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連說冤枉，“是他要去替朋友出氣好不好？有我啥事啊？”

“拉倒吧你”，大爺不信，“這要是計劃的事，你吳凌哥哥不會這會才跟我說。你說實話，是不是你要去？”

“我……”，靈靈無語了。

我想要解釋，“大爺，這事……”

“你不用替開”，大爺看了看靈靈，“我是爹，還不知道？看樣子這是要去管閑事啊，是吧姑娘？”

靈靈知道瞞不住了，只好實話實說，“秦娟被渣男欺負了，那男的劈，打，把臉都打腫了。那你說我和這麼好的朋友，我能不管嗎？”

“你怎麼管？”

“當然是去揍那渣男了！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那你們還回得來麼？”，大爺問，“人家報警抓你們怎麼辦？讓你老子去哈城保你們出來？那邊我是有朋友，昨天才過來喝了酒，今天就讓我求人家撈你們？”

“我們不用你撈”，靈靈說，“我哥說了，他可以用茅山收拾那渣男！警察查不出來的！”

大爺問我，“是麼？”

我點頭，“是。”

“你看！”，靈靈用手一指我，“是不是？”

大爺沉默了。

大媽走進餐廳，小聲說了句，“他們來了。”

大爺點點頭，對我說，“哈爾濱改天再去，今天，你得給大爺個面子，見個人……”

“誰呀？”，我問。

大爺站起來，“人已經到了，咱們去客廳吧。”

我站起來，看了看靈靈。

靈靈很不高興。

大爺只好說道，“先辦這個事，辦完了，你們再去哈爾濱，這總行了吧？”

靈靈不愿，但也只能答應了，“好吧，說話算數！”

“你爸啥時候說話不算數？”

“拉鉤！”

父倆拉鉤，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靈靈這才滿意了。

“走，去客廳吧。”

“你這孩子……”，大媽無奈。

大爺卻笑了，“這才是我姑娘，仗義，哈哈哈……”

“你就慣著吧。”

大爺笑著拉住我的手，“走，去客廳。”

……

來到客廳，一對中年夫妻趕站了起來，“鐵哥，素姐……”

在他們邊，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坐在沙發上，正在啃蘋果，吃相很怪異，一邊吃，一邊發出陣陣怪聲。

那覺，似乎不是一個孩子在啃蘋果，而是一個小鬼在啃人。

我看著那孩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靈靈也看的直皺眉。

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家人，之前并沒有見過。

大爺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姑娘靈靈，這是我姑爺吳凌……兒子，靈靈，這位是陸阿姨，這位是周叔叔。”

“陸阿姨，周叔叔”，我們喊道。

“靈靈小姐，吳凌爺！”，人很謙卑，“我陸小敏，我老公周偉，這是我們的兒，周雯……”

轉攙起兒，“雯雯，說，伯伯好，伯母好。”

孩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大爺和大媽，眼中出了兇。

“雯雯！”，陸小敏皺眉，“跟媽媽說，伯伯好，伯母好。”

孩繼續啃蘋果，鸚鵡學舌般的說了句，“伯伯好，伯母……”

“伯母好。”

“伯母好……”

坐到沙發上，不肯再說話，專心致志的啃蘋果了。

陸小敏好像很怕似的，也不敢再打擾了。

周偉更是戰戰兢兢的，不住地往后躲，似乎那不是他的親生兒，而是一個惡鬼一般。

陸小敏向我們解釋，“這孩子有先天自閉癥，凌爺，靈靈小姐，你們別介意……”

“沒事”，我說。

“自己……不能說話麼？”，靈靈問。

陸小敏嘆了口氣，看著兒說道，“沒有自主意識，像個小鸚鵡，你說一句，學一句。小時候一句話不說，現在能跟著學，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爺點點頭，“坐吧。”

“謝謝鐵哥。”

我們一起坐下了。

保姆給我們送來了茶水，很知趣的回避了。

大爺喝了口茶，對我說道，“陸阿姨是你大媽的朋友，他們這段時間被這孩子折磨慘了，原本想去清州請你爸媽給看看的，但是你爸媽的意思，他們已經退出了江湖，本地鄉親們的事可以幫忙，外面的事，他們不合適再管。我跟你陸阿姨說了這個況，我說讓他們等幾天，等你來了，讓你給看看。”

陸小敏和周偉趕點頭。

“這孩子怎麼了？”，我問。

“是先天的自閉癥，這些年一直是這個樣子”，陸小敏說，“我們一直在給花錢治，雖說進展緩慢，但效果還是有的。”

“那就繼續治呀”，我說。

“治是肯定會治的”，說，“我們想讓您給看的，不是的自閉癥，而是……”

看了看周偉。

周偉咳了咳，“……是這麼回事，過年的時候，我們帶回了阜新老家，在老家過的年。大年三十那天，外面放炮的時候，我爸媽家的黑狗嚇壞了，嗷嗷著沖進了屋里，一看到雯雯，它就像瘋了似的，沖著狂吠。雯雯當時就像被什麼東西附了似的，沖著黑狗喊。從來沒這樣過，把我們都嚇壞了……”

我看了一眼小孩，問他，“然后呢？”

“沖著黑狗喊，把黑狗嚇的跑了出去，然后就昏死過去了”，陸小敏想起那一幕，還心有余悸，“我反應過來，趕抱孩子，發現上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我哭著喊的名字，卻突然睜開眼，惡狠狠的瞪著我，還沖我笑……那笑的，我心里直發寒，上的汗都立起來了。”

“我們連夜去找了屯子里的孫大仙”，周偉接著說道，“孫大仙請了老仙兒上來，說我們孩子上有個鬼，怨氣很重，是來索命的。我們一聽都傻了，趕問怎麼辦？孫大仙就用煙袋鍋子按住我姑娘的頭，跟談判，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半天，我們就在旁邊站著，卻一句都沒聽清。聊到最后，孫大仙喊了出來，說你以為我治不了你嗎？再不走，我讓你魂飛魄散！我姑娘嗷的一嗓子，撲到孫大仙上，將撲了個跟頭，把頭發都抓爛了。”

“我們不敢上去，嚇得坐到了地上”，陸小敏流著淚說，“孩子就跟被附了似的，將孫大仙抓的滿臉是，最后眼睛一翻，昏死了過去。孫大仙好不容易緩上來，氣吁吁的對我們說，這鬼怨氣太重，我整不了他。你們趕走，找個法力高強的人對付他，要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周偉還要接著說。

陸小敏邊的小姑娘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我們，咯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