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被陳秀秀的話說得心頭一驚，抱著鹿星燃低頭看了一眼坐在椅上的祁璟衍。

“沒事，母親說的話不能當真，不要自己嚇自己。”

祁璟衍安鹿茴，不想讓胡思想。

陳秀秀說完這句話的目的也達到了，拎著包來不及穿上大，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廳，祁修遠追出去，經過祁璟衍邊他停下了腳步。

“鹿茴，秀秀剛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年紀大了，一向任慣了。”祁修遠和鹿茴簡單地說了一句。

鹿茴點點頭，“好的，伯父。”

祁修遠聽到喊自己伯父，想起以前在祁家和祁璟衍的日子過得并沒有想象中和睦，這一瞬間他竟然有些心酸。

祁修遠追到庭院，漫天大雪把綠草如茵的草地裹上了銀裝。

“秀秀，你別再和阿衍起沖突了，他這輩子過得不容易啊。”他拉住陳秀秀的手，苦口婆心地勸道。

陳秀秀的目盯著客廳方向的窗戶，眼神犀利，“那個傻子，到了現在還放不下那個掃把星。我帶他出來，不是讓他去送死的。”

“秀秀，別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吧！阿衍這輩子過得也不容易，在祁家長大全靠我父親庇佑，他原本可以過得更好。”

他滿眼心疼地著客廳的方向，想到祁璟衍心里總有著數不完的愧疚。

陳秀秀沒再說話，拉開車門坐進車里，靠著后座，仰起頭閉上雙眼，“那個人還覺得自己很無辜，沒有錯。我怕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在阿衍面前親手了結自己。”

祁修遠坐在旁，吩咐司機開車，沉默無言地握住的手什麼也沒說。

車子在大雪中駛出了庭院，積雪的路面留下兩道車軋過的痕跡。

別墅里，鹿茴的心并沒有被陳秀秀影響，被抱在懷里的鹿星燃大概是犯困，竟然呼呼大睡。

祁星澄想到祁璟衍在回家前就覺得不舒服，他走過去推著椅，“爹地，我和凌風叔叔送你回房間休息。”

凌風一聽祁星澄這句話，恨不得當場給他唱一首《小星星》以表激之。

現場的氣氛再留下去只會讓人覺得尷尬。

“馬上走。”凌風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客廳里只剩下鹿茴和阿桃，把鹿星燃放在沙發上，用抱枕將他團團圍住，避免掉下來。

“夫人，你還在想夫人說的那句話嗎？”

阿桃就怕鹿茴鉆牛角尖。

“那句話不像是假的，可是我本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害了祁璟衍？”

鹿茴盯著鹿星燃，心里想的是陳秀秀說過的話。

阿桃站在旁著嗓音提醒道，“夫人，如果有什麼事大爺會告訴你的，我覺得你不要多想。”

“但愿沒事吧。”

鹿茴不確定地說道。

凌風送祁璟衍回到臥室，祁星澄往床邊一坐，整個人懶洋洋地往大床上一倒。

“你要是不忙可以留在這里過年。”

祁璟衍看了一眼凌風。

凌風連忙搖頭，“不了，公司還有事沒理完。”

“做不完也要放假，過年了。”祁璟衍不想讓凌風單獨加班。

凌風拗不過，只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那我先去公司理好剩下的工作，就算不去公司，帶回家理一些也好。”

“看來，我得給你安排過年獎金。”

祁璟衍說道。

“那總裁我先回去了。”凌風低了低頭恭敬地說道，又對祁星澄打了個招呼，“小爺，我走了。”

“慢走凌風叔叔。”

祁星澄倒在大床上有氣無力地揮了揮小手。

祁璟衍剛要說話，祁星澄坐起來，一雙小手不停地忙碌著，幫他按傷的那條，“爹地，你不舒服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媽咪？”

“同分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分數。”

祁璟衍按住忙碌的小手牢牢地握住。

這個兒子真的好心，像個小太一樣暖暖的，總能照顧到邊人的緒。

“沒關系，在我這里同分還是有用的。”祁星澄出小手又想幫他按長，大手又按住了那雙小手，“不用按，我躺著就能緩解不舒服的癥狀。”

祁星澄沒再繼續忙著按他的長，盤坐在床上著躺下的祁璟衍，“爹地，那句話有別的意思對嗎？”

他原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奈何被祁星澄抓包。

“說的話沒有任何的意義，你也不要多問，你只要相信你媽咪誰也不欠就行了。”祁璟衍單手枕在腦后，眼睛著天花板。

陳秀秀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他不能承認這句話背后的真正含義。

“爹地，你是不是要回原本屬于你的那個家？”

祁星澄搬出了世家族的事。

“人，最終都會選擇落葉歸。我是從那個家里走出來的，就該回到那個家里去。”祁璟衍的又疼了，他剛要手去按住。

他發現鼻子的，沒多久看到祁星澄一臉驚慌的掏出手帕堵在了他的鼻孔下方。

“爹地，你流鼻了。”

祁星澄大聲喊道。

流鼻這三個字猶如一道驚雷，炸開了祁璟衍不想面對的現實。

莊赫南對他的警告這麼快就發生了，流鼻后，他的病癥就會越來越嚴重。

“小星星，我只是上火了，你別張。”祁璟衍耐心的和他解釋關于流鼻的事。

祁星澄沒有吭聲，很顯然他不相信祁璟衍的解釋。

“爹地，上火流鼻我是知道的，可是你最近的飲食也好，作息也好，本沒有上火的機會。”

他不想被祁璟衍欺騙。

祁璟衍長手臂，把祁星澄抱在懷里，“你這副擔心的模樣，我就算想告訴你一些事也開不了這個口啊。”

祁星澄小小的軀微微抖著，他的眼眶一下子熱了。

“爹地……”他帶著哭腔喊道。

祁璟衍輕輕地拍著祁星澄的后背，“不要告訴你媽咪，我真的只是上火。”

他說不出口，面對兒子怎麼能將生離死別說的那麼輕巧呢？

他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