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鶴遠對娛樂方面并不熱衷,因此也極帶梁雪然前往這樣的娛樂場所。

他認為帶雪然來聲馬犬之地,是對的一種侮辱。

梁雪然挽著魏鶴遠的胳膊,跟隨侍者的指引穿過長廊,一直走到盡頭的房間中。

口，梁雪然佯裝淡定地依偎著他的胳膊；男人襯衫下的繃，太過張而忽略掉男人的不自然，更加近。

呼吸微微起伏。

哪怕是當初在一起時，梁雪然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魏鶴遠做出什麼親熱的作。

此時也有些不太自然。

盡量親地落了座,老板親自接待兩人,先為兩人倒完茶,才意味深長地說：“兩位是剛剛往？”

魏鶴遠嚴謹：“往兩年四個月二十七天。”

老板看看梁雪然,微微皺眉，剛剛拿出來的卡，又放回去：“但——”

梁雪然從老板的目中看到懷疑。

明明白白寫著“兩人看上去可一點兒也不像是啊該不會是來干壞事的吧？”

記掛著趙七七，真擔心制定出這樣奇葩規則的老板不肯放行。

剛剛松開還沒有多久，梁雪染立刻近,挽住魏鶴遠胳膊,往他上靠靠，小鳥依人的模樣，微笑：“我先生就是這格,他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表現親熱。”

魏鶴遠克制著想要去頭發的手：“嗯。”

老板挑眉：“是麼？”

卡放回去,他合攏雙手，好整以暇。

梁雪然眼地看著那張想要擁有的卡。

“是的是的，”梁雪然一咬牙,摟住魏鶴遠的脖子，主傾仰臉，輕啄了一口他的臉頰，急迫地想讓老板放行，“這下，您總該相信……了吧。”

無意中看了眼魏鶴遠的臉，梁雪然瞠目結舌。

魏鶴遠冷白的上一點點泛起紅，蔓延到耳，偏偏他表冷峻，嚴肅的像是在聽人宣布法案。

他沒有回應梁雪然剛剛的那番話，只是僵地抬起手，抖地落在梁雪然頭發上，了。

老板終于笑了，他看著這兩個人，親自在系統上輸兩人姓名，把份信息儲存到金會員卡中，末了，才把兩張薄薄的卡片推給二人，眼睛彎彎：“祝二位玩的愉快。”

尾音上揚，別有一番意味。

做戲要做全套，先前魏鶴遠那樣嚴肅地科普著規矩實在太深心，梁雪然現在仍舊不敢有所大意，唯獨擔心這時候會被察覺到端倪的老板轟出去。

仍舊挽著魏鶴遠的手出去，一直到離開這個房間，才低聲問魏鶴遠，十分焦急：“七七在哪里？”

魏鶴遠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自然：“別急，我帶你去。”

梁雪然狐疑看他：“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回答，“近期天氣太干燥了，有些不適。”

他下外套，不聲地遮擋住重點部位。

梁雪然應一聲，也沒有把他現在的作放在心上。

怎麼也不會想到，魏鶴遠會因為那一個吻，熱上流下行，產生了特別誠實的反應。

在這個只允許熱期進的會所中，梁雪然頭一次產生了當間諜的覺。

隨時都可能被趕出去的張愈來愈強烈，讓只能更加用力地挽著魏鶴遠胳膊；他上帶著淡淡的冷香，沒有一煙草味，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冷靜而清爽的氣息，奇妙地安了的不安。

在一片幽暗的角落中，梁雪然終于發現了趙七七的影。

趙七七仍舊素面朝天，穿著運服，扎著馬尾，干凈俏麗的模樣，與周遭格格不。

而旁邊坐著懶洋洋的秦弘，雙大份，靠在沙發上，指間夾著未完的煙。

煙霧裊裊，他看向趙七七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如同他之前看向其他人一模一樣。

梁雪然熱瞬間上頭，紅著眼就要沖進去，卻被魏鶴遠及時拉住胳膊：“別沖。”

梁雪然到手腕的疼痛。

只是稍稍皺眉，魏鶴遠立刻減輕了力道，仍舊沒有松開。

魏鶴遠問：“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是你也要照顧七七的，孩子大部分都有逆反心理，現在沖過去不要，你大可解釋秦弘的惡劣行徑。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七七以為你是因為阻止早才抹黑秦弘，該怎麼辦？”

