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國大大小小的賽事很多，風暴的維修隊也特別忙。

葉每天晚七點以后，才能出一點時間來檢測藍旗亞。

維修師們早下班了, 葉備車, 江堯就陪在備車間待著。

他一會兒幫遞個工，一會兒又親幾下，有點影響作。

葉找了把椅子，將他按了進去:“你坐著, 我很快就弄完了。”

江堯一手勾住的腰，將摁坐在上, 反剪了的雙手, 握住, 俊眉揚了揚，笑得又懶又壞:“哦，你這是嫌我煩了？”

葉:“沒有。”

江堯低低地“嗤”了聲，湊近，鼻尖著的脖頸, 嗅了嗅，笑:“你好香, 還讓我靠這麼遠……”

“……”葉想推他，手腕被他握得更了。

他掌心里出了層薄薄的汗, 、滾燙，瞳仁黑沉沉一片, 格外蠱人。

“江堯……”

孩的聲音的, 越發將他的壞勁兒勾了出了。

他很輕地笑了聲, 指尖勾住外套的拉鏈往下撥——

“再親最后一口就放你走。”

拉鏈扯到底, 被他到了手臂上, 里面穿著黑的運背心馬甲，漂亮的鎖骨暴在空氣中，手臂很白。

江堯的鼻尖沿著頸部的皮往下，皮上激起一陣意，想逃卻逃不掉。

鎖骨上一熱，他吻住了那塊骨頭……

之后是齒，很輕地咬著，不痛，卻帶著電，直擊心臟，麻麻的。

葉聲音有著:“別鬧了，江堯，還去不去環塔？后天藍旗亞就要送走了……”

江堯終于肯松開他，懶懶地仰面靠進椅子里。

初夏的晚上，本就有些熱，葉剛剛被他這麼一鬧，更熱。

索把外套了系在腰間，穿著背心忙進忙出。

孩被燈照著白得發亮。

江堯支著腦袋，靠在上，視線一刻也沒離開過。

小電機的聲音，重新響起來，葉將前保險杠拆下來，俯查看了藍旗亞的發機。

那些零件都很新，只是發機本很老了。

葉想到很久以前聽到的對話，問:“藍旗亞發機為什麼一直沒換？”

江堯聲音懶懶的:“沒壞為什麼要換？”

“最新版的發機，可以讓你跑得更快。”葉邊拆下面的零件，邊和他說話。

隔著個引擎蓋，他只能看到一段漂亮的腰線。

江堯的聲音不疾不徐，“不是你說的嘛，發機是車子的心臟，心臟要是換了，它就死了。”

葉手里作沒停，帶著笑意:“那是對于普通人而言，家里只有一臺車，肯定比較寶貝。”

打火機“咔嚓”響了下，江堯點著煙，吐了口氣:“它也是我的寶貝。”

葉聞言，手里的作停了一瞬:“你換了它，我也不介意啊。”

wrc賽車都是武裝到牙齒，賽車是他們奔跑路上的伙伴，何況是他這種現在頂尖車手，再怎麼改裝車都不為過。

江堯:“不行，那時候你還沒回來，它還不能死。”

葉轉，看向他——

江堯敞端坐著，沒有了那種懶散勁兒，眼里盡是深。

葉眼窩驟然發熱:“那你是怎麼做到讓它一直不壞的？”

江堯:“它從沒去過沙漠。”

葉:“你之前去達喀爾和環塔……”

“開別的車去的，要是開它，估計早報廢了。”藍旗亞只跟他跑每年的分站賽。

葉點頭。

長距離的耐力賽，和別的賽事完全不一樣，環塔或者達喀爾跑完，發機基本就廢了。

江堯起過來，抱了抱:“，其實，藍旗亞和我一樣，它也在等你回來。要是你再晚點回來，它或許就死了……”

葉淚眼婆娑:“唔……”

江堯屈著指節在眼睫上了:“我們還來得及，就是……它也快到極限了，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終點。”

