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罪》第十四章 葬禮
原本的吵鬧,忽然之間安靜了下來,靜得連呼吸聲就清晰可聞,我們面面相覷,心中的不安難以言喻。
“咚!”在極其安靜的況下,棺材裡又傳出了撞棺蓋的聲音,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相框裡的照片抖了幾下,傾斜了一個角度,劉叔的眼像是盯著我一樣。
我呆呆地看著棺材,頭皮發麻連大氣都不敢出,屏住呼吸,擔心驚棺材裡的劉叔似的。
安靜持續了約一分鐘,纔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我神經繃,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劉叔絕對不可能是假死的,他已經摔得不人樣,換神也是活不過來的。
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實在不敢想象棺材裡是什麼東西。
“咚!”架在兩個長板凳上的棺材又響了一聲,格外的沉悶,就像是有人用拳頭捶棺材一樣。
“詐了!”忽然有人大了一句,村名抱頭鼠竄,眨眼之間現場就只有阿姨,七叔祖和牧子我們五六個人。我不是不想跑,實在是腳上沒力,跑不了。
“咚,咚,咚。”外邊越是吵鬧,棺材裡的聲音就越頻繁,咚咚的沉悶聲,格外的清晰。
劉富晨的媽媽哭了淚人,如果不是有人拉著,現在他就已經撲上棺材了。
“昊子,你怎麼不?快點過來。”牧子他們也不敢離棺材太近,退了好多步,遠遠地看著棺材,見到我站在原地不,牧子了一句。
我斜眼看著不斷抖的棺材和傾斜的黑白照片,頭皮發麻,抖著說:“不是我不走,而是真他媽,邁不了。”我無奈地嘆了一聲。
很多人都是遠遠地圍著不敢太過靠近棺材,也只有離棺材最近。全無力,虛汗一陣一陣地往外冒,服都快被打溼了。我儘量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去關注棺材裡傳出的聲音和劉叔黑白照。
人羣裡有十分迷信的人說劉叔死不瞑目,要“借還魂”完生前沒做完的事,說得還頭頭是道,像是自己親經歷過一樣,嚇得人們更是一愣一愣的。與此同時,棺材裡咚咚的聲音是越來越響,像是裡面的人拳打腳踢一樣,頭尾都有響聲。
我實在不住了,本來我就離棺材也就不到兩米的距離,一咬牙,在他們目瞪口呆的眼神和驚恐的尖中,衝到了棺材旁邊,使勁踢了幾腳棺材。
棺材終於給踢翻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但現在我真的沒了力氣,子一,癱坐在了地上,氣吁吁地看著翻了的棺材。
兩隻老鼠從棺材裡跑了出來,一溜煙鑽進牆角的裡,沒了蹤影。穿著一壽,斂了妝的劉叔從棺材裡翻了出來,躺在了棺材蓋上,兩隻眼睛不知道什麼原因睜開了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裡含著的白紙和銀被他的舌頭給頂了出來,吐在了領上,略微發黑的舌頭出來,格外的嚇人。
“哥,你沒事吧!”涵子跑了過來,攙扶著我問。滿的酒味,薰得不得了。他還瞥了一眼劉叔,臉皮了,看來他也很害怕。我腦海眩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劉富晨的牀上的,等我恢復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收拾了好了,棺材也已經重新擺好。
劉富晨說那個棺材原本是他外公的,放的歲月有點久,棺材下面不知道怎麼的就破了個,兩隻老鼠跑了進去,才弄出剛纔的聲音來。
我著口,順了一口氣。剛纔可真的把我給嚇到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經歷過這樣子的事。
劉富晨說了幾句他還想要說些什麼的,但還沒出口就被他的大叔給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我,牧子和涵子三個人。
牧子和涵子在喝酒,是鶴慶大麥酒。牧子醉醺醺地遞給我一杯,我搖頭拒絕了。
“你們不覺這件事很奇怪嗎?”我倒了一杯白開水,放了一些茶葉後,在牧子邊上的空位坐了下來,捧著熱氣升騰的茶問到。
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喝了多的白酒,一個個醉得神志不清。看來從我和他們分開就開始喝了。
牧子抿了一口白酒,又吃了一口下酒菜,口齒不清地說:“不就是兩隻老鼠麼,看把你嚇得。你他媽的還是你麼,太慫了點吧。別他媽再提了,不然我就看不起你了。”
他說話的口氣讓我覺很溫馨,在小希和出事之前,他就是這麼一個放不羈,年輕狂的主,可經歷了那些事後,整個人變得無比的沉悶。
或許是酒的原因使得他暫時忘記了那種悲痛,才原形畢。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麼,我沒喝酒卻也覺到了一醉意,陪著他們胡言語。
我看了一眼外面,朗朗晴空,普照,山野裡小狗追逐打鬧,羣在草地,田地裡捉蟲吃,一切都很溫馨,但瀰漫著的火藥味和在門上的黑白輓聯讓人輕鬆不起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加了牧子和涵子喝酒的行列,端起酒杯,一口一口地猛灌鶴慶大麥酒。
