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稱骨》全部章節_第二十六章 阿爸許6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古以來就有之,也說不得什麼閒話。

阿爸許頭頂的明朝帽,不無憾地說道:“我這個帽子算是白白浪費了,害我浪費了不材料!要是先讓它一下我的頭又不著,那你就能看到我的帽子的妙用了。”他一邊說一邊緩緩站起來,要拿下帽子,全然沒有注意自己的腦袋就在弱郎大王平的手掌下面。不用弱郎大王主他的頂,他卻主地將頭頂送到了弱郎大王的手下面。

“阿爸許!小心!”姥爹連忙喊道,將他往外推。

這時,竹竿發出“咔嚓”的一聲。弱郎大王的子一斜,在阿爸許頭頂上的那隻手直接了下來。弱郎大王的手到了帽冠。由於阿爸許自己鬆開了帽子,所以弱郎大王的手輕易將帽冠歪。

阿爸許的腦袋上冒出了一丈青煙,彷彿頭頂中央著了火。

姥爹及時地力一推,將阿爸許推出幾米之外。

竹竿斷裂之後,另一竹竿承不住弱郎大王,隨即也發出“咔嚓”的聲音,由筆直變了弓狀。

這樣,弱郎大王的腳就重新落了地。

竹竿都彎了,彎得像弓。而弱郎大王就像弓上面的箭。它藉著竹竿彎曲的力量,輕輕一踮腳便彈跳起來。再次落下,竹竿便再也抵抗不了重力的衝擊,咔咔咔地裂了好幾片。這次弱郎大王穩穩當當地落了地。腳的周圍一陣灰塵騰起,然後落在了弱郎大王的腳面上。

此時姥爹與它的距離比阿爸許離它的距離要近。於是它撇下抹了香灰在臉上的阿爸許,朝姥爹蹦來。

姥爹前有弱郎大王,後有矮土牆,進退不得。

弱郎大王輕易接近姥爹,一手朝他的腦袋去,意圖頂,將姥爹變像它一樣的行

幸好姥爹的帽子戴得穩當,帽冠將它的手隔開。

弱郎大王見頂不,雙手轉而掐住姥爹的脖子,然後呲出一口煙燻過一般的臭氣哄哄的牙,緩緩靠近姥爹的脖子。

外公常說“屎臭還有三分香,人臭無抵擋”。小時候我對這句話很不理解,屎那麼臭了,怎麼可能還有三分香氣?後來真正見識到人的腐爛臭味,才知道對比起來,屎的臭味真的可以算得上還含有三分香氣。

弱郎大王是殭的腐爛氣味都是從口裡出來的。很多人有口臭,大多是因爲腸胃不好。殭的腸胃可想而知,所以它的臭味也可想而知。

姥爹被弱郎大王的臭味薰得淚涕橫流。

應該是嗅到了姥爹上的硫磺味,弱郎大王在咬合臭烘烘的牙齒之前顯得猶豫遲緩。

也因爲弱郎大王的遲疑,姥爹相信了牟尼煮珠湖的傳說不是空來風。雖然那個硫磺溫泉不能讓弱郎找不到他,但能讓弱郎找到他的時候不是十分肯定。

就是這稍稍的猶豫遲緩救了姥爹一命。

在它的牙齒咬合之前,阿爸許再次將兩竹竿塞進了弱郎大王的袖子中。

阿爸許是在那個樹杈後面將竹竿捅弱郎大王袖中的,然後藉助樹杈的槓桿作用,將弱郎大王翹了起來。

弱郎大王不但一咬落空,還再次被晾了起來。

這次阿爸許學乖了,在竹竿再次破裂之前,他慌忙進屋拿了兩鐵桿來,從竹竿捅過的位置穿,替換不夠結實的竹竿。

弱郎大王的雙腳再次懸空。

阿爸許扶著樹杈,著氣對姥爹說道:“剛纔要是慢一點點,你的脖子就被它啃斷了。不過你不用謝謝我,剛纔要不是你把我推開,我也變弱郎了。要是我變了弱郎,那就跟和尚得了花柳病,獵人落在陷阱裡一樣,鬧大笑話了!”

姥爹看了看他的腦袋,問道:“剛纔你腦袋上冒了一陣煙,現在還好吧?”

阿爸許將歪歪咧咧的帽子取下,頭頂,微笑道:“還好,還好,就是覺頭頂有點熱,皮有點疼。”

略懂醫的姥爹說道:“頭頂有百會,歸屬督脈,意爲百脈於此會。百脈之會,百病所主。我想它是要從你的百會吸走你的氣。氣突然全部涌到頭頂,自然會讓你覺得頭頂發熱。全氣集中到了小小的頭部,皮自然脹痛。我剛纔看到一丈青煙從你頭頂冒出,應該是損失了些氣。”

氣沒事,可惜我的豆子被踩扁了好多。”阿爸許憂愁地著地上的豆子說道。

“日後還是多休息補養的好。氣不足有傷,可以多吃點薏米花生之類的東西補補氣。”姥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阿爸許像一塊稀泥一般從樹杈上往下,臉越來越蒼白,手腳怕冷似的哆嗦不停。

姥爹急忙上前扶住他。

“你怎麼了?”

