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兒》第二十三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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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不愿意去那麼遠的地方,可為了二丫姐沒有辦法,前面再多的困難也要咬牙頂下來。
我頭一次覺到“力量”的重要,人活在世,如果不想制于人,就得擁有“力量”。要麼有錢,要麼有權,要麼就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
我有種強烈的,想得到一種能力,那就是“神鬼”的力量。擁有這種能力,至就不會眼看著最親最近的人被侮辱,就不會自己挨揍沒有還手之力。
我和爺爺匆匆打個招呼就走,爺爺看到我上的傷,擔心地問怎麼回事,我支吾了兩聲跑了出來,一口氣跑到小公汽汽車站,坐車到火車站。
在路上我訂了一張去丹東東港市的車票,什麼行李也沒有拿。上了火車,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張起來,心跳激烈加速,直冒冷汗,不知道此行是否順利。
車上顛簸了幾個小時,下午到了東港市。
在客運站找到了去大孤山景區的車,一口氣又到了大孤山區。
紅姨給我的地址上來看,程實住的地方非常偏僻,大孤山本就偏,他住的更偏。我一路打聽,居然這個地方連很多當地人都不太清楚,終于在路口打聽一個賣煎餅的大嬸,給我指點了方向。
我七扭八拐進了一條胡同,走到胡同盡頭,出現一棟農家院,聽到里面傳來二人轉的聲音。
我深吸口氣走到院門,兩扇大鐵門關著,院里空空,聲音是從里屋傳來的。
我整整服,“哐哐”拍了兩下門,正要再拍,門前出現了一個人。我嚇了一跳,院里本來沒人,也不知他是從哪冒出來的,突然就出現了。
看到這人就讓我極度不舒服,他大概能有個三四十歲,材矮小,也就一米六多點,居然穿著孩子的服,兩個眼睛分得特別遠,讓人一看就知道智商有問題。我們村里就有這麼一位,爹媽是近親結婚,孩子生下來就是唐氏綜合癥。
我強忍著不適,不知這人能不能聽懂我說話,耐著子說:“程實程老師在不在家?”
“給你。”那人嘿嘿笑,手里拿了一朵紙花遞給我。
我一看就膈應,這花估計是從哪個花圈上摘下來的,這個晦氣。本有心拒絕,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此人莫非是程實的兒子?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我聽王二驢聊過,出堂當香,有一種堂口比較特別,近茅山更多一些,此類堂口的香都有五弊三缺的下場,生兒子是個弱智也在理之中。
他如果真是程實的兒子,我可得小心應對,真不能得罪他。我出手,隔著院門接過這個人手里的紙花。
拿到紙花剛要手回來,誰知道手腕被這個人抓住,我有點不高興,低聲喝:“放手!”
這個弱智抓住我的手,使勁往里拽,我不敢強,怕得罪程實。誰知道他力氣極大,拽的我撞在院門上,他還下力氣往里拽,看這架勢不把我胳膊拽掉他不甘心。
我急眼了:“他媽的,你放手!”
他一邊笑一邊拽我胳膊,還到看,瞅中了院里一樣東西。我順著他的眼看過去,嚇得快尿了,他看的是丟在地上的一把柴刀。
他拽著我的胳膊,夾在自己咯吱窩底下,然后去抓那把柴刀。柴刀離得比較遠,他夠不著,這人別看傻,還真有點小辦法,怕我把手回去,把自己腰帶解下來,要把我的手拴在墻上。
我真是急了,死命踹著院門,大聲喊:“有沒有人在家啊,趕出來救命啊。”
喊了兩嗓子,除了屋里傳來二人轉的聲音,什麼人也沒出來。
傻子力氣很大,已經把我的手拴上了皮帶。
這時里面堂屋的門簾一挑,出來一個男人,手里拿著剃頭的剃子,沖著院子里的傻子喊了一聲:“小五兒,別鬧!”
傻子就聽他的,嘿嘿笑著,扔下我自己跑到一邊的角落玩去了。
我滿頭是汗,渾力,本來素質就差,這麼一折騰,差點沒癱在地上。
男人走過來看我:“你是哪位?”
我汗:“您是程老師?”
