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那朵來的玫瑰, 俘獲了時期葉的心。

那天起，喜歡上了江堯。那是一種的、酸的、從未有過的。

葉從回憶里出來，看了眼手邊那朵已經枯萎凋零的玫瑰, 將它從花瓶里拿出來, 放進了垃圾桶。

次日，葉忙完了簽證，請假去看了房子。

蘇薇薇不放心，打了飛滴過來陪:“, 我跟你說這租房的門道可多了，非常容易被騙, 一會兒我給你好好傳授傳授。在那之前, 我們先吃頓大餐補補, 你最近都瘦了。”

蘇薇薇直接把葉帶到了一家南城最貴的法式餐廳，那種菜貴點哪種。

蘇薇薇:“這家米其林店去年升的星，主廚不僅做飯好吃而且長得賊帥，還會唱法語歌，回頭給你介紹認識認識。”

葉低頭切著盤子里的鵝肝:“其實, 我對沒有什麼期待。”

蘇薇薇撐著腦袋，傻呵呵地笑:“我最近忽然對充滿了期待。”

葉抬眉看了一眼自家閨, 蘇薇薇的高領打底衫里，出幾枚紅艷艷的吻痕。

葉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笑:“談了？”

蘇薇薇立馬把領往上扯了扯，整張臉全紅了:“不是談。”

葉又問:“一夜.？”

蘇薇薇窘:“也不是……”在想怎麼和葉說自己要從閨變嫂子的事, “是家族聯姻對象, 這是婚前……檢查。”

葉從小見過的家族聯姻, 沒有二十對也有十對, 婚后除了逢場作戲都是各自玩各自的, “薇薇，你爸那麼開明，干嘛不選個自己喜歡的人。”

“也不是不喜歡他啦。”蘇薇薇喝了一大口酒，這個就是喜歡的那個，但是太復雜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一頓飯結束，葉丟給蘇薇薇一頂頭盔，騎著車帶去看房。

托車的速度一上去，蘇薇薇一把抱了葉嗷嗷:“，你簡直要把我帥彎了。”

葉笑:“那你還和別人結婚？”

蘇薇薇著葉后背撒:“我就和他睡睡覺，靈魂是你的嘛。”

租房平臺上放的那些照片，到了現場非常不住考驗。那些寫著設施齊全的“好房”要麼沒有熱水，要麼沒有空調，甚至還有沒裝修拿別人家圖片湊的，稍微好一點的價格都高得離譜。

蘇薇薇:“葉大小姐，你選貴的、好的房子租，錢我替你出。”

葉摟著笑:“如果那樣，就和靠我爸就沒有區別了。”

蘇薇薇:“行，先陪你看房，過兩天你陪我去看婚紗。”

兩人騎著車，跑遍了大半個南城，才看中一間房子，裝修不錯，設施齊全，價格也不高。

房東是個老實人:“姑娘，我這房子靠著賽車城，到比賽的時候會比較吵。”

葉:“沒事。”和車子打道慣了，車子本吵不到睡覺。

隔天葉就帶著的東西搬了過來。

蘇薇薇還煞有介事地給弄了個喬遷大禮包，沙發、桌椅床全換了新的，連鍋碗瓢盆都給買了。

晚上，蘇薇薇和葉一張床睡覺:“，告訴你一件事，和我結婚的人是賀亭川。”

葉在黑暗里默了許久:“你和他告白了？”

蘇薇薇笑:“沒有，但是我們今天早上領了證。”

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薇薇摟住葉的脖子:“他們總說強扭的瓜不甜，可是他先要扭我的，而且我抗拒不了他，這太大了。”

隔天傍晚，葉下班被蘇薇薇拉去試婚紗。

葉沒看見賀亭川，問:“你怎麼不喊我哥一起來看？”

