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夫親自給我把過脈的，說我比一般人還要健康，可以長命百歲的！”

“那個什麽衛大夫，治的是凡人生老病死裏的病，而你得的，可不是病那麽簡單喲。算了，跟你這個小鬼頭說了也是白說，反正你聽不懂。”

“百裏哥哥，既然你知道我存在很弱，為什麽還能一下子就看到我啊？”白若鬼打破了寧靜問道。

百裏天衡收回心緒，回答道：“大凡修行超過百年的，都可以像正常地注意到你的存在。因為修行越久，修為越高，其觀察力和定力也比一般人要高出百倍。而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師父說我，剛剛出生，便擁有數千年的修為。”

白若鬼更加迷，“按說書先生說的，如果有那麽多的修為，就可以騰雲駕霧了。為什麽你連劍飛行都不行呢？”

正中百裏天衡的痛。

“鬼知道怎麽回事，也許就是那個臭老頭說謊糊弄我，找理由把我拉去給他洗做飯當免費的苦工！”

白若鬼越來越同他了。

第4章太白仙人

【04】

白嶽派共分為九大峰落，主峰坐落著白嶽派主教，位置最高，於雲層之上，且四周布滿了結界，非本門派持有的令牌不能進。

百裏天衡抵達結界，天邊已經微微泛白。瞅了瞅背上睡得香噴噴的小孩，他輕輕地把放下，然後下外，將瘦小的整個包裹了進去，往肩上一背，秀出令牌，大搖大擺地走了結界，直奔白嶽派掌門所在的封霄殿。

此刻，封霄殿，十幾位白嶽派修仙弟子麵朝一位白發蒼蒼、白胡拖地的墨袍老者，齊齊單膝跪地，聲音響徹大殿，“弟子無能，翻遍整座山，也未能找到百裏天衡！”

白嶽派掌門玄道子仙人扶著白胡子，瞇眼看著眼下的弟子，眉眼之間全是慈祥笑意，“嗬嗬，老夫早與你們說過，天衡那孩子耍起小聰明，有意躲起來，你們是找不到的。可你們偏要浪費力去找。罷了，你們不必自責。很快，他自己就會回來了。”

十幾位弟子中，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站起，握著拳頭恨恨地道：“百裏天衡那個臭小子幾次三番習我派，掌門次次輕饒於他，把他寵上了天。掌門若是再繼續寵他，不狠狠嚴懲，而隻是罰他諸如麵壁思過的小懲，怕是於天不仁，於世不容，於理不合，再難以令我等一眾弟子心服！”

玄道子無奈地搖頭，苦笑道：“柯師弟，你此話嚴重了不是。天衡自進山，在我們邊長大，雖是調皮了些，本如何你我還不曉得啊？再說，小門小派的，那些個所謂，不過是丟棄在破屋子裏的小法，之所以稱為，是因為曾經有派中的叛徒使用它做了為禍世間的壞事。再說了，說到底也是法，其中好壞，不過是看你怎麽使用它。天衡學了那些個小家子的都用來做什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至今還懷念他用食天做出來的湯，真是又大補又味。”玄道子一邊道，一邊咂了咂舌。

柯實在聽不耳，幾近吼道：“那這次呢！這次他竟然利用所學的自創出類似覆生此等仙界高階的法，還自取名什麽重生，簡直是大逆不道至極！難道掌門還打算繼續包容他麽！”

玄道子卻依舊不溫不火地胡，“嗯，那孩子這次確實做得過火了，倒也沒有害人不是？”

玄道子的話音剛落，一悉的年聲音響徹殿中：“師父師叔，你們便別爭了，是我錯了，你們便把我逐出師門如何？”

眾目睽睽之下，百裏天衡提著一個大包裹走進了封霄殿。包裹裏，某個活掙紮了幾下，最後安靜了下來。後，是百名圍追過來的修仙弟子，個個擔心地看著他。

百裏天衡一語言罷，一手進服弄的包裹，將裏麵雙手抱膝的小孩拎了出來，另一隻手則立馬掐住了小孩的脖子，臉上堆滿邪的笑容，直視殿中之人，“我此次回來，並沒有打算和你們說什麽道理。我隻想下山，請師父解除我上的咒，如若不然，我便將這個孩子扼殺在你們麵前！你們若是見死不救，也便等於是你們間接殺了這個孩子！看你們還怎麽有麵自稱修仙之人，又有何麵做仙！”

白若鬼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百裏天衡，又看了看那麽多陌生的麵孔，完全不明目前狀況的，被這龐大的氣勢嚇呆了，小手下意識地拽了百裏天衡的袖，心中念念：他們都是仙人麽？我已經來到天上了麽？

白若鬼想百裏哥哥放開，好讓跪下來求仙，可是，嚇破了膽子的，本，發不出一個音節。

見百裏天衡如此過激行為，殿中一眾長者，有的無奈搖頭，有的恨鐵不鋼，柯則吼了一聲臭小子，勢有要將百裏天衡斬於劍下之威，可仙劍剛剛出竅，便被旁的玄道子了下去。

柯大火：“掌門看到了吧，這便是您十年寵溺出來的好徒弟，竟敢如此威脅於我們！再過幾年，他怕是連欺師滅祖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玄道子依舊麵溫和，“天衡既是老夫收的徒弟，自當由老夫來管教。”

麵對師父的目，百裏天衡有些心虛，輕握白若鬼脖子的手也微微有些發抖，正當勉強出神，想說話時，卻發現已經不能彈，唯有惶然看著愈來愈近的師父。

玄道子如履仙塵來到百裏天衡的麵前，將其手中的孩子抱起來放於一邊，道：“百裏天衡襲我派，理應罰！來人，將本門孽徒百裏天衡帶下去，關押刑獄，綁於滅魂柱上，待三日後，由老夫親自施以魂鞭之刑！”

