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小道士招不到陳雪的魂魄，原來如此，跟張秀秀共用了一個軀。或者說，是張秀秀拘了陳雪的魂魄，把放在自己的里。

“我現在是不是很丑？”張秀秀輕輕著臉，沾了一手的。

這可為難我了，人的心思是最難猜的，這種節骨眼，我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

好在也沒有繼續追問，我的回答對也沒有那麼的重要。

自言自語地說繼續說道，“我這個臉全拜陳家姐妹所賜。”

“是你先勾引阿峰的。”

這時，張秀秀的里面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雖然也是通過“張秀秀”的里說出來的，但是，音調明顯的不同了，應該就是陳雪。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種共用一軀的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也從來沒有聽爺爺說起過。

張秀秀驟然提高了聲音，歇斯里地地喊，“你放屁，我跟阿峰從小就認識，要不是你第三者足，勾引阿峰，我們遲早會結婚的。”

陳雪哂笑了一聲，不屑地說，“你也不拿個鏡子照照你自己，你除了有一張楚楚可憐，就會騙男人的臉，哪一點配得上阿峰。我跟白家才是門當戶對，你媽不過是白家的一個傭人，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阿峰邊。”

張秀秀幾乎要暴走了，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把掃在了地上，鏡子也落在了地上，一瞬間就摔得四分五裂的。

“阿峰說了，他本就不在乎我的出。”張秀秀掩面坐在了地上，這句話，連自己說的都沒底氣。

陳雪依舊是氣定神閑的，“你覺得白家，他說了算嗎？最后穿上那件嫁的還不是我。我勸你趕放了我，不然陳家和白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呵……”

說到這里，張秀秀倒是笑了，“陳雪，你倒是搞清楚，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會怕嗎？大不了落個魂飛魄散。可是，你別忘了，你還沒死呢。”

在我的眼里看來，就像一個人瘋瘋癲癲地在自言自語，奇怪的是，我竟然能分辨出到底哪個是張秀秀哪個是陳雪。

不過，從們說的話中，我知道了一個信息，陳雪的魂魄是被張秀秀生拘的。我聽小道士說過，他們作為掌燈人，不能為死人引魂，同樣也能為活人招魂。

就跟農村小孩子丟了魂，要喊魂喊回來一樣。

難怪陳雪的“尸”放了那麼久都沒有腐爛的跡象，嚴格意義上說，并沒有死。你可以理解為，我們說的植人，只是沒有心跳脈搏，就跟死了一樣。

陳雪再也沒有說話，不知道是自己不想說，還是張秀秀不讓說。可能自己也明白，現在的境。

我頓時覺得力山大，如果不先理了張秀秀，陳雪的魂魄就回不到自己的上。

可是，現在的張秀秀，連小道士都覺得棘手。就從能生拘陳雪的魂魄，就能知道已經不是普通的煞了。

“哇哇哇……”

正當我在心里盤算的時候，屋子里響起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張秀秀抹了抹眼淚，站起來走到房間一角的嬰兒床旁邊，從里面抱出來一個包裹。

我心頭警鈴大作，難道真的是子母煞？這麼說的話，張秀秀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

張秀秀抱著嬰兒輕輕晃悠著，一邊拍打，聲細語地哄著。看著他的時候，眼睛里出了癡癡的神。

張秀秀抱著嬰兒走到我面前，笑呵呵地把手里的包袱遞到我眼前，“你看他長得多可啊，你說他是像阿峰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他們說啊，男孩子都是像媽媽多一點。”

那并不是一個嬰兒，而是就是一個團一團的破布包。上面粘著兩個眼珠子，赫然是兩顆人眼。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被挖了眼睛的那個小男孩。

我咽了一口口水，著拳頭，額頭流下來的汗水進眼睛里，火辣辣的疼，我卻一都不敢。

“孩子是白峰的嗎？”

張秀秀看著手里的“嬰兒”，突然就不笑了，表很復雜，一會兒流出癡癡的表，一會流出憎恨，咬牙切齒的。

張秀秀一把將破布包摔在了地上，兩個眼珠子滴溜溜地掉了出來，有一顆甚至還滾到了我的腳下。

張秀秀一邊踩著布團，一邊嘶吼著，“孩子，孩子，連我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陳家姐妹找了人糟踐我，把我堵在學校的材室里面。好多人，我也不知道是誰的。”

“我好臟啊，我好臟啊，阿峰肯定不喜歡我了。”張秀秀蹲在地上哭。也不過是二十歲，如花似玉一般的年紀。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陳家姐妹的狠毒辣，還是應該替張秀秀到惋惜。我雖然沒有見過張秀秀生前的樣子，可是我們打聽的時候，聽村里人形容過。

是個很乖巧懂事可的孩子。陳雪的私心毀了三個人，不，應該說是四個人。雖然，我不知道陳漫在這件事里面倒是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

可是，這個故事里面有一個人好像一直置事外一樣，卻是這一切的源頭。是他的懦弱，導致了這場悲劇。

“那你的家人呢，他們是無辜的。”我堅信，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絕對不是幻覺。

張秀秀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裂開，扯著臉頰上的傷口，看上去猙獰且恐怖。

“無辜？你錯了，在這件事里面，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他們收了陳家和白家的錢。對外說，我是不小心溺水死的。”

“他們為了錢，他們的弱，連為自己的兒討回公道的勇氣都沒有。”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放了陳雪的魂魄是不可能的。

“那你今天晚上把我來是為什麼？”

“你們要替陳雪招魂，你們是白家請來的人，陳雪活了，我就會死，我不能讓活。”

我還在琢磨張秀秀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