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怎麼當孝？”，茍且有些懵的了句口。

“你就瞧好吧！”，王海撂下一句話就開始忙活起來。

正常來講，孝是柳樹枝用白紙纏幾道做的。

可這個孝大細，一個手顯然是拿不的，看來王海是要搞事了。

或許他們兩家有仇吧，茍且也不想多管閑事，小事兒有吳鑫忙活。

茍且就點了煙，坐在那里看王海等人作，還別說王海講究的，全部截一米的長度，正常人站起來就得提溜著，想當拐都不行。

纏上白紙，孝算是做好了，看著三個一米的孝，茍且琢磨出來一點兒東西，這應該是給王作思兄弟三個做的，其他的都是柳樹枝，一個手指頭就能拿得。

果然，王海是要搞事的，做好的孝并沒有往里面送，而是等著，等著親戚朋友的到來。

王作思門口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茍且通知的嗩吶班也都就位了，看到王海旁邊那大的孝，沒有人詢問，反而還有人給王海豎大拇指。

茍且覺得王作思這家人似乎有點兒犯了眾怒了，可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兒呢？

很快，死者的娘家人來了，的有娘家，男的也有，男的娘家人就是他姥姥那邊的親戚。

砰砰砰……

院子外三聲炮，如同雷震……

王海等人抱著孝就送了進去，靈堂里跪著的都是孝子賢孫，而靈堂外面跪著的都是本家沒有出五服的小輩兒。

果然，那三大孝扔進了屋里，其他人都在外面跪著，這還包括搞事的王海。

娘家人是很重要的，娘家人祭拜完了之后，孝子要被拉出來謝客的。

果不其然，娘家人懶八拜完事就退出了院子，領客的人拿著個小褥子就進了靈堂。

拉著孝子就出來了，王海等人站起來準備跟在最后面，可王作思等人卻遲遲的沒有出來。

大約得一分鐘，就看到領客的人攙著王作思出來了。

只見王作思右手抱著一米的大孝，靠著領客人的支撐，勉強的朝前走，后面的老二老三就比較悲催了，沒人攙著，只能抱著大孝跟在后面。

周圍的人都在看笑話，不用問了，這家人絕對不是茍且看到的那麼孝順，不然王海他們不會整出來這一出。

出靈堂穿過靈棚走到院子外面，一共也就十幾米的距離，三個孝子滿臉通紅，若不是孝帽大，遮住了他們的臉，誰都能看到他們窘迫的樣子。

“孝子懇客！”

領客人一聲大喊，王作思等人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大孝扔在了一旁，也借著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娘家人再怎麼不滿意孝子，也得過來拉他們起來，可王作思不想起來，他還沒休息夠呢。

“磕個頭就行，起來吧！”，娘家人生生的將王作思拉了起來。

王作思無奈又吃力地抱起來那個大孝，轉領著眾人回了靈堂。

嗩吶聲結束，眾人自然是哄堂大笑，茍且心中也有了猜測，蹲到王海面前遞了一煙。

“哥，啥況？”

“他們一家子就是羊屎蛋子，表面，這老頭讓他們生生給死的！不過也是活該，這老頭也死了他爹！”

“好嘛，輩輩傳啊！”，茍且算是明白了，前有車，后有轍，你對父母怎麼樣，子都看在眼里，有樣學樣，肯定對你也好不了。

“可不是唄，當初我爹就這麼搞得他爹，我們也是輩輩傳，打抱不平！”，王海也不跪著了，坐在地上點上了煙，反正來祭奠的也不是看他的。

“……”，茍且也是無語。

不過，還真別說，王海他們家家風就是這樣，看見不平事就要上，好在家里人丁興旺，即便是得罪了什麼人，人家也不敢報復，畢竟自己有過錯。

流程正常進行著，王作思姥姥家的人也來了，同樣的作為娘家人，王作思必須懇客，又抱著大孝出來轉悠了一圈。

同村的人都知道他們什麼德行，娘家人可無語了，看到這場面就知道這兄弟幾個沒一個好玩意。

吃飯，起靈，火化，接骨灰，一天順順利利的走了下來，這些事基本不用茍且管了，吳鑫就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晚上也不熱鬧，老一輩的人也沒借這個機會教給年輕人禮節，畢竟照片上的那位不是什麼好人，給他磕多了頭，怕昧良心。

第二天也一切正常，完事了之后，茍且給王作思結了錢，留下了后面需要燒的火紙，這件事就算完了。

茍且雖然知道了這家的為人，但還是把該囑咐的囑咐到了。

“明天三天燒屋子，東西會有人給你送到墳上，直接去燒就行，然后就是一七，三七，五七，百天，一周年，三周年，五周年。你們家三個兒子，三七不燒紙，其他的有事給我打電話！”，茍且數了數這小兩萬塊錢，心里滋滋的，又賺了一萬多！

“好，麻煩您了，大茍！”，王作思了自己的胳膊，看起來很是辛苦。

茍且點了點頭，準備離開，這時候村長過來了。

“大茍，晚上吃個飯再走吧，就在俺村上的大飯店！”，村長拿著煙遞給了茍且一。

“不了，我回去休息休息，這兩天也累的！”，茍且回絕了，想起了張家屯的村長說的那些話，看來這紅白理事會距離解散不算遠了。

“……”，村長沒說話，心想，你還累，在大門口坐了兩天，就念路引的時候站起來了，這還累？

茍且也沒有再停留，轉就走了，回到了門市，茍且早早地打發吳鑫回家了，上了三炷香，躺在床上點開了qq。

“翠姐，下班沒？”，茍且對著這個唯一的聯系人發了個消息。

“沒呢，今天盤賬，估計很晚！”，翠姐秒回，后面還加了一個無奈的表。

“好吧，那個，我去你店里找你怎麼樣？”，茍且是實在憋不住了，有些不死心。

“不好吧？”，過了一分鐘，翠姐回了個消息，沒有明確的拒絕，看來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