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回來, 小黑蛋拉出床下的藤箱歸放手中的口杯、巾等，箱子拉出，出地上一片折斷的茅草葉。

小黑蛋的目從茅草葉上掃過, 移向另一口箱子的開口。

夾在中間的葉片果然沒有了。

心下一凝, 小黑蛋若無其事地放好東西, 手指從干、麻花、海鴨蛋等上過, 起拿出錢票喚住賣早點的服務員，要了四個窩頭, 一飯盒粥。

窩頭放在盒蓋上，同粥一起擱在小桌上，小黑蛋拿出瓶醬, 招呼大家道:“來嘗嘗，我娘做的醬。”

一廂六鋪，下鋪一對老夫妻，晚他四天上車, 說是去西部看工作的兒子。

中鋪兩位, 一位晚他兩天上車，一舊軍裝，據他自己說早年當過兵，退伍后在家鄉的武裝部工作。半月前, 一時沖得罪了人, 被人把工作給弄到了西北農場。

好巧啊！

另一位就是老人了，特戰隊隊員江碩, 他在小黑蛋上車的隔天就過來了, 偽裝一名中層干部。

小黑蛋的目跟他一對，看向晚兒半夜上車的年輕人。齊耳的短發微卷，劉海在眉上, 趁得一雙大眼水靈靈地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影。

酒紅的v領長，著致的鎖骨，頸間戴著個閃的銀鏈子，鏈子上墜著枚紅豆，整個人又又，離得近了，天姿香水獨有的清雅香味，便飄散在了鼻尖。

“大姐，”小黑蛋打開瓶蓋，對正在剝蛋的人笑道，“嘗嘗，剛開封的沒過。”

人擺擺手:“謝謝，不用了。”說著，目在他上打了個轉，“看你走路的樣子，家里是當兵的吧？”

“大姐，你眼真利！”小黑蛋沖豎了下大拇指，拿了把干凈的勺子，挖了醬挨個兒給大家舀上兩勺。

“不是我眼利，”人的目掃過坐在門口的退伍兵，笑道，“我人也是當兵的。”

小黑蛋訝異地挑挑眉:“姐姐，你跟魏叔認識。”

“嗯，老人了。”

前有一個份不名的退伍兵，后又來了一個份更可疑的小姐姐，這就好玩了！小黑蛋端起飯盒喝了口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醬放在窩頭上

，一邊大口吃著，一邊看了看兩人，含糊道:“姐姐說的人是指魏叔？”

“別胡說！”退伍兵斥了小黑蛋一句，瞪著人警告道，“張小麗，咱倆都退婚了，你還追著我干嘛？”

張小麗？小黑蛋的目掃過人的手，豆蔻纖纖，連握筆的繭子都沒有，這麼致的人跟名字可不搭。

“什麼張小麗，跟你說過多次了，人家改名了，”人嗔道，“我現在張麗。”

“小家伙，”張麗指點點小黑蛋的鼻頭，“你說我這名改的好不好？”

小黑蛋腦中陡然閃過一句地理老師經常掛在邊的一句話:看，我們祖國的山河是多麼莊嚴麗!

遂惡趣味道:“難道魏叔莊嚴？”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小黑蛋翹了翹角。

張麗曲指給了小黑蛋一個鋼崩，笑道:“聰明！”

小黑蛋了角，纖長的眼睫垂下，著冷意。

江碩若有所思。

坐在小桌左右吃飯的老夫妻互視一眼，微閃。

小黑蛋對各人的反應，好似毫無所覺，飯后，拿了串芭蕉給大家吃。

張麗掰下兩，自己吃一，丟給魏莊嚴一:“小魏子，看我對你多好，你說你咋就那麼想不開呢，放著我這麼好看的大不要，非要跑去那黃沙漫漫的鬼地方，當一個什麼看守員……”