葉吸著氣，摟住他的腰:“會的。”

*

一周以后，江堯和葉到了烏魯木齊。

炎熱干燥的風迎面吹來，記憶好像也被扯回了年時分。

這里的天太了，碧藍澄澈，一朵云也沒有，南城一年中，只有幾天可以看到這樣的天空。

江堯還是和從前那次一樣，在窗口前提資料，回答相同的問題。

不過這次他說:“我們隊名:疾風。車手:葉。領航:江堯。后勤:江堯。”

那個登記員是認得江堯的，聽他說完，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復了一遍:“車手葉？領航江堯？”

江堯笑:“嗯，我們換著開。”

那個登記員抬頭，仔細看了看葉，滿眼的不可置信。

這姑娘不簡單啊，江堯竟然會給做領航。

江堯付了錢，也沒在這里多做停留，牽著葉出去了。

葉和剛剛那個登記員有著相同的疑:“不是可以換著開嗎？為什麼車手填我呀？”

江堯:“填我要第一個發車，明天你開，我們在后面慢慢搖，安全第一。”

葉點頭:“好。”

他們的目標，還是跑完全程。

*

晚上九點，天還亮著，組委會開賽員會。

江堯拿著紅筆把路書上的重點全部圈了出了。

葉喝著水，湊過來看了看，有些驚訝:“你怎麼忽然這麼認真？”

江堯抬眼，指尖在眉心彈了下:“廢話，你開車，小爺我當然要認真點對待，總不能給你導錯路，那多不安全。”

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認真負責，保姆領航。”

江堯挑著眉，低頭湊近，盯著看:“再說一遍，什麼領航？”

葉趕糾正道:“皇家領航。”

江堯哼了哼，到后，攬住的肩膀，下秒，葉發現他把手里的夾板在頭上寫字。

江堯故作惆悵地嘆了口氣:“矮是矮了點，給皇家領航當個小桌板正好。”

葉回頭掐了他一下。

江堯捉住了的后脖頸:“葉小，你要再掐我，今晚別想睡覺，明天也別想起床去比賽，我保準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永機。”

葉耳通紅，低罵:“無賴，流氓……”

江堯笑:“嗯，沒錯，是我。”

*

次日，天一亮他們就去了賽道起點。

今天是排位賽和發車儀式，所有的車手和領航都比較輕松。

葉他們在中間發車，前面的路上排起了長隊。

第一次上正式賽道，有些張，連續調整了好幾次呼吸。

江堯握了握的手，笑:“慢點開就行，我們又不追求名次。”

葉:“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江堯笑:“沒聽過嗎？在環塔不出意外才是真的意外。”

前面的車子了，雖然看不到每輛車的發車畫面，但是那轟鳴而去的引擎聲格外響。

葉提著口氣，輕輕點了油門跟上。

終于到了起點線，和江堯手拉著手拍照。

這是他們第三次一起跑比賽，葉莫名有種蓄在心里，的視線越過車頂看向他:“江堯，加油。”

江堯和相視一笑:“加油，葉。”

倒計時過后，藍旗亞“嗡嗡嗡”地上了賽道。

葉起步并不慢，江堯也不打斷的節奏，跟著報路書。

里的排位賽，分了幾個不同的路段——

前十公里是碎石路，中間一段要連續過干枯的河床，最后一段是戈壁。

前面一段，葉跑得還是比較輕松的，車過碎石，無數塵土在藍旗亞后面飛揚起來。

江堯:“前方30米，左二接右四，過彎，別整花，慢。”

葉目視前方，照著江堯的話作著。

前面有車子翻在了路邊，葉多看了幾眼。

江堯:“他們人沒事，別分心。”

到了河床那里，江堯直接讓葉把車子降到了檔，“不飛。”

