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殺我的？”衛臣往后退去:“聽著，我不是什麼偽裝者，上次是你搞錯了！”

＂南黎月在一塊老樹樁上坐了下來，點頭道:“沒錯，上次的確是我搞錯了。你是異種，不是偽裝者，所以我不是來殺你的。”

“那你來做什麼？”

“來邀請你。”

“邀請我？”

“沒錯，衛臣。加我們dmc吧，即偽裝者對策組。”

衛臣皺了皺眉頭:“什麼dmc，什麼對策組，從來都沒聽說過。”

“當然不會聽說過，正如一個月以前，你也不知道偽裝者的存在不是嗎？”南黎月道:“dmc是研究偽裝者引發的各種現象，并開發對抗他們的兵的絕組織。自然不會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下，但我們擁有龐大的資源，聯合國即是我們的后盾。你以為是誰對你發出的通緝令，沒錯，是我們。如果有需要，政府管制的各級系統都可以為我們所用，這就是dmc的力量。”

“原來是你們，為什麼通緝我。我必須說明，春水市我殺死的陸映嵐，其實也是偽裝者來的。”

南黎月搖頭道:“事到如今，你在春水市做過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你想怎麼做。為了對抗偽裝者，我們已經開始招募異種。只要能夠為戰力，就算是罪犯也無所謂，更何況你殺死的是偽裝者，那就不值得計較了。”

“連罪犯也可以加？你們......”

南黎月打斷他的話:“別搞錯，我們可不是什麼正義朋友之類的。dmc在乎的是如何解決偽裝者，在這個大前提下，個人的立場乃至罪行都是可以被忽略的。當然，加我們之后，有一些紀律還是必須遵守的，我們不會放任員來就是了。”

“就算你這麼說，突然之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好。”當日蔣太平也邀請他加，當然衛臣不想和怪為伍。至于dmc，聽上去很高大上，不過這一類組織估計會有很多條條框框。一旦加他們，估計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自由了。

南黎月看了他一眼，換了第二個話題:“剛才你喚醒自己的弒刃了吧？”

“弒刃？”衛臣晃了晃左手:“你指的是......”

孩點頭:“弒刃，即是武，也是捕食。簡單來說，它是個特放大后的產，所以會有特殊的能力。例如之前在春水市的營地里，和我戰的那個家伙你也看到了吧。他的弒刃是類似槍的東西，有釋放高頻震波的能力。”

“說到弒刃，就不得不提到z細胞，那是存在于偽裝者的特殊細胞。當然，由于寄生失敗而產生的異種，以及直接移植了偽裝者，被稱為騎士的我們，里都有這種細。弒刃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可以視為z細胞的超聚集。這種聚集的規模和濃度，按照dmc的評定被劃分為b級。”

南黎月指向衛臣道:“也就是說，能夠使用弒刃的你，在戰力貢獻方面可以評定為b級。這個級別能夠在dmc里到很多特殊的待遇，如果看是公務員的話，那就是正級，相當于一個縣長所擁有的權利，甚至比那要再多一些。”

衛臣徹底蒙了。

在這個國家，向來把考公務員視為一條獨木橋，競爭有多激烈可想而知。而現在，他只要加dmc，非但立刻了公務員，還是直接升到正級的那種。如果說不心，那是騙人的。

可就這樣離開胖子和珊珊嗎？

他忍不住朝山下看了眼，胖子那座房子清晰可見。遙遙著那里，心中那幾分不舍又浮上心頭。如果答應加dmc，就意味著將和普通人的生活徹底斷絕，大概像張珊珊那樣的孩子就再也接不到了吧？

他現在就像站在兩個世界的中線上，衛臣分不清哪個世界更好一些。

南黎月站了起來，說:“你可以考慮一下，但我要告訴你，我們這種人不適合生活在那邊的世界。”

看向山下的房子:“從異變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普通人的生活和我們無緣。我們就像長滿了刺的刺猬，如果和普通人挨得太近的話，會把他們刺得千瘡百孔，鮮淋漓的。”

尾音還在衛臣耳中回，可已經消失了。就像來時一般，離去的時候，同樣悄無聲息。

日薄西山。

已經是傍晚了，衛臣開始做飯，等他把一桌飯菜做好時天已經黑了，可張珊珊還沒回來。衛臣皺皺眉頭，只能把飯菜蓋上，打算等孩回來再一起吃。

他走出屋子，在院子里的秋千坐了下來。輕輕地著秋千，想起了白天南黎月說的那些話，心一下子沉重起來。院子里的燈柱邊，不知什麼時候引來了一群飛蛾。飛蛾撲火，自古有之，這種昆蟲向往明，哪怕是投向火焰也在所不惜。衛臣也能夠生活在明的世界里，如今回想起來，往日那平凡枯燥的日子原來也是一種幸福。

他搖了搖頭，這時一只飛蛾落到他的肩上，飛蛾的翅膀悄然落，然后向衛臣的臉上爬去。他厭惡地手拍落，耳中嗡嗡作響，本來繞著燈柱飛舞的昆蟲竟朝他飛來。

夜下的山林是昏暗的，就在山頭上一個草坡，南黎月撕開一個包裝袋，從里面掏出一個油面包輕輕咬了口。手機就這麼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接聽，手機那頭就傳來南天明的聲音:“進行得怎麼樣啊，兒，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他的行蹤，可別浪費爸爸的一番心哦。”

“已經和他接了，不過他沒有立刻答應。這倒在意料之中，我想給他一兩天的時間考慮。”

南天明夸張地道:“什麼，那個混蛋小子敢拒絕我的寶貝兒。不過我的小黎月，你竟然沒有把他揍暈了拖回來，這可和你平時的風格不一樣啊，果然是真啊。”

“閉，臭老頭。”南黎月果斷地掛斷了電話，正要繼續吃東西，耳邊響起嗡嗡振翼聲。抬頭，月下一片烏云正籠罩在山下的村子上空。

那是由千上萬的飛蟲所形的烏云。

“難道是......”驀然立起:“難道是魑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