張麗小不停，地說著。

魏莊嚴全程黑著一張臉，對張麗的擾煩不勝煩，為了躲一整天都沒往廂房里來。

中午，小黑蛋跟江碩在廁所門口聚了下。

“箱子被了。”小黑蛋低語道。

江碩:“應該是后半夜的。”早上洗漱兩人是錯開的，那會兒對方沒有機會下手。

倒是后半夜，他睡得格外沉，約還聞到了一縷藥香。

“明早六點左右火車到達終點站，今夜手的機率比較大，晚上警惕些。”江碩叮囑道。

“嗯。”

晚上吃完飯，時間還早，小黑蛋抱出來一個柚子。

“給我。”張麗接過柚子放在桌上，翻包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指甲剪。

“給，用這個。”老太太遞過去一把水果刀。

張麗道了聲謝，打開車窗，掃了眼

左右，擰開水壺沖了沖水果刀，隨之一拉窗戶，劃開柚子皮。

“哎，怎麼又把窗戶關上了，”老太太手推窗道，“這天氣熱的人不了，打開窗戶還能個風。”

“大娘，”張麗手一攔，笑道，“風沙大，您諒一下，我剛洗了臉涂了水，這一開，撲得滿臉沙，我還得洗臉，涂水，天姿這套化妝品，你不知道有多貴……”

張麗小啦啦說個不停，老太太幾次張都沒能截住話頭。把個小黑蛋看得，憋笑差點沒有憋出傷。

吃完柚子，沒事做，張麗便將柚子皮一塊塊地去了白瓤，削得薄薄的。

半夜，魏莊嚴起出去放水，片刻，走廊里冒出大量濃煙。

“接著。”張麗分別朝江碩和小黑蛋丟過去一條巾。

與之同時，下鋪的兩老突然拔出了槍，向了江碩和張麗。

小黑蛋一手抓著巾捂住口鼻，一手扣袖箭。

張麗、江碩翻避開的同時，一人甩出了柚子皮，一人扣了板機。

小黑蛋的袖箭，中了老頭的心臟，江碩打出的子彈穿過了老太頸部的大脈。

張麗的柚子皮丟在了門口闖者的腳下，“啪唧”，對方跌趴在了地上。

小黑蛋忙掏槍給他補了一子彈。

“小心！”張麗余掃過窗外來的一抹曳，心驚地喊道。

小黑蛋翻一滾避靠窗的墻角，對準破窗跳進來的人就是一槍。

隨著一聲慘，對方子一個后仰跌下了飛馳的火車。

三人暗自松了口氣，飛速將巾擋著口鼻于腦后打個結，跳下床，沖出門跟魏莊嚴匯合。

走廊上，魏莊嚴借著煙霧的掩飾，欺潛對方后，一手擰斷一個脖子，轉瞬滅了三個。

“嘖，這個殺神！”張麗嘟囔了一句，扯著小黑蛋奔向窗口道，“跳！”

小黑蛋搖了搖頭，飛速向后退去，“我帶的圖還在行李箱里呢，我去拿。”

“你先跳，我來拿。”

“每一個藤箱的夾層里都裝了一份，你一個人拿不完。”丫的，真夠毒的，跳下去小爺還有命？

“老魏，還不過來幫忙。”張麗了一聲，率先沖了進去。

待魏莊嚴

也跟著進去后，江碩扛起小黑蛋飛速向另一個車廂奔去，小黑蛋掏出手里的搖控，按下了一個個紅的突起。

“隆~隆……”一個個藤箱在張麗、魏莊嚴懷里腳下炸開，瞬間兩人模糊地倒在地上，畜了幾下斷了呼吸。

十來分鐘后，江碩和小黑蛋再走出來，已變了模樣。

老太太拄著杖，躬著腰，手里拎著個破包袱，后跟著個抱著只的農家黑丫頭，因為沒有買到坐票，兩人默默地往后走了幾節，胡地找了個跟人坐在過道上。

左邊是位挑鴨的大叔，又邊是位抱羊的大娘。

小黑蛋懷里的剛跟人買不久，和他不，老想著逃跑。

黑丫頭饞啊，哪舍得讓它跑，死命地抱著它，順著羽用西北話哄道:“乖小花，等到家了，我捉蟲子喂你。”

