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且他們也跟著走了進去，本不用點菜，老王知道這幾個人吃什麼。

老王是個人，年輕的時候是炊事班的兵，退伍后就在鎮上的衛生院旁邊開了這麼一個小飯館。

手藝杠杠的，而且人心善，價格合理，從不掙昧良心的錢，唯一的好就是喝酒，和吳父一樣。

菜上座了，茍且準備今天也喝上二兩，畢竟剛理完一個活兒，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接上。

可誰知道，酒杯剛剛倒滿，還沒喝，茍且的電話就響了。

“喂，大茍兄弟，我是王莊的王作思，我爸不太好，您給來看看吧！”

“骨灰盒從我這兒買嗎？”，茍且著時間吃了兩口菜。

“那肯定的，茍師傅留下的規矩，我們懂！”，火葬場也賣骨灰盒，因而很多時候，茍且的店里只能賣紙活，出租鍋碗瓢盆什麼的，掙不了太多的錢，沒辦法茍不教活著的時候，定了這麼一個規矩。

“加微信，發我位置，第幾排房，第幾戶，我馬上過去！”，茍且吃了一口肘子說道。

掛斷了電話，接著qq的聲音響了起來，吳鑫在一旁瞅了一眼說道:“哥，啥年代了，還用qq？”。

“你懂個屁，我就是懷舊的人！”，他總不能說這個qq上只有翠姐一個人吧。

“王叔，記我賬上，我回來吃，先去王莊看一眼！”，茍且臨走也沒忘了代一句。

來到王莊，按位置找到了王作思的家，大門開著，屋里有不人，都是本院的老人，年輕人沒看到一個。

“大茍來了，快給看看！”，王家的一個長輩起遞給了茍且一煙。

茍且看到床上的老人瘦的不樣子了，再看看周圍的子淚眼朦朧的，心想這老人多半是得了病了，也沒在意其他的，把手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上。

“一天之吧，最晚過不了明天這個時候！”，老人已經迷糊了，這些話茍且也沒必要背著他。

“行，那我跟著你過去，把該準備的帶回來！”，王作思了眼上的淚水說道。

“好，咱現在就走吧！”，茍且和其他相的人打了招呼，帶著王作思回到了自己的門市里。

“骨灰盒都在這兒擺著呢，自己選選！”，茍且看了看旺財沒在家，估計又霍霍母狗去了。

“就這個吧，我爸一輩子不容易，給他用最好的！”

“這個一萬！”，茍且看王作思是個孝子，給他抹了八百塊錢。

王作思一聽價格，愣了一下，不過也沒說別的，點了點頭。

“壽要傳統的吧，老爺子估計這輩子也沒穿過西裝。”，茍且拿出來兩套壽說道。

“行，但一定要好的！”，王作思眼睛里的淚水就沒斷過，看來還真是孝順。

“三千塊錢，紙活也不用看了，我給你報個價，五千塊錢全包，至于租賃的那些東西一共兩千塊錢就行了，靈車用火葬場的，還是我的？”，茍且沒狠要，畢竟這是個孝子。

“用你的，麻煩給我爸，訂個頭爐！”

“好說，靈車四百！”，茍且心里特別高興，拋開油錢，又掙三百五。

“這是壽材的電話，你聯系，自己訂個棺材！”，茍且將棺材齊的電話發到了王作思的微信上。

“行嘞，大茍兄弟，路引什麼的……”

“全包了，不過要是我的章……你知道吧？”，茍且遞給了王作思一煙說道。

“知道，五百沒問題！”，王作思點著了煙猛吸了一口說道。

“順便算算需要多花圈，多帳子，我這邊準備好了，他們自己買也行！”，茍且倒是不做那個強買強賣的事。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喜歡一塊定出來，這樣就不用自己帶著了，畢竟是死人用的東西，放在自己車里膈應，當天買又怕來不及。

王作思打了電話，兄弟姐妹幾人統計了一下，給茍且報了個數，茍且拿起手機就發到了微信群里，忘了可就麻煩了。

等著王作思準備回去的時候，吳鑫已經吃完飯打包回來了。

“哥，我送他去吧，你抓吃飯！”，吳鑫看到外面沒有其他的車，腦子一下子活絡了起來。

“好好對待我的h6！”，茍且也是心大，將鑰匙扔給了他。

吳鑫倒是長志氣，很快就回來了，也沒什麼問題，看來開車這種事還是得需要點兒天賦的。

第二天晚上，王作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老人不行了，讓茍且過去幫著安排一下。

茍且帶著吳鑫就去了，屋里人更多了，除了昨天晚上的那些人，還有村上的紅白理事會，但還是沒看到年輕的，茍且有點納悶。

“來幾個人招呼一下，抬到正堂來，不能在里屋！”，茍且一搭手就知道沒多長時間了。

好在王作思兄弟三個，再加上茍且和吳鑫，就沒用那些老人手。

茍且站在門口看了看方位，讓吳鑫調整了一下，看到老人的頭稍微偏左了一些之后，才吩咐王作思給老人穿壽。

“棉花套子準備好了嗎？”

“在這兒呢，大茍！”，王作思在一旁將棉花套子拿了出來。

“行，待會長子捂抱頭，剩下的人幫著穿服，老大你先把壽撐起來！”，所謂撐起來，就是讓長子一件一件的將壽穿在自己上，然后下來，這樣直接一套，簡單方便省事。

王作思也沒含糊，在他媳婦的幫助下，順利的將壽撐好了。

說這些話的同時，茍且的手一直搭在老人的脈門上，等著完全沒有了跳，第一時間就給老人穿上。

十分鐘后……

“老人家仙逝了！”，茍且松開了手說道。

“我的個……”

“別哭！”，王作思剛要哭出來，就被茍且給打斷了。

“穿服，抓，都上手幫忙！”，茍且見過太多這種事，早已經麻木了，只是把流程記得完完整整的。

王作思哆哆嗦嗦的拿著棉花套子不敢上前，茍且訓斥了他一句:“麻利點兒，一會了穿不上！”。

王作思沒辦法，右手捂住死者的，左手托住死者的頭，其他人這才敢上前手穿服，畢竟誰都怕死者里的殃氣撲到上。

服穿好了，手里錢，口中魚都放好了，茍且把準備好的長明燈拿了過來，倒上了豆油點著了，同時點上了香，放上了一個碗，碗上有兩張死面餅，還有兩伴生蔥，一雙筷子。

從旁邊的紙袋子里，茍且了幾張火紙，點燃燒了起來。

眼看著火紙燒完了，旁邊的人還是一不，茍且有些無語了。

“哭啊~”，沒吃過豬，沒見過豬跑嗎？這都打兌完了，怎麼還沒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