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淡無味的，胃口更差了。

煙羅在一旁瞧了，卻也不大敢勸。

蘇清抬眼看向一殺：“今兒祖母就去陸家了，這里的事，你暫且放放，先抓好兄弟們的歷練。”

闖天牢到底不是什麼小事，還是用心些的好。

一殺用力點頭，只覺心底有愧。

其實五殺在兵行那邊已經忙地不開了，訂單堆積如山，還得強行出空來，去顧蘇清給出的酒方子……

而他們，實力不夠，讓蘇清心，偏偏生意上的本事也不夠，無法為蘇清解憂。

這屬下當的，真是慚愧！

等一殺走遠了，煙羅苦著臉收好桌上的餐食：“奴婢知道，小姐是一定要去送送老太太的，所以約了那些掌柜，也是在午飯后。”

“嗯。”蘇清了：“祖母那邊都準備好了麼？”

煙羅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嘟囔出聲：“老太太那邊有國公爺盯著，自然出不了差錯，倒是您，臉這麼看，反倒老太太看著憂心。”

蘇清一愣，抬手刮了一下煙羅的鼻子。

道理誰不知道呢？

實在沒心思罷了。

“行了，過去瞧瞧吧。”蘇清站起來，想了想，又讓煙羅去屜子里拿了幾百兩銀票。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待您和老太太都是極親厚的，您若給出銀票，說不定他們反倒會覺得您生分呢！”

煙羅地跟在蘇清后，小鼻子皺地一聳一聳。

蘇清看得好笑，說起來，還是煙羅更像是個碎了心的老媽子。

“不怕，總歸有名目。”

出了院子，便看到下人們進進出出地正在封裝行李，箱子還不。

看到有好些箱子都很陳舊，甚至還了封條，蘇清就知道，那是老太太的私庫，以及爹娘留下來的一些東西。

轉進菩提齋，又看到陸國公一家正陪著老太太喝茶，一見進來，老太太便著急地放下茶盞，踉踉蹌蹌地要起走過來。

蘇清忙迎上去，攙著老太太坐下：“祖母好好養著，別擔心孫。”

老太太定定地瞧了蘇清半晌，想是已經明白了之前發生的事，良久，也只是發出一聲輕嘆。

“去了陸家，您就好好和陸大伯和伯母，以及哥哥姐姐們過日子，孫在這兒守著府上家業，放手大干一場，等一切塵埃落定，再把祖母接回來，頤養天年。”蘇清聲勸著。

聽了這話，老太太越發嘆氣。

抓住蘇清的手，先是握著，隨即松了松，復又握了。

“兒，祖母雖出自將門，卻也幫不得你許多，你陸大伯早已棄武從文，軍中勢力，也幫不得你什麼！”

“我老了！知道自己留在此，只是讓你分心，去陸家，后輩孝順，定不會有那起子糟心事，我是愿意的，你也不必憂心！”

“只是你要記著！”

說到一半，老太太更用力地抓住蘇清的手掌，雙眼直直地看著的眼睛，像是要瞧進心里去。

“你記著，你爹爹，你娘親，他們的才干，他們的人品，他們在這朝中，乃至于在這天下的影響力，都是常人不敢想象，也無法比擬的！”

蘇清愣了愣，可老太太卻不給機會多問，只把更拉近了些：“你可明白了麼？”

“祖母放心，孫記在心上了。”蘇清沖著老太太認真點頭。

陸國公夫人吸了吸鼻子，實在見不得這嚴肅的氛圍，起勸和道：“好了好了，去咱們家，又不是去什麼龍潭虎，再者說了，陸家蘇家離得也不遠，做什麼非要鬧得生離死別一般？”

說完，陸國公夫人嗔怪地白了老太太一眼：“您這樣說，倒是讓我這個當侄媳婦兒的臉，往哪兒擱呢？”

這話一出，廳里果然都笑了。

尤其是老太太，頓時舒心了不。

“往常我不肯去陸家，你也是這麼說，你啊，總是有說的地方！”

陸國公夫人瞧著外頭收拾停當了，湊上去把老太太扶了起來，又哭又笑的，故意說酸話逗老太太開心：“姑母這話就差了，侄媳婦兒來來回回請了您多趟呢？還不是因為您太固執！”

“要說起來啊，姑母真不愧是咱們陸家的人，如今這老的小的，可一個賽一個的難擺布，和您如出一轍！眼下呢，又要把您這尊佛請回去，不得啊，我也得回家去搬搬救兵才好，不然我就是渾長滿了，也哄不了這麼一大家子的老小啊！”

老太太聽得一怔，轉而便是開懷大笑。

就連跟在后面的蘇清，也聽得笑了。

其實去陸家，是最好的安排了。

這麼些年，老太太一個人守在菩提齋里，不知有多寂寞。

幸而陸家這個大伯母是個和善活潑的，有陪著，老太太往后的日子，總是笑得更多。

“我母親就是這子，你可安心了！”陸之媛走到蘇清邊來，笑瞇瞇地盯著自家娘親。

蘇清點點頭，從煙羅接過銀票，一腦塞在陸之媛手上，悄聲道：“伯母是最和善的，你卻更心細，祖母本不想去陸家麻煩你們，是因著我才過去，若讓知道我塞了銀子，反倒安心些。”

聽蘇清這麼說，陸之媛就是有一萬個拒絕的理由，眼下也無話可說了。

老人家麼，心思本就細膩，也容易多思多想。

不肯勞煩小輩，也知道拿出己錢小輩不會收，有什麼想要的也只能忍忍。

若是讓知道，蘇清悄悄塞了銀子，反倒能過得舒心些，不必去計較那麼多。

“好。”陸之媛當著蘇清的面，把銀票塞進了自己懷里：“這些銀子，就當是買姑祖母一個舒心適意，可你也該知道，咱們接姑祖母回去，可不是為了這些，往后，你還是別再塞了的好！”

“我知道你們養得起祖母，這銀子，本不是為了這些用的。”蘇清挑眉，眼底閃過一狡黠：“我吧，倒騰了些生意，這里頭不得要讓陸家出出力，是給你們的辛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