那里有很多個視覺盲區，車子開到近前才發現河床里翻著幾輛車。

葉不了把汗，剛剛要是飛坡下來，會直接撞到河底的車。

河床之后又是一個小坡，視線開闊的下坡。

江堯確定沒有危險:“現在可以小飛一下。”

葉手腳配合著，全油過坡頂，剎車下去，藍旗亞輕盈地飛了出去。

江堯笑:“，簡直帥了！”

車子落地后，葉松了口氣，看了他一眼，額頭上盡是汗，心臟撲通直跳。

江堯笑:“是不是也不難？”

葉手心還有汗:“嗯。”

最后一段戈壁路面，極其不平整，車子進去搖晃起來，葉沒開過這種路。

江堯始終沒讓全速走，速度慢也帶來了問題。

后面的車子追了上來……

藍旗亞的超車警報燈響了。

后視鏡里出現一輛白的越野車。

“現在怎麼辦？”葉吞了吞嗓子問。

江堯迅速瀏覽路書做出判斷:“降點速，往邊上靠靠，讓他過去就行。”

藍旗亞往邊了，后面的車子很快反應過來，加速從側面超車過去。

高速通過時，視野被巨大的塵霧籠罩，擋風玻璃外一片白，視線被蒙住了。

江堯:“別怕，保持這個速度聽我倒計時接左三長直線，10，9，8，7，6，5，4，3，2，1轉方向，漂——”

葉心臟砰砰跳著，江堯說轉向時，視野還是看不見。

但是完全信任他。

方向盤帶過去，藍旗亞一個擺尾進了彎，引擎聲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車子橫切彎，漂亮地漂了出去。

葉掃了下速度表，剛剛是70碼過的彎。

那輛超他們車的越野車已經不見了，煙消云散。

江堯都忍不住朝豎起了大拇指:“回去和沈璐說說，你也去跑跑比賽，鍛煉鍛煉。”

哪有那麼容易，剛剛如果不是江堯，可能會撞欄桿，他雖然沒有開車，但是對車速、車距的掌握極其細。

終于，車子來到了第一賽段的最難的地方。

那是一條真正的河，有水，四周蘆葦叢生。

但是那里停了很多輛車，不敢。

江堯讓葉也把車停了下來。

江堯探出腦袋和那些車手聊天。

“這里不好過。”

“前面好多車走這熄火了。”

他們停這里是等有經驗的車帶他們走。

下秒，江堯掀了車門下去了。

葉見他沿著那河埂一路走了下去，到了那水邊，他也不停，直接走到了河水里。

他生得高，河水最深的地方也到了他的大。

他沒有立即上來，而是沿著河水來回走了一段，用找到河水最淺的地方，然后朝車里的葉比了比。

那些車手也都看到了江堯指著的地方，只是他們想再等會，等藍旗亞過去，再走。

江堯重新回到車里，葉看他上都是水，皺了下眉:“冷不冷？”

江堯笑:“一點也不，剛剛的位置看清了？”

葉點頭。

江堯懶懶地笑:“那走吧，給那些膽小鬼打個樣。”

“好。”

藍旗亞從坡上緩緩往下。

葉握著方向盤，表張:“會不會熄火？”

江堯:“有可能會，怕嗎？”

葉:“嗯。”

江堯笑:“放輕松，走。”

車頭悶進水里的一瞬，葉的心也跟著悶了進去，前慢慢滾進了水里……

江堯:“給點油，我數到1全油過。”

葉心臟突突直跳:“好。”

水漫了上來，一窒息漫了上來——

江堯:“注意！4 ，3，2，1……”

發機要是進水，他們的比賽就只能止步這里了。

葉目視前方，油門到底，藍旗亞瞬間沖上坡頂，水花四濺，暴雨一樣飛濺出去。

等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在坡頂了。

葉心臟滾燙發熱，經不住尖起來:“啊啊啊！江堯！我們上來了！上來了！啊啊啊！”

江堯笑得寵溺，他了的臉:“嗯，我們天下無敵。”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