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臉上掠過一苦笑，說道：“或許我也只是某個人的夢中人吧？”

孩見這麼說，忙先撇下自己的迷，問道：“您……爲什麼說這樣的話？”

小米道：“我曾大病一次，醒來後忘記了生病之前的事。但是醒來的那一刻，我記得我曾有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我想記起他，可是他像煙一樣消散了，此後他在我腦海裡的記憶越來越模糊，最後我只知道自己有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可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了。聽了你的這番話這個夢，我想或許我從病中醒來的那一刻就是夢的開始。這世界還有一個我，正在做夢，我所經歷的一切，就是夢到的一切。仍然記得那個重要的人，陪伴在重要的人邊，但是夢裡的我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無法記起這些了。”

小米看了看地上的落葉，說道：“是不是那個做夢的我突然醒來，才知道此時的我經歷的一切都是夢？而那時我發現那個重要的人還在邊？”

那個孩愣住了。

小米哈哈一笑，說道：“從今以後，你可以留在這裡不走了。”

後來外公再次去香嚴山，小米跟外公說起了這個孩的事。小米也說之間覺得外公能讓覺得親近，所以喜歡將自己的一些所見所想說給外公聽。

如此又過了一年，小米在一天傍晚向所有尼姑宣佈，將住持的位置讓給那個孩。當時小米坐在草之上，宣佈這個決定之後說了一句在大家聽來是莫名其妙的話：“好了，我的夢做完了。”

說完，小米便閉上了眼睛。

有人的時候，不再睜開眼睛。

一個尼姑急忙走上前去，在耳邊呼喚了幾聲，以爲昨晚沒有睡好，此時打瞌睡了。可是小米無於衷。那尼姑輕輕一推，小米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尼姑庵裡頓時炸開了鍋！小米去世得太突然了！

只有當初那個孩非常冷靜，人去燒熱水，人將小米擡回房間，然後給小米洗子。

這寺廟裡的尼姑原本對小米的決定不太服氣，爲何這個剛來尼姑庵一年的年輕子能當住持呢？可是大家此時見那孩變不驚，指揮得有條不紊，頓時暗暗敬佩起小米的慧眼識人來。

香嚴山的住持去世，山下自然有很多人來祭拜。外公更不用說。

小米土後不久，尼姑庵的人便發現小米的墳頭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老鼠。尼姑們驚訝不已，不知道這是爲何。

消息傳到了山下，傳到更遠的地方。沒有人能解釋這是爲什麼。

只有外公知道其中緣由。

在小米土之後消息傳來之前的一個夜裡，外公突然被老鼠吱吱吱的聲吵醒。外公睜開眼來，看到房樑上一隻胖胖的老鼠，那鬍鬚就如鋼針一般又長又直。

“竹……”外公正想它，它卻刺溜一下從房樑溜了下來，然後朝門口跑去。它明顯比以前胖了好多，但是外公還是能將它

認出來。

外公急忙起牀，顧不得披服就跟了過去。

竹溜子看起來很胖，卻能自如地從門裡出去。它一直往外跑，從睡房的門裡出去之後，跑到了堂屋裡，大門的門比較大，它更加輕而易舉地溜了出去。

外公打開房門，又打開大門，一直追到了地坪裡。

可是到了地坪裡之後，竹溜子不見了蹤影。

天上一明月如玉盤，大地被清冷而明亮的月照耀，幾近白晝。

外公站了一會兒，覺得渾寒冷，便要退回屋裡去。

外公剛剛轉，就聽到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岳雲兄，別走啊。”

外公轉過來，看到一個飄逸瘦的年輕男人，下略尖，眼睛放，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但居然不令人討厭。

“你是……”外公問道。

不等那人回答，外公已經看到他背後的影子。他雖然是人形，影子卻是老鼠的影子，老鼠尾高高翹起，甚至連鋼針一般的鬍鬚的影子都清清楚楚。

“在下姓竹，名溜子……”那年輕男人面帶笑容，用打趣的口吻說道。

外公驚喜不已，忙說道：“原來是你！那你剛纔我岳雲兄，可是越了輩分了！你跟我父親是一輩的！”

那年輕男人笑道：“不，沒有越輩，我雖然跟你父親是同一時期的，可是我做人的時間還不如你，所以你做岳雲兄是應該的。”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說道：“你看，我現在其實還算不上人，我只是能幻化人的樣子，實際還是老鼠一隻。”

