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被江堯的這句“言語”驚得半天沒緩過來。

不過，很快就發現，這其實只是一句系統錄音，只要不點屏幕上的開始按鈕，這句話就會一直循環播報。

這聲音的確是江堯，卻不是現在的江堯，而是五年前……

熱時期，葉幾乎天天纏著江堯玩這款賽車游戲，喜歡沙漠背景的賽道，喜歡嗡嗡作響的引擎聲，喜歡車子飛馳而過的風聲，喜歡關于他的一切。

只不過，是個游戲渣渣，玩了幾關就到了瓶頸關卡。

沙發另一頭的江堯輕輕松松地玩到最高級，丟了手機，拽拽地倚在沙發里吐槽:“嘖，什麼破游戲，一點難度都沒有。”

說完，他夠頭過來要看的手機——

葉迅速摁滅了屏幕，心虛地把手機到了短下面。

江堯見這樣，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他欺靠過來，指尖勾著耳畔的一縷碎發在手指上繞著:“玩到哪了？給我看看。”

葉:“快通關了！”

孩撒謊的時候，耳朵和眼睛都會微微發紅，像只茸茸的兔子。

江堯沒忍住，湊近銜住了的耳朵:“說說看，撒謊要怎麼懲罰？”

葉僵在那里沒，他的指尖沿著的背一點點下去，曖昧而緩慢，一直到了的短……太乖了，脖子臉頰全部變了紅，指尖因為張微微攥，眼里有無辜的霧氣。

其實，只要兇他一句，他就會停手，但是沒有。

“手機給我看看。”

“不要。”依舊堅持，聲音低低的。

江堯輕笑一聲，指尖往下，到了潔白的，，孩臉上已經紅得快要滴了，那一刻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跳。

江堯的指尖太燙了，葉悄悄往邊上讓開一點，他忽然調轉方向，將在下的手機拿了出來的。

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點過——

見還停在最初始的關卡里，他“噗嗤”一聲笑了:“，你這水平也太菜了。”

葉要奪他手里的手機，忽然被他舉高了:“我替你玩。”

“不要，自己通關才有意思。”說完仿佛是怕他不高興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你可以教我。”

江堯哼了哼，把手機還給，懶洋洋地在邊上指導。

然后，他就看到葉在賽道上一遍又一遍啟、翻車、啟、翻車……

俊眉擰了一瞬，他的耐心耗完了。

他往后靠了靠，一把將提過來，放到上坐住，雙臂從后環過的肩膀，下懶懶地架在肩膀上，手探上來，很自然地握住了的指尖:“我幫你。”

“……好。”

客廳里格外安靜，只剩賽車通關后的“咣咣咣”的慶祝聲。

“通關了呢。”他在后脖頸里笑。

“嗯……”

“，沒有獎勵嗎？”年的嗓音喑啞，帶著莫名的蠱。

“什麼獎勵？”

“想要你，可以嗎？”

葉沒說話，他的吻落在了的脖頸里，指尖到了的短，微微發，起要走，卻被他從后按住了腰。

他緩緩將轉了過來，挲過的耳廓:“是不敢，還是不想？”

葉看進他晶亮的眼睛里，心臟怦怦直跳。

江堯笑了下:“正式賽車前，裁判員都會倒計時，3,2,1……”

最后一個數字落音，他將按坐在上，吻住了的:“引擎聲響了，停不下來了哦。”

燈滅了，世界了湛藍的海底。

月從水里搖曳到了他的眼睛里，溺水之人，無法呼吸，也無法逃離，只剩波粼粼的水面，隨風晃。

那天之后，江堯就開始恬不知恥地喊老婆。

這條語音應該是他在那之后不久錄進去的，只不過，他們分手得太倉促，本沒機會聽到。

時間好像忽然在某個罅隙里，驟然連接上了……

然而，這種連接本毫無意義。

葉點開他的頭像，將他從那游戲的通訊錄里刪除了。

*

大雨未停，江堯還和李堡兩人還被困在車上。窗外雨水潺潺，車線昏暗，夜靜得出奇。

江堯將車座搖下去，仰面躺著，手背遮住眼睛，腦海里全部都是葉那張干凈的臉。很白，早晨的如果照在臉上，會看到上面的絨，上總是香香的的。

除了分手那天，出了尖銳的一面，他才知道也是有鋒芒的……

李堡沒他這麼淡定，咋咋呼呼地嚷著:“哥，這救援車來得好慢啊，我們不會要在這兒過夜吧？我們孤男寡男，傳出去對我名聲很不好啊……”

江堯隨手抓了個東西朝他丟過去:“別吵。”