蘇薇薇拿著子對著鏡子比，臉上盡是幸福的笑:“他忙嘛，我先試試大小和款式，看看要不要減或者做，等高定出來了再告訴他，給他個大驚喜。”

葉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卻又哽在了嚨里，刺一樣扎得難。

為什麼會這樣呢？

先喜歡上的那個人，為什麼總是輸家？

蘇薇薇試完店里所有的婚紗出去，天已經黑了。

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雨，路面早了，各的霓虹撒在路面上，店員送們出來，一人送了一把傘:“二位慢走。”

這家高定婚紗店的斜對面是一家典當鋪子，門頭裝飾還是以前的樣子。

葉記得，還有樣重要的東西在這里，去德國上學幾年，沒有來續過當，不知道東西還在不在。

蘇薇薇見葉往當鋪走，連忙跟了上去。

雨傘收掉，葉去窗口報了典當號，那經理查詢過后說:“東西已經被人收藏走了。”

葉:“請問，還能找他再買回來嗎？”

“抱歉哈，買主的信息我們都是保理的，不能告訴您。”

葉呆了呆，長長地吐了口氣，也大概能猜到這樣的結果。

蘇薇薇好奇地問:“你典當了什麼啊？”

葉:“玉如意。”

蘇薇薇驚住:“是那個鑲金玉如意嗎？”

葉:“嗯。”

葉的那件鑲金玉如意，蘇薇薇小時候就聽父輩說過，它是江南名門葉家老太太的傳家寶，曾多次借給南城博館做過展覽。

老太太去世前，把它傳給了十四歲的葉作未來的嫁妝。

曾有人開玩笑說過，將來誰娶了葉就是娶了兩個億。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蘇薇薇從小對那個葉的孩格外好奇。后來上小學，兩人一個班，又是同桌，葉的格太好了，們就了好朋友。

蘇薇薇有點恨鐵不鋼:“葉，你瘋了嗎？那是你的嫁妝，你再缺錢也不能把它給當了吧？”

蘇薇薇講話聲音有點大，剛剛那個經理不住又多看了葉幾眼。

葉一把牽住往外:“我們出去再說。”

雨還在下，降了溫，漉漉的冷，兩姑娘各自舉著把傘在雨里走。

蘇薇薇嘆了口氣:“，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它當掉的？”

葉語氣淡淡的:“高三暑假，有次很缺錢，你當時剛好出國玩去了，哪里都借不到。”

蘇薇薇:“你當了多錢？”

葉看著的路面:“六百萬。”

蘇薇薇驚呆了，價值兩個億的玉如意只當了六百萬……

“你爸知道這事嗎？”

葉搖頭:“我不結婚的話他就不會知道，嫁妝都是箱底的，他也不會特意去看。”把指尖探到傘外，任由冰涼的雨水落在掌心:“所以，為了保護這個，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結婚。”

雨水不斷往傘面上飛，蘇薇薇好半天才問:“你拿那六百萬做了什麼？”

葉的表匿在傘下看不清，聲音也散在了蒙蒙的水汽中:“買了輛車。”

蘇薇薇忽然想起朋友們說的傳聞，問:“是給江堯的那輛wrc？”

葉:“嗯。”

蘇薇薇氣:“本小姐現在就去把他給滅了！”

葉:“算了，是我提的分手，這事早過去了。”

蘇薇薇舒進一口氣，覺得有點難過:“，你當時怎麼就那麼喜歡他？”

葉沒回答這個問題。

蘇薇薇拍了拍葉的肩膀:“誰說你沒嫁妝就結不了婚了，等你結婚，姐姐我給你買棟樓做嫁妝。你哥的黑卡可在我這里呢，得不到他的心，我就花他的錢。”

葉“噗嗤”一聲笑了:“嫂子，我覺得你的想法非常不錯，記得多買幾棟。”

蘇薇薇把自己的傘收了到葉的傘下，勾住的脖子:“你剛我什麼？多兩聲聽聽，太悅耳了。”