外公爲他到高興，說道：“你已經可以幻化人，說明比以前要好很多了嘛！我父親的墳墓出現老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過了。你這次來是要幹什麼呢？”

年輕男子說道：“這次來是看看香嚴山的小米，將帶到黃泉路上來。”

“你是要讓也跟我父親一起走嗎？”外公立即追問道。那次小米一醒來就說他上有父親的影子，他就改變了對小米的魄的看法，他心中希小米的魄也能跟隨父親而去，像的魂一樣。

年輕男子搖搖頭，說道：“不會的。是不可能跟你父親一起了。小米的魂離開軀殼之後不久，你父親就跟一起投胎轉世了。”他擡起手來算了算，繼續說道：“時間好快！如今算算，你父親和小米已經有十多歲快二十歲了吧。他們轉世在相隔非常近的地方，從小便是青梅竹馬，並且很早就互相認出了對方……嗯……我的意思是，他們認出對方在前世見過。”

“你是怎麼知道的？”外公問道。

年輕男子將脖子一，嘻嘻笑了兩聲，其神就如一隻得意的老鼠。他說道：“老鼠的消息比人可要靈通多了，當年我不會說人話，就猜出小米在‘君山’轉世，故意翻寫了‘山有木兮木有知，心悅君兮君不知’的書卷，可惜你父親沒有注意到。你父親和小米一起轉世之後

，我很快找到了他們，暗中守護他們。是我故意現，引得你父親來捉我，而我又在小米麪前現，引得小米來追我，從而讓他們在一起的。不然他們沒有這麼快悉彼此，也沒有這麼快喚醒阿賴耶識。當然了，他們也記起了我，雖然我比原來胖了許多。”

他的臉上又換上一副嚴肅的表，不無憾地說道：“要是你父親在世時，小米的阿賴耶識甦醒得再早一些，他們兩人也不一定會錯過。”

他看了外公一眼，抱歉地說：“不過那樣的話，你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他說話的時候，地上老鼠影子的尾不停地變換姿勢。得意的時候搖來晃去，憾的時候蜷起來。

很快他又換上歡快的笑容，說道：“現在就不用心啦，他們在恰當的年紀遇到了恰當的人。所以現在我能放心地離開他們，來護送小米的魄。”

“太謝謝你了。”外公說道。

“哎，何必道謝，這不是見外了嗎？我真正的修煉是從你父親這裡開始的，要不是你父親，我恐怕早已壽耗盡，又轉世爲一隻小老鼠或者貓貓狗狗了。再說了，我跟羅布齋一樣已經是畫眉村的人了，是親人，怎麼可以謝來謝去的？”

外公問道：“我父親和小米轉世的地方離這裡近嗎？我是否可以去看看他們？”

年輕男子道：“你父親不讓我告訴你，免得你們掛念。你也不用去看他們，他們曾經來看過你們，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外公驚訝道：“他們來過這裡？什麼時候？我怎麼一點兒也沒有發覺？”

年輕男子點頭道：“是啊，不過我不能告訴你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不然你還是可以順藤瓜找到他們。到時候我就不好向你父親差了！其實啊，一些阿賴耶識甦醒的人都會回到前世生活過的地方看一看。有些小孩子因爲甦醒的記憶不是很多，往往小時候就說了出來，既讓生父生母爲難，也打擾了前世一起生活過的人。還有些聰明的人，他們在前世記憶甦醒之後，不會輕易說出來，而會的回到原來的地方看一看，不打擾驚別人。你父親和小米就是這樣。”

外公很想知道父親的近況，可是聽年輕男子這麼一說，覺得有道理，只好憾地搖頭。

“他對你們還是十分想念的，仍然會在你們覺察不到的地方看著你們，保護你們平安。哦，你還是把他當做已經過世的人來看待吧，我該說，他會保佑你們的。你父親說，他生前做的一些事泄過天機，逆過天意，不過幸虧不多，但是仍然會給他的子孫後代帶來一些患，但是你們不用擔心，他會在恰當的時候讓你們逢兇化吉。”

泄天機的人不但自己會到反噬，邊的親人也會到一定影響。

後來舅舅在工地遇過幾次險，我落過三次水，弟弟闖過幾次禍，但都化險爲夷，冥冥之中到一種庇佑。

這也是爲什麼我覺即使姥爹離世仍然到他庇佑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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