旁邊羽雪白的鴨子很是看不起這只雜土，高高地昂著頭，一臉鄙視。

掙扎的太厲害了，一不小心土撓了鴨子一把，鴨子翅膀一張，著脖子叨住了脖子，死擰著不放。

丫的，憑你也敢惹大爺！黑丫頭從鴨子的眼里讀出這抹信息，有點想笑。

土嚇得放聲尖，兩只翅膀舞得飛快，飛揚的落了黑丫頭一。

引得眾人都看了過來，老太太一急，手擰斷了土的脖子。

鴨子嚇得“嘎”的一聲，撲在大叔懷里瑟瑟發抖。

黑丫頭跟大叔一臉懵地對視了會兒，突然一癟，尖聲哭道:“唔，我的小花~”

“閉！”老太太一掌拍在背上喝道，“半夜三更的嚎個鬼啊，再嚎，看我不揍你。”

黑丫頭嚇得脖子一，含著淚好不委屈。

中間鬼鬼祟祟的人，來了兩撥，乘警也來回走了幾趟。

早晨六點，火車進站，站臺上不但有公安，還有一支執槍而立的軍人。

兩人順著鬧哄哄的人流下車，老太太拄著杖急急向前走，黑丫頭抱著死去的小花，一走三磨，目機靈地掃過四周。

老太太是個怕事的，回頭見孫還有閑心磨嘰，氣得快走幾步回來，揪著的耳朵，一邊往前走，一邊用西北土話喋喋罵道:“臭丫頭，知道出什麼事了嗎？就敢給你看

熱鬧……”

“、，輕點輕點……”黑丫頭被扯得歪著頭掃過遠的房頂，瞇了瞇眼，“阻擊槍！”

老太太恨恨地磨了磨牙:“丫的，真是下了本了！”火車上來了幾撥，下了火車，還不消停。

由此可見，他們上帶的東西倒底有多重要。

“走快點，你大伯來接了。”老太太顛著腳，扯著孫的耳朵，一路罵罵咧咧到了一架牛車前。

“娘，黑丫。”漢子穩住老牛，樸實地了手，上前扶著老太太坐上牛車，然后又一掐黑丫的小腰將人抱了上去。

“大伯~”黑丫了自己的腰，“你就不能輕點。”

“嘿嘿，”對方憨厚地抓抓頭，坐上車架，一甩鞭子，“駕~”

老牛慢悠悠地挪著步子，離開了火車站，朝附近的村莊走去。

經過村子，漢子走進某戶人家，片刻抱了個竹筐出來。

筐子上面放著一個裝水的陶罐，一只碗，一包餅子，一瓶子咸菜；下面用油布包著三件皮襖和一條舊氈。

放下懷里的死，黑丫抱起罐子倒了點水在碗里，沖著洗了洗手。

老太太癟了癟:“窮講究！”

黑丫沒理他，把碗里剩下的水喝了，拿了只餅子夾了兩筷子咸菜，張咬了口，隨之苦了臉:“我想我娘做的醬。”

老太太跟著吃了幾天，也饞上了。

“到了地方，”老太太踢踢腳下的死，“把它烤了。”

“早知道把大叔的那只鴨子也買下了。”黑丫也不在品味了，幾口將餅子吞進肚，又倒了碗水喝。

然后接過漢子的鞭子，換漢子上車休息會兒，趕車。

漫漫黃沙，他們走了一天，直到月上柳梢，三人才通過幾道關卡到了地方。

圖紙隔著一層紗布，層層疊疊地纏在黑丫的小上。

送來的圖紙小了很多，一些標注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得清。

便是看清了，若是沒有編碼也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因為圖不是按順序畫的，所有的東西都打了，要看編碼重組。