“嫂子，嫂子，嫂子。”葉連著了好幾聲。

蘇薇薇立刻拿出手機給葉轉了個兩萬塊的紅包:“嫂子給你的改口紅包。”

葉:“好嘞！”

了秋的雨，總是淅淅瀝瀝，停也停不下來，涼颼颼的。

賀亭川來過一趟把蘇薇薇接走了，葉的托車不能丟路邊，沒跟他們一起。

*

回去的路上，葉也在想蘇薇薇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那麼喜歡他？

那朵玫瑰之后，和江堯的聯系其實并沒有變得更加切。

葉骨子里并不是個主的人，只偶爾在大課間去尋找那個瘦削的背影，也會偶爾上他朋友圈轉轉，江堯不知道是懶還是不高興發，朋友圈的態還是去年的。

高考臨近，整個高三的都陷在那種張的氣氛里，看書到凌晨一兩點都是常有的事。

五月初，高三放了三天假，葉發現江堯更新了一條朋友圈，他報名了今年的環塔越野賽。

葉給那條朋友圈點了贊，并評論了兩個字:“羨慕。”

過了沒一會兒，的手機進了條語音消息，江堯發來的。

正好是早餐時間，葉朗坐在對面，表嚴肅，葉本點開來聽。

葉不回，江堯就連續發。

“嗡嗡嗡”的震聲此起彼伏，葉朗皺了下眉。

葉心虛扯謊:“是我們班級群里老師布置作業，要我們確認收到回復。”

葉朗點頭:“吃完趕去寫作業。”

“嗯。”葉回到樓上，鎖好了門才敢戴著耳機聽那堆語音消息。

年的聲音干凈又好聽，只是語氣拽到沒邊，他不知道在哪里，依稀就可以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羨慕什麼？”

“想去環塔？”

“給你看看這個。”

那底下跟著一條視頻，是今年環塔的宣傳片——

落日熔金，黃沙漫漫，戈壁荒灘，湖泊水澤，無數輛車子翻車、擔車，又有無數輛車子飛沙而去，破水而出……

葉的心瘋狂跳著，回了兩個字“想去。”

江堯的信息回得很快，還是語音，裹著風聲，帶著笑意和狂狷:“那就去，用不著想。”

覺得江堯的話非常有道理，十八歲時不敢做的事，這輩子也不會再做了。

青春只有一次，這人世，不能白來一趟。

又回去看了環塔的比賽時間，6月下旬，那時候高考也結束了。

“我要去環塔。”回了他一條語音。

彼時，江堯在和朋友試車，手機連著藍牙，小姑娘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從車載音響里公放了出來。

江堯愣了一瞬，笑。

“嚯，這小姑娘是誰啊？帶勁兒啊。”朋友問。

江堯彎:“一個乖寶寶。”

“不是吧，乖寶寶還要去環塔啊？”環塔那種比賽，大老爺們都吃不消，何況細皮的小姑娘。

江堯“嗤”了一聲，“不能？”

那人笑:“能啊，你今年打算選的誰做你領航？”

江堯轉了個彎，把車子泊進車庫:“還沒想好。”

“照我說，你一沒車隊，二沒后勤，最好要帶個會修車的一起去，不然跑全程比登天還難。”

江堯食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到時候再說，記得今年的錢早點結給我，環塔前我還得去買點東西。”

“你是我大爺，絕對早點結給你，我還指你早點為職業車手，到時候給我的小店宣傳宣傳呢。”

江堯把車子泊進庫里:“行啊，不過你這店的名字可能得改一改，王強強4s店聽上去像是賣電車的，而且還是那種開不到四十碼的電車。”

那人氣得眉抖了下:“我賣寶馬和保時捷的，你看看你方向盤上的車標。”

江堯語氣懶懶的:“哦。”

“……”

