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往事》第10節
著料去找你。”
道了謝,李燦帶著蔣曉魯要走,胖阿姨從吧臺後麵鑽出來,八卦拉住他問:“小李,是你朋友?長的可真漂亮。”
李燦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蔣曉魯,撓撓頭,靦腆一笑:“正在努力中,阿姨,您看著怎麽樣?”
胖阿姨像個老媽媽拍著李燦的手:“這姑娘看麵相有福氣,娶回家,能招財。”
李燦聽的心花怒放,戴上帽子:“阿姨再見!有空我再來看您!”
送蔣曉魯去停車的路邊,李燦問:“曉魯,這幾天刷牆,你那邊也沒法住人,你回家?”
蔣曉魯點點頭:“啊。”
李燦獨自咕噥道:“怎麽覺好長時間沒你消息了。”
蔣曉魯想起來,拉著李燦大倒苦水:“上個月我去沈出差,順便相了個親,結果沒,我也不太敢回家,怕我媽總拿這事兒叨叨。所以天天回去的晚,黑睡一覺,沒醒我就走。”
蔣曉魯很苦惱:“燦,你說我是不是真嫁不出去了。都已經淪落為相親大部隊中的一員了。”
李燦十分吃驚:“你?相親?”他繞地著蔣曉魯走了一圈,背著手,像個訓學生的教導主任:“蔣曉魯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墮落了?相親這事兒你都幹?”
“再說了蔣曉魯你才多大啊,咱們年輕著呢,你就這麽著急就把自己嫁出去?還有尊嚴節沒有!”
蔣曉魯微微張著,有點愣:“至於嗎。”
“又不是我自己主去的,鄭叔介紹的,不去不合適。”
蔣曉魯拿李燦當半個親人,別人不知道家況,他還不知道。
李燦意識到自己緒過激,咳嗽一聲,試圖找補:“我是怕你那個那個……誤歧途,最後把自己坑了。”
蔣曉魯歎了口氣:“燦,你們男的單,單到三十歲,四十歲,別人會說你是黃金時期,是期,是上升期,我們孩一旦單過了二十五,別人就說,你都老大不小,怎麽還不找對象啊?”
蔣曉魯學著那些好事者的臉,掐著腰,翹著腳,比著蘭花指。
大學時期的蔣曉魯,曾經以為孩子哪怕到了三十歲再結婚,都是來得及的。
二十出頭大學畢業,然後踏社會,幾年青春,努力工作幾年,攢下經濟基礎,再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這些東西都經曆完了,再去扛起人生大旗,,結婚,生子,和喜歡的人組一個家庭,對自己的寶寶,雙方父母去承擔責任。
可是事與願違啊。
工作難找錢難賺,你要想有經濟基礎,就得拚命幹活,人際關係,客戶關係,老板的眼,與同行的競爭,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連睡覺的時候都在加班,有難得的休息時間,還要去麵對各種各種的社活。
閨找你逛街,新同事約你吃飯,老板托你辦個私事。什麽都是時間。
至於那些曾經構畫好的藍圖,全都隨著你忙狗一樣的生活被拋在腦後。每天最高興的,能躺在床上玩一會手機,看會電視劇就是奢侈。
越想越愁,蔣曉魯沒打采跟李燦揮揮手:“走了走了,下午還開會呢。”
幫鄰居刷的漆要環保漆,工作時間隻能在中午午休的時候,算上工人的加班費午餐費,蔣曉魯這兩天折騰的是麵黃瘦。
今天好不容易完工,蔣曉魯灰頭土臉趕回公司,一進門,老周堵在辦公室門口,一臉冰霜:“蔣曉魯,滾進來。”
蔣曉魯驚恐回頭,向自己的助手。
邵溪舉著一本裝訂好的文件,心急點了點上頭的字,蔣曉魯心裏咯噔一下,跟著老周進了辦公室。
老周,蔣曉魯初這行的老師,一手帶著的部門經理,其威嚴程度堪比每天趴在門後的班主任讓人聞風喪膽。
老周用力拍著手底下著的評級報告,對蔣曉魯一點也沒客氣:“最近眼神不好?瞎?分不清03和04的區別?”