黑丫往地上一坐，下繡花的小布鞋，從鞋墊下出一個用油紙裹著的編碼紙遞給對方。

馮老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黑丫不好意思地咧

笑了笑。

馮老拿著東西，一邊吩咐人給三人準備吃食，安排他們住下，一邊快步走了。

片刻，基地的喇叭就響了，招集大伙兒開會，擴圖。

黑丫著吃飽的肚子，走進了他們的生產車間，看著高大的機翼，目里充滿了自豪與崇憬。

老太太和漢子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他們送的是飛機圖，可是什麼飛機就不知道了。

翌日一早，他們駕著牛車離開，將黑丫送到附近軍區，看著他褪去上的偽裝，重新穿上軍裝，坐上直升機，飛離國土。

兩人回到村子還了牛車，搭順風車到火車站，坐車回到京市，才下上的服，洗去臉上的偽裝去軍部報道。

與之同時，趙恪也得到了小黑蛋跟江碩火上遇襲的消息。

襲擊的幾方，有一支消息還是從他們這邊鎮上傳出去的。

鎮上離軍區不遠，抄近路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鐘。

“查！”趙恪算了下日期，吩咐王紅志道，“你去警衛室拿登記本，看中秋前后都有誰出去，去了哪里，做了什麼事，接了什麼人，一一排查，不可掉一個。”

“是！”王紅志應了聲，剛要往外走，趙恪陡然又道:“還有一個人，你親自去查，查回來后，都接了誰，打聽了哪些消息。”

“誰？”

“郭大的閨，郭靈。”

王紅志愣了下，隨之心頭一凜，想到了早年對小瑜兒做的事，還有跟特務的接。

這一查，很快就查到大妮婚宴上，郭靈跟二妮、二丫打聽的有關趙家的事，然后又從繼母里打聽到，那天家里并沒有要去鎮上買做月餅的材料。

出去吃席之前，也沒聽說會做月餅或是要做月餅，就是突然地去鎮上買了一堆材料回來，包了一鍋帶餡的餅子。

月餅要烤制，他們家又不像趙家有一個土砌的烤爐，最后做出來的品就是一種帶餡的餅，雖然不難吃，跟月餅卻不是一回事兒。

小鎮不大，陡然來了一個長得穿著都格外突出的小姑娘，給人的印象深刻的，遂王紅志帶著的照片從頭問到尾，都接了哪些人，立馬就列出了一個表。

順著這麼一查，便抓到了

一個幫忙傳遞消息的人。

這人什麼也不知道，他是接了郭靈的錢，幫忙往一個地方打了一個電話，說了組號碼。

那號碼正是小黑蛋乘坐的車次。

王紅志剛一離開，趙恪就給市一高的門衛季飛去了個電話，讓他找到郭靈，盯了。

季飛在食堂后面的倉庫找到郭靈時，正看到一子將顧丹雪擊暈。

……

趙恪接到季飛的電話，帶著孟子衡、警衛員趕到。

季飛忙迎了上來:“趙副師長，郭靈被我捆綁在門衛室了，這是顧丹雪握在手里的紙條。”

趙恪沖警衛員揮了下手，讓他去提人，接過紙條，一看，跟他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

寫的惡心人的，什麼“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孟子衡探頭看了一眼，倒吸了口冷氣。

趙恪眸子冷了冷:“打電話去邊境，問問董方海的況。”

“你懷疑董家出事了？不能吧，”孟子衡愕然道，“董方海待比親爹還盡心……”

“打吧。”趙恪大步向醫護室走道。

顧丹雪已經醒了，頭有暈，劉舅媽守在一旁。

“干爸。”

趙恪點點頭，偏頭問舅媽:“醫生怎麼說，要不要去醫院？”