*

高三的五一假期只有兩天，5月3號早上高三師生返校。

放假兩天，加倍的只有作業，快樂本沒人有時間去會。

早讀課快結束的時候，葉抱著滿懷的英語試卷從三樓下來，路過高三（9）班時，忽然一條長從后門出來，擋住了的去路。

葉正要繞道走，發現這人是江堯。

他們班正在上語文早讀課，黑的腦袋全部伏在桌上背古詩，只有江堯撐著腦袋，在看，那雙漆黑漆黑的眼睛里有著細碎的，勾人而蠱。

他薄掀了掀，無聲地喊了一聲“乖寶寶”。

葉耳一瞬紅了起來。

下秒，一張照片從他語文書里飛了出來，與此同時教導主任的說話聲從長廊那頭傳了過來——

葉迅速地把那張照片撿起來，藏到了試卷下面:“老師好。”

“你好。”教導主任溫和地同葉打完招呼，看到江堯那條無安放的，眉狠狠跳了幾下。

然后不無意外地，江堯又被拎到了門口罰站。

葉走到轉角停了下來，側著耳朵靜聽——

教導主任的聲音非常大:“江堯你沒地方放？”

年的聲音干凈好聽，而且理直氣壯:“課桌太矮，麻。”

“別人怎麼不麻就你麻？”

江堯撇:“別人肯定不敢說唄。”

“明天寫篇檢討給我，我在辦公室等你，不然你爸來。”

江堯聳了聳肩:“我不就您一朵玫瑰嘛，您至于記仇到現在嗎？”

不提玫瑰還好，一提那教導主任更加生氣，“檢討寫好送廣播站，下周一到國旗下讀。”

角落里的孩沒藏好，江堯看到了校服的角，不住彎了下:“行啊，就當是為你的玫瑰……”

葉的心跳得快炸了，不敢再聽，兔子一樣溜了。

快到辦公室門口時，才把那張藏在試卷下的照片拿出來，仔細看看——

照片拍的是沙漠的夜晚，滿月，清輝落在的連綿起伏的沙山上，像是鋪著一層細雪，天空沒有星星，卻泛著深紫的。

照片的背面還有一行張牙舞爪的鋼筆字——

“我還缺個領航員，葉，你愿意來做我的眼睛嗎？”

葉看過不wrc比賽，深知一場比賽里，領航員到底有多重要，高速行駛下，領航員就是賽車手唯一的依靠，也是他的眼睛。

做江堯的眼睛麼……

江堯的那張照片給出去后，一直在等葉給他發消息，但是等了整整一天，他的手機安安靜靜的跟斷了網似的。

同桌略數了數，江堯今天起碼看了兩百次手機，看一次眉皺一次，太有意思了。

“堯哥，你不會是告白等人姑娘回復吧？瞅瞅，忐忑不安、心虛張、滿面愁容……”

江堯踢了他一腳:“滾。”

“告白這種事一定得當面說，你這樣干等肯定不行，這個，我比你有經驗多了。”

江堯把手機丟進屜，白了他一眼:“呵，你能有什麼經驗？被隔壁班生四殺的經驗嗎？還確實不一般的。”

“哥，你損我……”

*

晚自習放學的最后一分鐘，江堯把書包和外套往肩膀上一丟，徑直上了三樓。

放學鈴聲一響，生們立刻起來——

“快看，快看江堯在我們門口。”

“哪邊哪邊？”

“哇去，還真是的。”

“他來這里做什麼？”

“好像是在等人？”

“等誰啊？”

“不知道哎，好帥啊啊啊。”

“……”

