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咧一笑，森森的，臉在燭的趁照下，變得更加恐怖，他緩緩張口出兩排尖牙，這詭異的一幕讓人頭皮發麻。

然而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已經驚了他，不跑就只能等著喪命在此，我一把拽起被捆一團的李思思，往門外一甩，大聲吼道:“你們快跑，我頂住。”

李思思嚇得都了，踉蹌著幾乎站不穩，胖子拿刀站在我旁邊，幾乎同時對我吼道:“要走一起走！”

張麻子的作比我們想象中快得多，他的雙粘在一起，以一種非常怪異的蛇類爬行姿態從地上竄了過來，一掌拍開胖子手中握的尖刀，另一只手向我的脖子掐來。

我趕揮著銅錢劍抵擋了下，只聽‘刺啦’一聲他那布滿黑鱗的胳膊，如到烈火，迅速收回，而與此同時，張麻子咧一笑，如巨蟒一般的分叉的舌頭將我整個人攔腰拎起。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胖子在地上滾了兩圈，罵罵咧咧的抄起跌落的武，我不斷在空中蹬掙扎，猴子程涵也猛然沖上來，可我們幾人就如同螻蟻撼樹。

而那冰涼黏膩的已經纏繞上我的脖子，窒息般的覺讓我眼前發黑，就在我面絕，以為今天要代在這兒的時候。

電火石間，后突然傳來一聲咆哮，一道颶風從背后刮過，黑影躍起三丈多高，一腳踹在張麻子的臉上。

我跌落在地，用手著脖子不斷的咳嗽，舌尖嘗到了的腥味兒，聲音變得嘶啞，大腦的反應也不如從前，這才看清剛才救了我的那道黑影，竟然是——上山偶遇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跟我們說話的時候腳步蹣跚，材佝僂，儼然是一副出氣多進氣的模樣，可這會兒的作卻極其驍勇，一雙藏在布下的手如野般的利爪，輕輕一抹，就把張麻子的臉皮兒都撕了下來，模糊。

“哈哈哈。”張麻子半邊臉都毀了，被絞一片泥，可笑的格外囂張:“陳行七的侄子，哈哈哈，沒想到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廢——”

我瞬間急眼，他提到了小叔，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沖上去，卻被胖子死死攔住，他不住的念叨:“別沖別沖，你看這倆是人，你上去送死啊！”

“當年就是你算計了我小叔！”

我恨得雙目通紅，甚至來不及想這個常年居于深山中的人，是如何知曉我的份，要知道，他和我七叔之間的恩怨幾乎沒有人知道，而當時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剛出襁褓待哺的孩子。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如果我不是個手無縛之力的窮學生，就算是拼得一剮也要跟他同歸于盡，我平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無能為力。

“哈哈哈。”張麻子的笑越來越癲狂，而他和老太太纏斗的形也越來越快，兩人幾乎趨近于虛影，就像兩頭野在互相搏斗，沒有任何招法，都是奔著對方的命去，他對我出一個可悲的笑。

“七毒？我怎麼能算計得了他，明明是他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張麻子聲音中有抹滅不掉的恨意:“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變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胡說，明明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老太太的聲音越發沉重，在張麻子說話的那一刻，他的作有輕微停滯出了破綻，老太太乘勝追擊，一拳轟碎了他半個肩膀，隨后化拳為爪，向下猛然一扯。

剛才還活蹦跳的張麻子瞬間開膛破肚，他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臉上還僵的保持著凝固的笑，就已經向后栽倒，再無聲息。

只是這人宛若一堆被凍碎了的腐，半點都沒留，腹腔空空如也，骨頭五臟六腑早就化作虛無，被塞滿了各種圓形的蟲卵。

老太太似乎恨毒了這些蟲卵，手探他的腹腔之中，將這些蟲卵挨個破，腥臭的在空氣中揮發，聞的直讓人干嘔，程涵有潔癖，扶著門框，差點把自己的五臟六腑也給吐出來。

做完這一切，才冷著臉轉頭看向我們:“都讓你們滾了，還來送死？”

由于剛才的表現太過彪悍，我們雖然沒能想到會出手相助，但也明白這老太太肯定不能劃分為‘人’的范疇，這會兒大家面面相覷，竟然沒人敢先開口說話。

我停頓了好久，才開口打破尷尬，試探的問道:“這些跟蟲卵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蠱！”老太太言簡意亥，又冷笑道:“你們上不也有，好奇別人的做什麼？”

“……”又是一陣寂靜，我僵的抬起自己胳膊，手腕和小臂有一道明顯的分界線，整個小臂散發著詭異的青。

“，您是？”程涵緩慢開口問道，竟是前所未有的鎮定。

“誰呢，你姑我還沒你媽大，可生不出你這麼大個孫子。”老太太寒倒立，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

剛剛在村口遇到，說才三十多歲，我們只以為是老人糊涂，生了什麼病，但經過這麼一宿翻天覆地的驚變，再堅定的唯主義者都有搖之心，我們思維發散，但從來沒想過這老太太竟然說的是真的。

我覺自己的目都凝滯，詭異的掃過張麻子那張橫飛的面皮，又看了一眼老太太如枯皺樹皮的五皮，下意識的手自己的臉。

“真是好日子過多了，沒事來找不痛快。”老太太又嘟囔了幾聲，隨后抬頭看我:“你是陳行七的侄子？”

我僵的點頭，繼續冷笑:“陳家人果然都一個德。”

聽他這麼說，我眼前突然一亮，看來眼前這一位竟然是知道的，我幾乎迫不及待的就想追問。

而卻手擺了擺手，一字一頓的警告道:“別瞎問，多的我也不會說，你們也拿我沒辦法，不過關于這銅錢村，我倒是能跟你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