游移起來，“韓警，我沒有必要說謊吧，我兒現在還在昏迷中呢。”

“你還好意思提你兒？”韓旭目漸漸犀利起來，“我幫你回憶一下，還是你自己代？”

劉蕓抬手將如瀑秀發別到耳后，保持沉默。

韓旭曉得這個人并不容易對付，轉頭對老張道，“讓看看吧。”

老張得到授意，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擊數下，然后將顯示屏轉向劉蕓。

這是從二院拷貝回來的監控視頻，上面記錄了劉蕓值夜班期間的全程影像。

老張只是挑選其中一段，畫面上有一個悉的倩影，正躲在樓梯間的角落里，右手放在耳邊，像是在打電話。

不用說，這是劉蕓，視頻顯示的時間是22日凌晨1點15分。

這段通話一直持續了將近5分鐘，劉蕓才掛斷電話，回到值班間，行看上去有些慌張，甚至磕到轉角的垃圾桶。

“你應該避開這個監控攝像頭的。”韓旭合上筆記本電腦，接著說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劉蕓看上去仍舊油鹽不進的樣子，“警，這說明不了什麼吧？”

“那這段時間，你在和誰通話？”韓旭不冷不淡地問著。

“這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

韓旭提前已經想到劉蕓會這麼說，有竹，“我們查了你丈夫李紅偉的手機通話記錄，最后一個來電是你打的，時間也正好是凌晨1點15分。”

劉蕓似乎也是有竹，“沒錯，我是跟我老公通過電話，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吧？”

韓旭淡然道，“你們的通話容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那天我知道他出去喝酒了，怕他出事，夜里值班時候，給他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怎麼？犯法嗎？”

劉蕓的解釋似乎天無。

韓旭繼續問，“據我所知，你和你丈夫的關系并不好，你說你關心了將近五分鐘，這個時間有點兒長了吧？”

劉蕓像是早已準備好了說辭，“我們因為孩子上學的事起了爭執，吵了幾句。”

韓旭聽了不置可否，突然轉移話題，“22日早上8點33分至8點40分，你只做了剛剛提到的事嗎？”

劉蕓抿抿，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你說謊！”韓旭刷地一下站起來，將一個明證袋扔在桌子上，“你看看這是什麼？！”

劉蕓瞇起眼睛，證袋里有一部手機，很眼的型號。

“這是李紅偉的手機，我早上從你們家樓下的綠化帶里撿到的。”

韓旭每說一個字，劉蕓的眼角仿佛跳上一下。

“我說怎麼沒找到紅偉的手機，原來被他一時生氣，扔到那里了。”這句話明顯了幾分底氣。

韓旭淡然一笑，“你的意思是說，你丈夫李紅偉和你通過最后一個電話以后，進臥室，然后將手機從窗戶扔出去？”

“有這個可能啊。”劉蕓還在試圖抵抗。

“那他為什麼舍近求遠，不找客廳邊上的窗戶？”韓旭拋出第一個炸彈。

劉蕓知道再說什麼也解釋不了，索閉上，保持沉默。

韓旭見狀，也不再客氣，“我來替你說一遍，22日早上，你都做過些什麼吧。

那天你回到家之后，先是找到你丈夫李紅偉的手機，拔掉移卡，格式化存，然后從臥室窗戶扔了出去，你知道窗外有綠化帶，不易被人發現。

哦，對了，你還把手機上的指紋掉了，除了這個，還有煤氣灶開關上的指紋也是你掉的吧？”

韓旭說著，又拿出一張照片來，“這是你家用的開水壺吧？”

不等劉蕓回應，韓旭接著說，“你用這個開水壺提取了你丈夫的指紋，想要制造他自己開水的假象，我說的沒錯吧？

劉蕓，你很聰明！我們所有人都被你騙過去了。

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心積慮做的這些事還是留下了破綻！”

劉蕓聽到這里，雙眼漸紅，蒙上了一層說不出的緒，“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我有不在場證明，那天我沒有離開過醫院！”

韓旭聲線轉冷，淡然道，“你不需要出現在案發現場，不是嗎？”

“……”劉蕓整個人似乎像泄了氣一般，癱在椅子上。

“我起先沒有想到，你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謀殺你的丈夫！”韓旭的聲音仿佛降到了冰點。

“我們都忽略了，這個所謂的完室里，還有一個人！

你兒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