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從書房離開回到餐廳，林嬸吩咐傭人端上晚餐，祁星澄觀察著餐桌上兩位大人的表，尤其是坐在對面方向的男人。

從他黯然的眸里似乎猜到了什麼？

“爹地。”祁星澄幫祁璟衍夾菜。

他看到碗里的菜肴，抬頭著兒子熱切的目，扯了扯角，“吃吧！”

鹿茴在用餐時沒有對祁璟衍投去太多的目，平靜的緒仿若眼前的男人僅僅只是陌生人一般。

林嬸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問題，默默地記在了心里。

想起以前做錯過的事，總想去補償祁璟衍和鹿茴。

傭人在他們用餐時闖了餐廳，來到林嬸的旁著嗓音說了一句什麼，祁璟衍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

“什麼事？慌慌張張。”

他冷冷地反問道，擰著劍眉一臉不悅。

傭人低下頭，恭敬地匯報著，“大爺，夫人來了。”

鹿茴握在手上的筷子“啪”一聲掉在了餐桌上，昔日與陳秀秀之間不好的回憶一下子涌腦海。

“請進來。”祁璟衍拿起餐巾拭著角，修長的手指按在電椅的按鈕上，“我去看看，你們吃。”

鹿茴重新撿起筷子，用力地握住，“我沒事，你先用餐，劇組那邊不要搞特殊化，小星星好不容易試鏡功。”

祁璟衍出去應付陳秀秀，知道他是怕自己無法承。

“我去去就回。”他仍然堅持。

聞言，鹿茴抬眸盯著坐在椅上的男人，“祁璟衍，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祁星澄也停下了用餐的作，他抬頭著祁璟衍的方向。

林嬸走到椅后面，推著祁璟衍讓他重新回到餐桌前。

陳秀秀拎著包闖餐廳，看到鹿茴也在，緒立刻變得激起來，“賤人，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兒子面前，全是因為你，是你害了他。”

“母親，你忘記答應過我的事了？”

祁璟衍滿臉疲憊，抬起手著脹痛的太。

鹿茴擱下筷子，對于陳秀秀的辱罵回敬了一記冷眼，“我出現在這里并非纏著你兒子不放，更沒有興趣再次為你的兒媳。祁夫人，孩子們還在，下次說話時別侮辱了你的教養和份。”

端著碗不不慢地用著餐，對于陳秀秀剛才的辱罵毫沒有放在心上。

對于而言，留在這里不過是為了祁星澄和鹿星燃。

陳秀秀在面前吃癟，心中甚是不悅，“好，好得很，沒想到你和我兒子一離婚，不但膽子變大了，還長能耐了，敢指著我鼻子教訓我。”

“己所不勿施于人，祁夫人，不要不就大喊大，你不是市井婦人，潑婦罵街的形象也不適合你。”鹿茴斜睨著拎著包打扮的鮮亮麗的陳秀秀，繼而嗤鼻冷笑，“你兒子現在不過是坐在椅上的殘廢，我鹿茴再不濟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所以，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知道這句“殘廢”說出口是一種侮辱。

可是，那又如何，從前的祁璟衍傷害過的次數還嗎？

鹿茴特別清楚陳秀秀的格，看了一眼林嬸，“先把小星星和小星燃帶出去。”

“是，夫人。”

林嬸趕帶他們兄弟二人離開餐廳。

等他們離開后，陳秀秀端起桌上的水杯要朝鹿茴潑過去，結果，鹿茴推開椅子站起來，比快一步端起了水杯。

水潑到陳秀秀的臉上，本不敢相信鹿茴會反擊，拎在手上的馬仕鉑金包掉在了地上。

鹿茴站在餐桌前，冷眼看著，“我是你生的嗎？有什麼氣都要發泄在我上，不錯，我小時候確實見過祁璟衍，那又如何？這麼多年了，我還他的債難道還不夠嗎？你讓劉玥珠囚我，讓我兒下落不明，讓我坐牢五年。我欠你們的早就還夠了。”

此時的渾都在發抖，猶如驚的小鹿，驚慌失措的眼神惹人心疼。

祁璟衍坐在椅上，人靠著椅背，面無表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容。

陳秀秀出桌上的紙巾，輕輕地往臉上熨帖著，吸收臉上的水漬。

“你覺得你欠的債還清了？”的表變得十分嚴肅。

祁璟衍再也忍不住了，沖著陳秀秀大聲喊道，“住口，別再說了。母親，適當地給我保留一些尊嚴。”

陳秀秀聽到祁璟衍懇求的語氣，指著鹿茴的鼻子，手指抖得厲害。

“你覺得你自己很可憐，事實上，阿衍遇見你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你拿什麼還？拿命還嗎？我警告你，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不得好死。”

陳秀秀咬著牙，然后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鉑金包。

臨走前，轉頭著坐在椅上的男人，“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踏那個家，阿衍，保護你是我這輩子必須做的事。”

祁璟衍沒有責備陳秀秀，他從恢復記憶起就知道一個真相。

他的嬸嬸用的命在保護自己，護自己。

祁彧明明是生的，可是從小就告訴祁彧，要無條件地保護好自己。

以前他不明白，現在他終于懂了他嬸嬸的心。

對所有人都苛刻，哪怕對自己，唯獨對他，是用盡全力在保護著。

鹿茴看到陳秀秀走了，但留下的那句話如雷貫耳。

【你覺得你欠的債還清了？】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忘掉母親說的話。”祁璟衍對鹿茴說完后，朝著餐廳外的傭人喊道，“讓小星星他們回來用餐。”

傭人點了點頭，“是，大爺。”

鹿茴重新坐下，整個人緒難以平靜，直到祁星澄和鹿星燃重新回到餐廳，才找回一些理智。

祁璟衍安靜地用著餐，好像整個過程中，陳秀秀并沒有出現。

用過晚餐，司機載著他們離開了別墅，路上鹿茴接到導演助理打來的電話，要他們在二十分鐘趕到目的地，乘坐劇組的大車一起出發。

鹿茴看時間還寬裕，和導演助理確認了時間后掛了電話。

坐在車后座的祁璟衍著車窗外的風景，祁星澄悄悄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他沒有看兒子的臉，而是用力地回握住兒子的小手。

祁星澄靠過去，讓祁璟衍知道他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