阿爸許虛弱地說道:“沒怎麼,就是眼皮打架,兩。我好像了。”

姥爹道:“你不是了,你是氣虧損了。來,擡腳,我把你扶到屋裡去。”

於是,姥爹攙扶著虛弱無力的阿爸許往屋裡走,將弱郎大王晾在那裡。

那晚阿爸許一直哆嗦,脣變烏,臉變白,眼神變得暗淡,頭髮也如被霜打蔫了的草一樣無打采。這些癥狀有點像小孩子走了家。但人滿了十二歲以後就不會走家。阿爸許是氣虧損,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就跟失了魂魄一樣。

姥爹怕他死了,給他灌薑湯,給他敷巾。

半夜的時候,姥爹出來給擡著弱郎大王的鐵桿兩頭用繩子固定,免得落,然後拿了阿爸許家的一個布袋將它的腦袋罩住,免得嚇到別人。

此後三四天,姥爹再沒力管它,讓它獨自晾在那裡,日曬夜,風吹雨淋。

白天的時候有人看到如稻草人一般晾在那裡的弱郎大王,忍不住好奇心走過來指指點點說說看看。由於他們向來忌憚阿爸許,知道他平日裡都跟什麼東西打道,便也不會和弱郎大王捱得太近。再說了,弱郎大王的味並不好聞。

就不一樣了。

街道上別人家養的經常跑到弱郎大王的腳下面,對著它的腳板啄來啄去。弱郎大王是著腳的。或許那晚它踩碎豆子的同時有破碎的豆子渣粘在腳板上,所以喜歡去啄。也可能是因爲它的腳板像它的臉一樣長了青苔新蘚。

被牧羊人趕著從這裡路過的羊也對弱郎大王興趣。總有幾頭羊從羊羣裡跑出來,跑到弱郎大王的腳下面蹭來蹭去蹭。牧羊人驅趕不,只好甩起鞭子嚇唬羊離開這裡。

和羊都是靈不高的

較高的牛和貓見了弱郎大王便不一樣。

本來走得好好的牛路過這裡的時候會突然發狂奔跑,嚇得牽牛的人只好跟著狂奔。而貓只會遠遠地看著它,絕對不會接近。但是貓的眼睛還關注著鐵桿上的東西,時不時扭頭看看。

再有不懂事的就是未年的小孩子。

小孩子們喜歡打打鬧鬧,有時候會追到晾著的弱郎大王這裡來。看到弱郎大王腦袋上罩著布袋,他們便互相爭論這到底是個真人還是稻草人。膽子大的小孩還用手去它的腳,看看裡面是裹著木,還是乎乎的

大人看到小孩子它,便大聲呵斥,他們離遠一點。

小孩子們不敢了,但又捨不得離開,於是圍在那裡觀看到家裡人喊他們回家吃飯的時候。吃完飯又來這裡爭論觀看。反正他們時間大把,足夠浪費。蘿蔔寨其他地方都玩膩了,好不容易見了個新鮮玩意兒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姥爹想那些孩子遠離弱郎大王,但是他不會說羌語。他想過要不要把弱郎大王擡到別的地方去,可是一個人扛不。附近的大人們心存疑慮,不一定敢幫忙。就算肯幫忙,姥爹也擔心移的過程中再出差錯。倘若它在這麼多小孩中間蹦起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姥爹聽說過弱郎像殭一樣怕。而接下來幾天都是普照,空氣好得很。但他沒見鐵桿上的弱郎大王有什麼異樣。

在此之前,姥爹聽人說殭一旦遇到便會像紙張遇到了火焰一般燃燒起來,最後燒得什麼都不剩下,連一點灰燼也沒有;還聽人說殭遇到會皮氣泡,接著皮會像燒開的水一樣沸騰,最後化作一灘臭水。

我曾就這個問題問過姥爹,姥爹說,這是因爲殭,還是不是一般的,而是至。而,又是至。自古以來不相容,至與至那更是不可能相容,堪比水與火的不相容。因此殭是絕對不敢見的。

我又問姥爹,那就完全沒有可以見的殭嗎?

姥爹說,世間沒有絕對的事。極數殭也可以白天出來,但除非高明的道士或者和尚給殭下避咒。

可惜這是姥爹回到畫眉村之後歪爹歪道士告訴他的。那時歪道士正在專心研究殭以及制服殭的彎彎扭扭的符。業有專攻,就對殭的瞭解來說,那時候歪道士比姥爹強。後來姥爹在這方面超過歪道士,也拜歪道士指點所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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