“我是程實。”這男人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頭發全白了,穿著很土的薄棉襖。他把院門打開,沒有放我進來,而是問詢的目看我。
我的胳膊被傻子拽的使不上力,好半天才緩過勁,勉強從兜里掏出紅姨寫著的地址,給他看。
程實沒說話,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來的。
我斟酌一下語句說:“程老師,是這樣的,趙家廟有個風眼婆婆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我認識婆婆。”程實想了想說:“幾年前有過結識。”
我說道:“我想繼承風眼婆婆的堂口,做報馬香,風眼婆婆考了我一道題,讓我先回答修行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后來有人指點我來找你。”
程實又看看紙上的地址,客氣地問:“你怎麼稱呼?”
“我馮子旺,老師我小馮就好。”我趕忙說:“我是從杏樹屯來的。”
程實仔細思考了片刻,沒有拒絕我,點點說:“我知道了,既然你有心問道,又跑了這麼遠的地方過來,可見虔誠之心,進來吧。不過呢,話我提前跟你說明白,這個答案要你自己找,我不會告訴你。不是說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個問題實在太大,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理解,我不會用自己的常識給你劃框框。”
我跟著程實進了院子,指著蹲在角落里的傻子,輕聲問:“程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程實道:“這是鄰村的一個神經頭。”他看我不明白,解釋:“神經頭是當地的說法,就是神病。這個神經頭曾經拿刀砍過他的爸爸,砍了輕傷。家里沒錢把他送到神病院治療,只能讓他滿大街晃,已經了社會危害,我便把他接到家里。”
我看著他,心想這人還真不錯。
我和他進了里屋,一進去就聞到一怪味,熏得腦仁疼。屋里空空幾乎沒什麼家,還有幾個人在,這些人都是傻子。
有個傻子坐在椅子上,頭發一半被剃,一半還留著,模樣很怪。還有傻子滿屋晃悠,另有個傻子正抱著又臟又破的娃娃蹲在墻角,里喃喃不知說些什麼。
程實晃了晃手里的剃子:“你剛才來的時候,我正在給四兒剃頭呢。”
屋里是二人轉的聲音,我順著聲音看,是一個破爛的卡收音機,放著的二人轉嘶嘶啦啦的,耳很差。
屋里整個氣氛說不出的抑。怪味、模糊不清的二人轉、三個傻子各干其事,在這種環境下,我估自己一天都呆不住。
“這些人都是你收養的?”我問。
程實苦笑:“我哪有錢養他們,只是暫時照看著,這些人有些是武瘋子,有些是自家都嫌棄的,我和他們家商量,讓他們出點錢,我幫著照看照看。他們早上送過來,晚上睡覺接回家,一天兩餐都在我這。”
在這里,我越是呆著不舒服,越是對程實產生了敬重:“程老師,你人真不錯。”
程實讓我找椅子坐,他來到四兒的傻子跟前,用剃子繼續剃頭:“四兒最喜歡聽二人轉,只有放二人轉的時候他才能老實一些,乖乖把這個頭給剃了。”
剃了兩剃子,他忽然想起什麼:“小馮,院門好像沒關,你幫我鎖上,怕小五兒著一個人跑出去。”
想到外面的傻子,我的腦袋大三圈,又不好意思不去,磨磨蹭蹭來到屋外的院子。
一到院子我就傻了,那個小五兒的傻子果然不見了。
大門敞開著,壞了,他不是跑出去了吧?
我正要過去查看,突然惡風不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我被一個重在下。
小五兒的傻子不知從哪鉆出來,把我撲在地上,他騎在我上,不住的狂笑。我無法掙扎,驚恐地看著他,他的影遮擋住了,整個人在背的狀態下,面一片黑暗,不見五,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ωWW.166xs.cc
他一邊狂笑,一邊從地上抄起一把明晃晃的柴刀。里流著長長的涎,全都滴在我的臉上,一濃濃的尿味熏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他抄著柴刀,里說著:“我要用錘子把你的腦袋砸爛!”
我急了,兩腳使勁瞪著,大聲呼救,喊程老師救命。
小五兒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我要用錘子把你的腦袋砸爛!”他不說說,真抄起柴刀對著我的腦袋就扎下去。
我嚇得慘一聲。就在這時,橫里有人突然飛出一腳,把小五兒踹飛。
救我的正是程實,他沒有管我,而是一個縱躍跳到小五兒近前,小五兒正掙扎要起來,程實右手結了個極為古怪的手印,重重地按在他的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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