李堡憤憤地消了音。

過了一會兒，江堯的手機在黑暗里響了一聲。

李堡立刻來了神:“哥，是不是救援車到了？”

江堯聞言把手機點開，并不是什麼救援隊，而是他常玩的一款賽車游戲。

他記得葉從前也喜歡這個游戲，他幾次換手機，這個游戲一直會被重新下載。

分手以后，就再也沒上過線。

好友欄打開，往下拉，的頭像依舊暗著，是一只的小兔子。

遠照進來一束燈，李堡猛地一下拍了江堯大:“哈哈，哥，救援車來了。”

江堯指尖一，到了頭像旁邊的“邀請”按鈕。

過了大概有十幾秒鐘，系統“叮”地響了一聲:“恭喜！您的好友yr已經加比賽，系統將為您發放五十個金幣。”

江堯眉頭跳了下，他瞬間坐起來，快速找到底下那個對話框，點開來，給發了條消息:“？”

接著對話框里就跳出來一行紅字——“對不起，您已被對方刪除，不能發送任何消息。”

江堯找到的名字那里，重新點了添加好友。

十幾秒后，系統再次提示:“對方已拒絕了您的好友請求。”

他又加，葉又拒……

幾次之后，把他拉黑了，他連申請通知都發不了了。

一拳砸在棉花上大概就是這麼個覺，他覺得莫名煩躁。當初喜歡他時，死心塌地，一轉說不喜歡他就不喜歡他，斷得干干凈凈。

救援車上下來了人，黑的法拉利被拖了上去。

那人問:“你這車比較貴，給保險公司打電話沒？我們送到哪里修？”

江堯點了支煙，頭也沒抬:“不修了，直接拉去報廢。”

李堡被他的話整不會了:“不是……哥，你這車四百多萬買的，才開了不到一個月，這……就送去報廢啊？”

江堯看了他一眼:“你要的話，給你。”

李堡:“我養不起。”也修不起，甚至連保險費都不起。開玩笑，這車掉一個零件幾萬塊，也就江堯這種錢多得沒地方撒的人才高興買回來玩。

江堯吐了口煙:“丟我家車庫去，回頭再找人修。”

李堡:“也是，走保險公司走，你明年的保險費得翻倍，還是哥會過日子。”

*

次日一早，葉按照蘇薇薇發來的地址去了“風暴”車隊。

面試的過程很順利，葉檢修了幾輛車，其中一輛車沒問題，一輛車變速箱故障，還有一輛車發機缸了。

發機缸一般意味著報廢，但還是花了不時間在上面，從車上下來時，手上盡是漆黑的機油。

“風暴”車隊在之前已經查看過的簡歷——葉，26歲，本科就讀了國某知名音樂學院，碩士畢業于德國亞琛工業大學，還沒畢業就被著名的紅牛車隊聘去了。

那經理上下打量著:“紅牛車隊這麼厲害，你怎麼想著要回國發展的？”

葉笑得坦然:“中國人總得回家。”

“我剛剛看你修了一輛不可能修好的車，在正式比賽里，有嚴格的時間限制，資源只能給值得的車。”

“我只想幫助每一個車手，順利跑完全程。”

“可是你修完它也不一定跑完全程。”

葉:“那就等它壞了再修一次。”

那經理朝了手:“車隊經費有限，可能不能浪費那麼多錢在懷上，但我還是欣賞你的專業與認真，歡迎加‘風暴’。”

葉沒有手回握:“抱歉，我手上有點臟。”

*

江堯一整晚都睡得不好，到車隊已經十點半了。

剛坐下來，李堡就舉著手機，大喊朝他走來:“啊啊啊！哥，你快來看‘風暴’新來的機械師。”

江堯記得他們之前在聚餐時討論過，“風暴”來了個機械師。

他對不興趣，眼皮都沒抬一下。

“哥，你真不看？”李堡急得直跳腳。

一旁的同事笑:“大寶，你讓江堯看人，還不如讓他看車。”

李堡了，解釋:“不是，這個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多條？”那人笑。

李堡一咬牙:“這是堯哥的前友。”

話一出口，江堯立刻把手機從他手里走了。

李堡:“哥，你當初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這姑娘，我怎麼覺是特意回來你似的？昨天送警局，今天去敵隊……”

話沒說完，江堯忽然提著鑰匙出門去了。

“哥，去哪兒？”

“找。”

作者有話說:

堯哥語錄:“不修了，送去報廢。”

“找。”

江堯:你了一句

顧子行:哪句？

江堯:“引擎聲響了，停不下來了哦。”

顧子行:啊啊啊我找cv錄了，去vb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