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心里一，那瞎婆子忽然發出干咳的聲音，莫非是聽出了什麼不對勁？

若是謝玉到驚嚇，呼吸滯住，或是忽然心跳加速，那可就……

幸好，謝玉的呼吸和心跳都沒有太大的異，隨后也并沒有什麼停留，又大剌剌地走了出來。

看著謝玉一手一個酒壇子，蘇清不覺瞇起眼睛。

瞎婆子聽力一絕，若是刺客，單聽布料的，呼吸的長短，心跳、鞋底，甚至是腰間配飾的晃與多，都能察覺到不對。

難怪了，那天在霧樓里，他們說無數江湖人士闖太后宮里，都有來無回。

一進去就被察覺到了不對勁，還能有什麼生的指？

謝玉緩步走出來，直到離瞎婆子的聽力范疇，才笑著開口：“點心有了，酒也有了，咱們先去皇后宮里拿果干，還是先去廚找燉牛？”

“那個瞎婆子，是什麼來頭？”蘇清拎起裝了玉桂膏的布包，和謝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謝玉歪頭想了想：“自我頭回進宮，那瞎婆子就在了，不過關于的事，還是攝政王告訴我的，否則的話，我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沒有功在？”

“應該沒有吧。”謝玉撇撇：“從來沒出過手的，而且，太后也只是養著，每日也只坐在院子里，夜深了才會被帶回去歇下，并不重視啊。”

聽了這話，蘇清只蹙眉。

總覺得，這個瞎婆子沒那麼簡單。

“廚較近，先去拿你的燉牛吧。”

蘇清帶著謝玉來到廚，沒讓謝玉進去，自己翻進去尋。

其實，是想看看，皇宮的膳房里，有沒有那些見的調料。

若是有，便能尋來種子自己種植，之后想開的酒樓也就更有譜了。

尋了一圈，沒什麼太大的收獲，倒是看見了見的辣椒。

唔，著人尋種子去！

一大鍋的燉牛，已經被人用鉤子掛起來了，還冒著熱乎氣，想來，是打算留著明天菜用的。

蘇清隨手抓了兩把辣椒，又摘了一塊燉牛，順手還拿了剩下的半只燒鴨，轉走了出來。

全程沒有任何不對勁，也沒有半分不尋常。

謝玉看到燒鴨，當場就笑開了花：“走，皇后娘娘宮里去！”

皇后娘娘？

太后、賢貴妃，這兩個人在謝玉里，都聽不出任何恭敬。

唯有皇后，雖然被謝玉稱為病秧子，可話里話外的敬重，蘇清還是能聽出來的。

皇后的宮殿，距離書房很遠。

如果不是有謝玉帶路，蘇清甚至會以為，這一大片的殿宇都是冷宮。

“別驚訝，皇后娘娘確實就住在冷宮旁邊。”謝玉輕嘆一聲，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把東西一放，大剌剌地推門走了進去。

蘇清頓了一瞬，并沒有跟著進去，而是站在破敗的宮門口看著。

有兩個宮看到了謝玉，也不過就是驚訝了一下，不不喊的，轉頭又忙自己的去了。

而謝玉徑直走進殿，與之響起的，還有兩聲虛弱的咳嗽聲。

“你又來了？出宮路上當心些。”

“放心吧！”謝玉哼了一聲，提了個食盒，轉頭就走。

蘇清輕笑：“你和皇后關系不錯？”

謝玉也笑：“我們勉強算得上是親戚，再有就是，皇后在宮中并不寵，當初我闖進宮里，因緣巧合倒是讓救了我一次，后來，只要我進宮，就會給帶些新鮮玩意兒，或是說說趣聞，慪一笑，久而久之的就絡了唄。”

這話簡單，卻已然把皇后這個后宮難苦命人的形象，刻畫的十十。

“別看子弱，能在薄的皇帝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多年來始終把控著后位，無人得以撼，也算的本事了！”謝玉唏噓不已，領著蘇清上了城樓。

皇宮城樓，是比水云居還要高上兩層的存在。

站在最頂上，能看清整個盛京城的向。

二人默契地飛上了屋頂，隨意在瓦礫片上找了個位置坐下，吹著秋葉寒風，把酒言歡，好不愜意。

良久，謝玉打了個飽嗝：“蘇老二，你整日里忙活，到底想做什麼？”

蘇清挑眉，瞥了謝玉一眼，又把目移回滿城燈火。

好生漂亮的夜景，星星點點，寧靜淡泊。

可比起太平盛世，還是差了點意思。

末了，微微抬：“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謝玉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若說太平，如今的盛京城，遠比其他三國要太平地多，可若想要太平盛世……”

“蘇老二，不是我潑你冷水，即便將來攝政王手握皇權，沒個二三十年，也是做不到的！”

“呵！”

說著說著，謝玉忽而笑了，像是自嘲，也像是譏諷：“你說，到時候咱們可還活著麼？”

別的話，蘇清或許懶得反駁，但是這句？

聳了聳肩：“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絕對活著。”

謝玉那張臉，當場就拉下來了。

敢不敢說得再直白一點？

“切！”謝玉哼了一聲，仰頭躺了下去，一會看看星星，一會再看看盛京城的夜景，不多時，又樂了。

而蘇清看著盛京城，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領土，只不過是想記住它現在的樣子，將來若事了，也可拿出來，放在眼前對比一二……

……

各自回到府上，已經四更天了。

蘇清喝了酒，神倒是不錯，回房見著了書案上擺著的天牢地形圖，越發神抖擻。

按照一殺的說法，繪制還沒有徹底完，所以這不過是個草圖。

草草了事的地形圖……

蘇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搖搖頭，細細研究起來。

可忽而間，聽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這是……

莫非蘇柏林寶刀未老，大半夜的來了興致？

可也不大像是朱氏的聲音啊！

而且仔細聽方位，似乎像是從蘇林婉的院落里，所發出來的聲音……

“來人！”蘇清朝著空空如也的門外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