“去醫院倒是不用，”劉舅媽道，“頭上鼓了個包，一就暈，醫生建議回家養幾天。”

“嗯。”趙恪出去片刻，開了車過來，劉舅媽背起顧丹雪將人送到副駕駛位。

顧丹雪回頭看著綁了手腳，堵了的郭靈，氣得咬牙:“干爸，回去我能給一子嗎？”

趙恪瞪了一眼:“等你好了再說吧。”

顧丹雪了脖子，低聲嘟噥道:“我也沒想到有人這麼壞啊，上來就給人一子。對了，干爸，你寫給干媽的書，怎麼落到手里啦？嘿嘿……‘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回去我要跟干媽說說。”

趙恪看的神不似作偽，知道是真以為郭靈了他寫給小梅的信件，心下松了口氣:“不暈了？”

“暈。”顧丹雪立馬苦了臉。

“閉上眼睡一會兒。”

“嗯。”

車子在校門口等了會兒，孟子衡提著包行李，一臉鐵青地從校走來。

趙恪推門下車，打開后備箱。

孟子衡把郭靈的行李丟進去，跟趙恪走遠了些，低聲道:“秦謠獄了，罪名販賣藥材。我找人問了，每一張販賣的單子上都有的親筆簽名。”

“董方海呢？”趙恪下意識地掏出了兜里的煙盒，挲了下沒。

孟子衡一把拿過來，出一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他為了撇清關系，跟秦謠離婚了。”

“走吧，回去好好審審我們這位郭小天才。”

“小天才？”孟子衡輕嗤了聲，不恥道，“你別侮辱‘天才’這個名號了，就也配，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咋長的，心思這麼毒。”

鄰居一年，秦謠他們還不了解，不講究吃、不講究穿，一心都撲在工作上，這樣的人你說販賣藥材，反正他是不信。

車子到了軍區，趙恪、孟子衡提著郭靈走了，警衛員取了副單架，找了個人將顧丹雪抬回了家。

蘇梅正在屋里畫圖，突然聽見保姆的一聲驚呼，忙放下筆，鎖了門出來:“怎麼了？”

顧老沖擺了擺手:“沒事，到頭了，休息兩天就好了。”

蘇梅手了后腦勺的包，有棗子那麼大。

“唔，痛、痛……”顧丹雪喊了兩聲就覺得沒那麼疼了，“干媽，你的手真是帶了魔力，一會兒就好了。”

顧老手接過保姆遞來的銀針:“轉過來，我的針比你干媽的手還厲害，保證一刻鐘后就能幫你消腫。”

顧丹雪掃了眼冰冷冷的針尖，苦了臉:“已經好了，真的，不痛了。”

“睡覺呢？”

顧丹雪想到睡夢中不小心到鼓包的況，很沒出息地轉過了。

汪師傅端了幾碗銀耳紅棗連子茶過來。

蘇梅洗了把手，在顧老對面坐下，手端起一碗，邊喝邊看顧老下針。

“誰送你回來的？”蘇梅問道。

“干爸和孟叔叔過去接的……”顧丹雪話說到一半，忙住了，隨之干笑兩聲，強自解釋道，“他們去市里辦事，正好路過……”

這更說不通了，怎麼那麼巧，他們過去，就到了頭。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怕緒激，顧意瞞著了。這般想著，蘇梅便沒繼續往下問。

……

郭靈很，對一個孩子他

們又不能來，最后趙恪讓警衛員將顧老喚去了。

一香沒燃完，有的沒有的，郭靈全招了。

原來五年前，最先找上郭靈的并不是京市那些潛伏人員，而是火車上遇到的一位老者。

是不是真的老者，這個并不確定，因為對方有可能易了容。

一路同行，四五天，他只教了郭靈一樣東西，那就是如何模仿別人的筆跡，同時給了一個聯絡冊子。

趙恪拿起桌上兵搜出來的冊子，全是一個個數字。

孟子衡據郭靈的訴說，找了本字典，遞給趙恪。

趙恪翻著對了幾個名字，便一臉凝重地合上了。

“有問題？”孟子衡不解道。

趙恪閉了閉眼:“這冊子不能上去。叔太爺，郭靈的記憶……您再看看。”

