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生說沒開始修行不代表不會修行啊？況且先生說我慧極，日后會有很高的修為。”

“……”

二人就像是冤家，呆書生遇到靈丫頭，斗起來真可謂不眠不休。直到雪兒和長風二人躲到一邊聽不下去這種沒有任何營養的話題后，也不見有收的趨勢……

“對了，還不知道，兄長的名諱呢。”雪兒臉頰帶著一紅暈。雖然書上說子主詢問男子姓名是唐突的行為，可還是忍不住唐突了一下。慢慢地低下頭來，雪兒心中想著他沒有看過那本書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唐突的人了。

“長風，我長風就好了。”長風沉默了片刻說道。

“長風，長風大哥……我燕雪兒，你可以我雪兒。”介于天下人對大燕虎視眈眈，雪兒沒有報出燕凝雪的名字，而是改了一個字。的眼睛很明很亮，就像是天上的星。

長風點了點頭，突然又意識到什麼，不由得口問到：“你姓燕？”

看著長風突然間凌厲的眼神，似乎帶著殺意恨意，雪兒心中有一點害怕：“長風……大哥，你，你嚇到雪兒了。”

長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氣息和語氣。心想著整個天下燕姓人士多如洪流，不見得都和燕白樓有關吧。

“抱歉，我剛才語氣有些重了。”長風出一抹顯得有些尷尬的笑容。很青，很耐看。

雪兒搖了搖頭，出一抹天真的微笑。

“長風大哥去過很多地方嗎？”雪兒的觀察很微，長風的眼神中似乎一直帶著一種憂郁和深邃的覺。這種眼神，他只在爹爹和宇文大將軍他們臉上見過，后來才知道，那是一種飽經江湖的滄桑，不由得問到。

長風微怔，心想著三年沒有下過山，沒有看過繁華熱鬧的街道坊市，自己算是去過很多地方嗎。

也許算吧，三年前，爹爹還活著的時候，有時執行任務都會暗中帶著他，雖不算游歷大江南北，卻也對天下之勢略知一二。

“算是吧。”他回答道。

“那你一定見過冰川里的靈狐了？熱帶雨林的紫雨好不好看呀？聽說八百宗的神像都是修為高深的大能者，可他們為什麼是神像呀？還有……還有天南的妖，他們容貌都很奇怪嗎？真的像書里說的人首妖？”雪兒頓時燃起了興趣，似乎一口氣將從書里看到的東西，與這些年心中的疑問，問了個遍。

長風心中略有驚奇，想著怎麼知道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如果不是隨著爹爹征南闖北，怕是真答不出來這麼多有趣的問題。

“冰川的靈狐很厲，而且含有寒冰之毒，稍不注意的話，奪人命是頃刻間的事。”長風曾親眼見識過寒毒之烈，堪稱恐怖。

“紫雨很，卻是雨林中毒瘴之氣所化，屬木，滴水腐土。麗之中，也是時刻伴隨著危險。”

“八百宗的神像，修為太強，傳聞均已化劫，或許他們早已勘紅塵，不拘于形，才化神像守護天東的吧。”

雪兒聽的很認真，也很失落，原來書里記載的那些好的東西，現實中竟有如此大的區別。靈狐厲，紫雨毒，難道真是越麗好看的東西，就越要人命嗎？

“那天南的妖族呢？”

“妖族和人族一樣，都是一般樣貌，無甚區別。當他們覺醒的脈后，才會有著化形，你從書里看到的人首妖的妖族，應該是化形后的。”長風三年都沒有嘗試過說過這麼多話，可能是積郁的久了，也很想與同齡人天真無邪的談天說地，所以一點兒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很認真很細心的講解著。

雪兒在他眼中單純善良，天真無邪，像是未經紅塵渲染的蓮，就此踏紛的江湖，一定會吃很多虧的。所以他覺得有必要灌輸一些江湖中的紛與危險……

夜，漸漸的揮手告別。年似乎都忘記了經歷的那一場刺殺，從天下四海，談論到古往今來。

木桑花的花葉，被秋風吹落了一地，落在山林中兩對年的肩上，發間，此夜不愿眠。

……

天下之東，七州八百宗。

八百宗自守護者神像之下，有經天十二星，十二位名傳天下的大能者。

他們居在十二星川里，即使八百宗宗主級的人也是難求一面，尋常人等，更妄提。

然而此時十二星川中，天機星巒上的一流殿宇里，卻是有一名神如玉，貌若蘭陵的年，與那傳說中君子謀無雙的九星天機，黑白對弈著。

殿中央大地上，銘刻著縱橫十九道的棋盤戰場，這戰場之大，占據了整個殿宇廳堂。

這一長一以天下蒼生為子，博一場中州誰主的勝負之局。

“三年前，翎命喪于你幾位師叔伯之手，卻沒有找到那一份天圖。事雖然擱置了三年，看似平靜的江湖，實則早已暗洶涌。如今燕白樓將自己的掌上明珠托給菩提書院的那個老家伙，更是引起了天下群雄的蠢蠢。對這件事，玉兒覺得，我天東該如何走下一步棋？”天機星隔空一點，提起一顆斷氣的黑子，那像是被三星斬殺的翎，化作一團黑霧。

他氣息綿長而悠遠，舉止優雅而灑，不負天東人如玉，君子謀無雙之名。

對面的年，與他頗有幾份神似。

慧閃爍的眼睛盯著鋪展大殿的十九道棋盤，似在推演盤算著什麼。

片刻后，年出一抹笑容。

“師尊安心便是，待此盤收，澤玉子時便下山……”

“哦？你倒是說說看……”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燕白樓釜底薪的帝王權而已。試想一下，如果天圖不在翎手中，那麼最有可能落在誰的手里？”

“當然是他的主子，燕白樓。”

“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翎全忠義，卻妄送了河一門，愚忠也。”頗為可惜的看著逐漸散開的黑霧，年發出一聲輕嘆。

“這麼說來，你覺得一切都是燕白樓的詭計了？假傳謠言，誤導世人以為天圖還在翎的手中，其實早已他囊中之。而為了讓此局完，白樓神將主做了一回走狗，屠殺了家滿門，讓世人以為尊皇大怒，降下責罰迫翎現？”

“這只是弟子的推測，真相如何，待弟子拜菩提書院后，從小公主的上，自能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