葉聞言，也往外看了過去——

的確是江堯。長廊里的不太亮，年單手兜，懶懶地倚在欄桿上，藍頭發被風吹得晃，浮映在他眼里，神松散而著拽勁兒。

他也看到了葉，隔著玻璃和對了一瞬，隨即角勾起一縷，像是笑又像是旁的。

葉心臟怦怦直跳，不敢看他，低頭飛快地將東西收拾完，跟著大部隊一起往外走。

江堯見出來，也沒著急上前和打招呼，只是后背離開欄桿站直了，眼底的懶散退去，轉作幽深。

葉走出去一段，江堯才抬往前。

他們中間始終隔著一堆人，那個距離很微妙，既能保證他跟不丟，又能保證別人看不出來他到底在等誰。

人群到了一樓，往四面八方散去，葉照例往北門走，江堯不不慢地跟上。

夜很靜，他邊走邊晃著手里的一串鑰匙，“叮當”作響，讓本忽視不掉。

如果說前面葉不知道他等的是誰，現在已經知道了。

北門口有個挑著燈賣糖水的小鋪子，葉走過去要了份赤豆湯圓，江堯也到了那燈下，和并肩站著。

他的存在太強了，本忽視不掉，葉往邊上移了移，他的肩膀又靠過來一點。

糖水鋪阿姨把最后的赤豆湯圓全部倒進了塑料碗里，抬頭問江堯:“小伙子要什麼？”

“赤豆湯圓。”他說。

“哎呀，不好意思，剛剛賣完咯，黑芝麻的還要？”

江堯用下點了點手里的碗，“這不是紅豆的嗎？阿姨我和一起到的，你總不能偏心。至得一半芝麻，一半紅豆。”

那阿姨看了眼葉，見葉同意，又重新找了個盒子倒了一半紅豆元宵進去，再重新裝黑芝麻餡的。

江堯付了錢，問:“照片反面的字看了嗎？”

葉:“看了。”

江堯微挑了下眉:“所以是……不愿意？”

“不是。”當然愿意。

“那是？”江堯側眉看過來，帶了幾分審視。

葉耳朵泛紅，沒敢看他:“可我不會做領航員，也看不懂路書，怕給你弄砸了。”雖然他沒有說，但能到他對環塔的熱。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江堯不住笑出了聲:“不會就不會唄，誰規定一定要會那玩意了？”

葉皺眉:“那不行，我如果要答應當你的眼睛，就不能讓你在路上了瞎子。”

江堯眉骨了，語氣溫和，就像在哄人:“那我教你看路書，陪你考賽照，你只說你想不想就行？”

葉抬頭，很輕地笑了一瞬:“我想的。”想學路書，想了解賽車，想知道許多和他有關的事。

糖水鋪子頂上的燈，照著孩的臉白細膩，他這才發現笑起來的時候，角有兩個卷起來的梨渦，小小的，俏甜膩，讓人不住想手去……

遠的喇叭響了一瞬，江堯驟然回神，抬手從老板哪里接過自己的那份湯圓走了。

江堯繞了一大圈路才步行到家，他本不喜歡吃湯圓，那盒湯圓被他拎回家就被丟到桌上失了寵。

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奇怪而又漫長的夢，他的指尖到了葉臉上的小梨渦，的、甜甜的還有一百合花的味道……

奇怪的夢醒來，他去客廳倒了杯水。

鬼使神差地，他將那已經完全冷掉的盒湯圓打開，吃了一個。

味道很甜，紅豆和糯米一起膩在舌尖和牙齒上，但是卻意外的不討厭。

江堯連續吃了兩個，覺得有點不對勁，“啪嗒”一下摁亮了餐廳的燈。

他皺了眉，仔細看了看那碗湯圓，是紅豆的問題嗎？他怎麼覺得心臟跳得太快，跟跑了八百米回來似的，撲通撲通——按也按不住。

隔天早上起床，葉收到了江堯發了的一條消息:“昨晚的赤豆湯圓你吃了沒？”

葉:“吃了。”

江堯:“有沒有哪里難？”

“沒有。”葉發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吃了不舒服？”

江堯斟酌下措辭:“嗯，我好像對紅豆過敏。”

葉:“哦，那你下次不要吃紅豆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