顧老想到某種可能，面一凝，讓警衛員跑回家找汪師傅要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拿來，顧老打開，重新又點燃了一香，然后從中取出一塊懷表，表盤在郭靈眼前晃過來晃過去，“你是誰？”

“……郭靈，小靈……靈靈……”高高的門樓里，跑出的孩是那麼歡快，那是幸福的年。

“幾歲？”

“四歲……六歲……二十八，不，都不對，我倒底幾歲？幾歲……”隨著的一聲聲自問，鼻下漸漸有流出。

顧老忙收了懷表，打了個響指。

郭靈迷茫地睜開眼來。

“記憶被人篡改了，”顧老憾道，“時間太久了，我解不開。”

孟子衡沉思道:“重新給植一層全新的記憶呢？”這麼大的孩子，又判不了刑，送到管所一段時間出來，因為篡改的記憶，依然是一個危險人。

“過兩天我試試。”

趙恪招手喚了警衛送顧老回去，若有所思地看著方才記下的兩行話。

郭靈、小靈、靈靈。

四歲、六歲、二十八。

兩頭斜著一聯，四歲的靈靈，六歲的小靈，二十八的郭靈，這就有意思了。

“郭靈的姥姥早年在大戶人家做過事？”趙恪的筆尖在紙上點了點。

孟子衡打開門，喚了名小戰士，“郭大過來一趟。”

對方應了聲，出去沒一會兒就領了郭大進來。

郭靈被帶回來的事不

是，郭大得到消息就等在外面了，過來自然是趙恪問什麼答什麼。

不過他知道的也不多，只聽前妻提過一次，說自家前丈母娘早年在大戶人家當過保姆。

趙恪扯下郭大寫的地址遞給孟子衡:“你帶上人，連夜過去。”

讓人看押好郭大父，趙恪拿著冊子和字典去了江司令家。

書房里，江司令看著對照著冊子寫出的一個個人名，又驚又怒。

都是各個領域的高端人才，說一個有問題，他可能會信，這麼多人都有問題，怎麼可能……

是啊，不可能。但就怕這冊子落在有心人手里，掀起滔天的運風波。

“除了你，還有誰看了。”

“就我們倆。”

“拿盆來。”江司令當即立斷道。

趙恪二話沒說，出去拿了個炭盆過來，掏出打火機。

“我來。”江司令奪過打火機，引燃了手中的冊子。

如此，便是日后出了事，也由他一力承擔。

趙恪扭過頭，攥了攥指尖。

“我怕不止這一本……”

江司令的話還沒說完，趙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孟子衡回來后，我親自帶隊去邊境走一趟。”

“嗯，小心點。郭靈……”江司令嘆了聲，“等會兒我讓警衛員帶過來。”

這是要親自理的意思了。

“不再等等？”

“不等了，那麼多學者、教授，滿腔熱地回來，我不能讓他們流汗的同時，還要流。”

一周后，孟子衡一行人帶回了郭靈外婆一家，一同帶回的還有幾大箱子古董字畫，珠寶手飾，小黃魚，以及另一本冊子。

經查證，郭靈的外婆早年本不是什麼保姆，而是某將補鬼子的婦。

而那將補早年被還是年的趙恪一槍干掉了。

“郭靈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兒，誰干的？”蘇梅收起書桌上的圖紙，給趙恪打包行李道。

“啞。”趙恪亦步亦趨地跑在蘇梅后道，“李牡丹（郭靈外婆）為了報仇，早年帶著郭靈求到啞面前。當時啞正好缺錢，又剛看了篇外國報道的催眠，便利用藥，半不地照著李牡丹的要求給改了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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