“如果小希沒出事的是你們應該已經結婚生子了吧。”牧子醉醺醺地拍了拍我,口齒不清,斷斷續續地說。差點把杯子裡的酒灑在我上。
我沒有答話,這是我最爲敏的話題,一想起小希我就有種想哭的覺。我是真的沒有勇氣面對小希死亡這件事。
當天我們三個喝的酩酊大醉,在一張木板牀上睡了過去,吃沒吃過晚飯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我們醒過來的時候,劉富晨告訴我們,我們三個居然喝掉了七瓶鶴慶大麥酒和兩打啤酒。這個聽起來覺有點夢幻,我甩了甩略微疼痛的腦袋,看了一眼還像死豬一樣的牧子和涵子,苦笑了一下,心想喝得還真高。
我跟著劉富晨出了門,今天來他家的人比昨天還要多,熱鬧的很。
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幫劉富晨的忙。農村辦理喜事或是喪事都是很麻煩的事。需要準備幾百人的吃喝,而且菜的種類不能,至要八道菜,不然就會被五鄰四舍脊梁骨了。
我和劉富晨負責燒熱水,我和他閒聊了很多,對這個村莊有了更加深的瞭解。同時我還認識了幾個和我年齡相仿的人,都是劉富晨從小到大的玩伴,大多已經結婚生子,務農爲主。
牧子和涵子醒了一次,吃了點東西又繼續大睡去了。我和劉富晨忙的不得了,幾乎沒有歇腳的時間。
不大的院落裡四都是人,伊利哇啦地吵個不聽。我和劉富晨終於有時間休息一下,我倆來到小河邊的柳樹下坐了下來。
“秦昊,你們三個應該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吧,不然在搭了死人的車,一般人早就嚇得半死了,你們三個卻沒多反應。”劉富晨拿出一紅河煙點著後,吸了幾口。
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我們的事,沉默不語。
“我知道,有些事不說也罷。”劉富晨說,“對了,你去了七叔祖家,七叔祖應該和你說了小丫爸媽的事了吧。”
“嗯。”我應了一句,這個劉富晨也是個聰明人,“小丫的命苦,但我更加同七叔祖。”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事,真的很讓人心酸。我以前也有見過,都一樣地同那些頭髮花白的人。
我記得有個在政府工作的叔叔得了癌癥死了,他的爸媽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歲,走路都不穩了,很讓人心酸。
劉富晨話題一轉,看著我的眼睛說:“七叔祖昨晚找過我,告訴我你要和他老人家去火燒崖一探究竟。難道你不怕死麼?”
“嗯。”我嗯了一聲,本來想說死人還會怕死麼?但忽然之間覺很奇怪,就沒說出口,何況最近幾天我覺到了點什麼,似乎什麼活死人的話有幾分不可信了。但想到父母和立在校園的墓,我無奈地看向四周,看著夕下的山川草木,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覺。
劉富晨見我點頭,默默的起走了,留我一個人在柳樹下發呆。
“爸媽,你們還好嗎?”我想起了在礦山拼命工作賺錢供我上大學,得了高也瞞著我和家人不說的老爸。不久前,我在我的墳墓前看到了他,頭髮已經花白,腰也彎了。
還有老媽,一年不買幾件服,省吃節用,都拿藥當飯吃了,還不忘下地勞作。
“也不知道這五年你們是怎麼過的。”我心中想著。等我去了古墓,弄清真相以後就回來和你們見面。
我一個人想了很多。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和牧子他們一直在劉富晨家裡幫忙,認識了很多人。劉叔也已經下葬,就埋在村子前方那座小山上。坐在河邊的柳樹下就能夠看到。
聽說,那座小山上埋的都是一些不得好死的人。要麼是早年夭折的孩子,要麼是病死,吃藥自殺的……總之是一些不能祖墳的人。一個葬崗,有很多鬼怪傳說。
現在劉富晨家裡基本也就剩下親戚朋友,其他的客人都陸續地走了。
下午沒事,劉富晨,涵子,牧子還有幾個村裡的年輕人圍在一起喝酒,順便安一下劉富晨,但覺他心好多了。忽然有人在我:“秦昊,你過來一下。”
劉富晨的大叔是一個憨厚的中年人,我他達叔。他的兒比我大一歲,聽說明天就過來。達叔特別喜歡我,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我看的很。
“達叔我還忙著呢!”我不想過去和他聊關於他兒的事,找了個藉口擺。
牧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幸災樂禍:“昊子,你未來岳父大人你,你趕過去,這裡有我們就夠了。”
“秦昊說不定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到時候我還得你一聲姐夫。哈哈。”劉富晨哈哈大笑,我很想他兩耳。
達叔見我不過去,放下手頭的啤酒笑呵呵地走了過來,看到他過來我臉都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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