“蔣曉魯,這種錯誤就是在校大學生做都不可能犯,你到底還能不能幹,不能幹趕走人。”
蔣曉魯低著頭,任打任罵。
將一份信用評級報告中的風險評估表,企業年負債率從17.03打了17.04,最近有點力不從心,再次核對的時候也沒發現,老周從業二十年,對數字有著非常敏[gǎn]的直覺。
翻到那頁,一算,老周就知道蔣曉魯最近不在工作狀態。
他非常生氣。
老周這人很嚴苛,但是非常會維護下屬,工作的時候你不去招惹他,一旦部門惹上什麽麻煩,他會為你出頭,為你爭取應得的最大利益。
前提是你別犯錯。
老周餘怒未消,看著蔣曉魯目著濃濃不解:“我真不明白你這兩天怎麽了,午休回來的晚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給足你麵子了,你看看你自己那樣。”
他惱火盯著麵前的蔣曉魯。
蔣曉魯因為低頭,眼睛不自覺落在老周穿的皮鞋上。對於這種毫不留近乎變態的批評方式已經適應了,他罵你的時候不在乎你是男是,隻是撿著他覺得爽,最能打擊你的方式來說。
這幾年蔣曉魯磨煉出來了。你要是真去聽,去跟他較真,辭職算輕的,想不開晚上都容易開窗戶從樓上跳下去。
所以隻能在他罵你的時候盡量轉移注意力,等他罵夠了,發泄完了,趕認錯修改,並且吃一塹長一智,發誓絕不再犯。
老周今天的皮鞋是黑的llassi,很有品位的一個牌子,西也是黑的,伴隨著他坐姿的調整,腳腕的管會稍稍往上提。
然後蔣曉魯看見了在老周腳和皮鞋接口的地方,他今天穿的子。
的,上麵還印著一隻帶著蝴蝶結的y。
蔣曉魯沒忍住。
“噗——”的一聲笑噴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老周橫眉冷對正一臉凜然訓著蔣曉魯,聽見突兀的聲音,徹底發飆:“你還有臉笑?”
蔣曉魯嘶的一下,心想這回算是徹底壞了。
在老周即將把手上的報告書甩到蔣曉魯上的時候,門口傳來三下救命敲門聲。
老周的助手站在門口,忐忑不安:“周總,新來的客戶經理來咱部報道了。”
老周平複三秒,扔了手裏的報告書,起係上西裝紐扣:“知道了。”
助手小心關門出去了。
老周指著桌上的報告書,冷言冷語:“改好了,下班之前給我。”
蔣曉魯戰戰兢兢去拿,心裏把這個不合時宜來報道的客戶經理謝了一千八百遍。
老周從辦公桌後繞出來,蔣曉魯迅速給他拉開門,低眉順眼地跟在他後。
新來的客戶經理姓許,工作能力是有,但是不踏實,哪兒掙錢多往哪兒鑽,跳槽了好幾家公司,也不知道韋達哪個高層是他家親戚,磨了好幾個月,上邊才同意他來。
老周不太看好這樣的人,但是高層的意思不喜歡也得找個地方先擱著,該幹活,也得幹活。
“新客戶經理許彬,以後負責本幣業務,都認識一下。”
三部的同事紛紛站起來友好地和新經理打了個招呼。
“許經理好。”
老周單手掐腰,往後一讓,指著蔣曉魯給許彬介紹:“蔣曉魯,跟你一樣,也是客戶的業務經理,負責資金信托和產,你剛來,有些規矩和你之前工作的地方不一樣,多問,別搶——”⊙思⊙兔⊙網⊙
最後兩個字,老周說的很重。
對蔣曉魯的袒護之顯而易見。
許彬來報道沒拿什麽私人品,去hr那裏領了張卡,一西裝,昂貴皮鞋,一派英形象。
聞言對蔣曉魯出手,笑容滿滿,風度翩翩:“你好啊,蔣經理。”
蔣曉魯靜默三秒,也出手:“你好,許經理。”
老周敏銳察覺兩人之間的對話氣氛,直言不諱:“你們認識?”
蔣曉魯回手,字正腔圓,聲音洪亮。
與此同時,許彬也微笑開口。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不認識”
“前友。”
嗡!!!!
三部的工作間忽然靜謐,眾人目錯此起彼伏,每個人頭上仿佛都自漂浮著對話框。
第九章
蔣曉魯心裏在咆哮,誰是你的前友!!!!
往九個月,前三個月靠電腦,中間三個月靠揩油,最後三個月靠劈。
認識許彬,是蔣曉魯活了二十多年人生裏唯一的恥辱。
兩年前的事了,蔣曉魯還是個業務員的時候,老板讓去了解一支票的況,幹這行,誰都有點自己的消息渠道,當時曉魯工作對桌是個資格很老的姐姐,跟蔣曉魯關係不錯,說自己的大學同學在某證劵公司,應該對那支票非常了解,就幫忙聯係了對方。
老同學很給麵子,又馬上吩咐了底下人去聯係蔣曉魯。
那個人就是許彬。
一開始兩個人就在網上互相通,有問有答,偶爾許彬也會諮詢蔣曉魯有關信托方麵的業務,彼此賺點小錢,幫著對方互利互惠的關係。
後來有一天許彬忽然在網上聯係蔣曉魯說,咱倆其實就隔著兩棟寫字樓,都三個月了從來沒見過麵,不忙的話,你中午出來,我請你吃頓午飯吧。
蔣曉魯一想也沒什麽可拒絕的,就認識一下,彼此聯係這麽長時間,也許以後工作上還會合作機會。兩人就約在一家咖啡店見麵了。
吃完那頓飯之後,許彬開始對蔣曉魯窮追不舍。
他是個很會討心思的人,追孩,尤其是蔣曉魯這樣風風火火的孩,從來不說甜言語,直接強勢攻擊。和蔣曉魯一起工作的對桌大姐見過幾次兩人見麵,還好心幫著勸。
曉魯啊,人家對你那麽上心,你要是不反,就著試試唄。一個姑娘家家,工作忙力大,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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