魂鞭之刑？所有弟子麵麵相覷，盡是被嚇到了。

魂鞭之刑，刑罰傷至靈魂，輕則癱瘓，重則魂飛魄散。乃是白嶽派最可怕的刑罰，沒有之一。

柯震驚地看著百裏天衡被帶下去，又看向玄道子仙人，語又止。

玄道子突然垂手咳了咳，看向眾弟子，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吧。為了天衡這孩子，都折騰了三天沒睡，都快去休息吧。咳咳……”

待眾人都離開，唯有柯屹立原地不。

玄道子看向他，問道：“怎麽？師弟對老夫的管教還不滿意麽？”

柯角微微搐，“掌門，魂鞭之刑，實在過於嚴重。百裏天衡那個臭小子縱然罪孽深重，卻終究沒有害人，魂鞭之刑是針對犯下罪無可恕的孽障之徒，對百裏天衡未免有過之而無不及，委實太重。還掌門能夠手下留，將刑罰改輕幾分。”

玄道子笑著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師弟，你隻知天衡子頑劣，調皮如斯。也隻見他天嘻嘻笑笑，沒心沒肺。更隻記得，他曾經打碎了你珍的瓷瓶，燒了你最寶貝的書籍，還幾次三番戲弄於你。可是，你要知道，人也好，仙也罷，都是多麵的。你隻知他的一麵，卻可知他的另一麵。”

柯皺了眉頭，冷道：“掌門這是什麽意思？可莫覺得我這是在為百裏天衡求，乃是為的公平公正。”

玄道子笑了笑，自顧自接著道：“百裏天衡，是個孤獨的孩子。在我還沒找到他之前，他因為那雙在月下會變妖之眼的眼睛，被母親拒之千裏，被村子裏的人當怪，更被同齡人合夥欺負，唯有父親接納他，便每天隻敢躲在父親的後。這樣壞境下的六年長，將他變了極度別人認同，卻不會表達自己的孤獨之人。你可能看不出，他其實很喜歡你這個師叔，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得到你的關注，隻是不會表達的他，用錯了方法，造最後隻能用讓你生氣的方式來得到你的關注，來與你流。

你還記得，他剛來這裏不久，曾經當著眾人的麵指著你，說要拜你為師吧？”

柯眼神了一，有幾分尷尬地回憶道：“當然記得。那時，他才六歲，論修仙，年紀實在太小。我一直持反對讓這麽小的孩子修仙，可是掌門卻堅持收他為徒，我便很生氣。所以，聽到他指名道姓地說要拜我為師，我更為惱火，便沒有理他，拂袖而去。”

“哈哈……”玄道子大笑，“你隻放心，我不過是嚇唬嚇唬他。”

“什……什麽？”柯惱怒，“既然如此，弟子便告退了。”

玄道子點了點頭。

柯歎著氣離去。

殿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白若鬼一直站在殿中，看著聽著這一切，卻完完全全被忽視，忽視得一存在都沒有，此刻，終於鼓足了勇氣，一邊跪下一邊道：“白……白若鬼，特來求仙，求仙人救……”

玄道子打斷了的話，歎道：“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隨我來罷。”

白若鬼慌忙抬起頭，見仙人已經走出大殿，又回頭了，確定殿中沒有其他人，仙人的正是，這才匆匆起，跑著跟去。

天邊旭日已東升，朝霞萬丈，將太白山主峰之巔的宮宇照得璀璨奪目。

白若鬼邁著小孩子的步伐，漲紅了小臉，盡可能地跟上玄道子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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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青石鋪的地麵，曲曲折折，不時有玄道子咳嗽的聲音。

走了好一會，白若鬼終於忍不住道：“仙……仙人，您是掌門仙人吧？求仙人救救我爹。我爹他生病了，病得好重……”

玄道子終於停了下來，俯下`子，看向白若鬼，目中盡是慈祥，“你姓白，父親是村子裏唯一的秀才，白之亦，對吧？”

“嗯嗯！”白若鬼直點頭。仙人就是厲害，還什麽都沒說，他就全都知道了。

玄道子胡而笑，“你爹的病老夫確然能治，但你需幫老夫一個忙。”

白若鬼激萬分，“仙人隻要能救我爹，別說是一個忙，一百個忙若鬼都願意幫。”

玄道子道：“老夫想讓你幫忙照顧百裏那個孩子，你可願意？”

白若鬼楞了下，不能明白這照顧一詞的涵義，但還是著頭皮點頭答應。“我願意！”

“老夫曉得了。”玄道子笑嗬嗬道，直起子繼續前行。

第5章刑地相伴

【05】

池塘邊，兩個年弟子麵對池中荷花而立，雙手扣指，口中念念有詞。

隻聽玄道子道：“趙瑱，青禾，你們過來。”

名為趙瑱和青禾的兩個弟子立馬放下了手，跑了過來，向玄道子拱手道：“弟子見過掌門。”

玄道子點了頭，俯下目與白若鬼道：“老夫想讓你在這三日裏都陪在天衡邊，你可願意？”

白若鬼連忙道：“願意。”

趙瑱青禾一愣，使勁了眼睛，終於約看到玄道子後那個薄弱的小影，愣乎了好會，驚得差些失了魂。

玄道子再看向趙瑱青禾，“你們二人帶上一些食，將白若鬼送到天衡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