梁雪然一愣，下意識反駁：“不會這麼想。”

“誰也不能夠保證，”魏鶴遠說，“知道‘羅歐與朱麗葉效應’嗎？當外在力量開始干擾雙方關系時，人的越會增強。”

梁雪然功被他說的搖了：“那你說怎麼辦？”

魏鶴遠冷靜建議：“我有一個好主意，要不要試試看？”

“什麼？”

“信我，你什麼都不需要做，看戲就好。”

梁雪然盯著他。

魏鶴遠比年長許多歲，又是商業界中磨練出來的人，自然比想的要更加深遠全面。

梁雪然不懷疑他的能力，只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的做法是否真的能夠功地勸回趙七七。

魏鶴遠取出手機，發了幾條短信，才拉著坐下，這位置選的妙，恰好能看到趙七七和秦弘的作。

一覽無余。

不多時，一對親親地從秦弘邊經過，梁雪然看著那人先停下腳步，一臉震驚地看著秦弘。人此時與秦弘之間似乎發了什麼沖突，秦弘徑直站起來，神頗不耐煩地往那個人上丟了一把鈔票。

繼而，那個男的松開孩子的手，上前揪住秦弘的領子，雙手用力，把他拽起來——

梁雪然瞬間懂了。

看現在這況，魏鶴遠多半是找到了曾經被秦弘始終棄的姑娘來，安排在大庭廣眾之中揭穿秦弘的丑陋臉，好讓七七明白他是個隨意玩弄孩的渣滓。

很常見的套路嘛——嗎？？？

就在梁雪然以為這個男人按照國際規則要對秦弘痛扁一頓的時候，男子按住秦弘的腦袋，眾目睽睽之下，用力地親了上去。

送酒過去的侍應生，嚇掉手中托盤，噼里啪啦碎掉一片；而周遭的人聽到靜，一個個皆是被蟑螂排隊踩過的表。

梁雪然：“……媽耶。”

魏鶴遠這一招，可是比狠多了。

梁雪然全程都在張地觀察著七七的表，眼睜睜看到七七的臉從震驚到難過再到一臉“whatthefuck”。

男人親完秦弘，松開他，調頭就跑。

而被親傻眼的秦弘癱坐在地上，震驚到連追上去的力氣都沒有。

趙七七面無表地坐著，突然手從旁邊桌子上拎起一瓶酒，從頭到尾給癱的秦弘淋了個心涼。

做完這一切之后，趙七七出紙巾手，像是到什麼垃圾一樣，把拭過的紙巾狠狠丟到秦弘臉上。

和秦弘剛剛丟孩子錢的姿態一模一樣。

站著，說了兩個字。

梁雪然努力辨認，從口型中認出來。

七七說的是——垃圾。

一直見趙七七瀟灑轉離開，梁雪然才站起來，跟上去。

尚坐著的魏鶴遠握住的手，凝神看，低聲問：“這就走？”

“不然呢？”梁雪然著急妹妹此時的狀態，說話又急又快，“你先松開我啊，我得去看看七七。”

魏鶴遠眼眸幽深，薄抿一條直線，梁雪然竟然從他的神中看出來幾分落寞。

轉移目。

強迫自己不去看。

魏鶴遠低聲問：“今天我難道連句謝謝都得不到嗎？”

“今天非常非常謝你。”

梁雪然不敢再看他，飛快說完。

眼看著趙七七昂首離開走廊，用力掙魏鶴遠的手，追出去。

魏鶴遠慢慢地握雙手，眸底那點暖消失殆盡。

他端坐著，重新為自己倒一杯酒。

一直藏匿在暗的老板終于慢慢悠悠地出來，看魏鶴遠，笑：“喲，被人拋棄了？你那個小姑娘還真夠拔吊無啊。”

魏鶴遠給自己倒杯茶，手指修長，骨節泛著瑩潤的，淡然：“順手幫個忙而已，我又不圖什麼。”

“真不圖？”老板撐著下，笑瞇瞇看他，打趣，“那小姑娘親你的時候，某人可是臉紅了啊。拿我店里可有可無的規則來騙人投懷送抱，你這招可真夠高。”

魏鶴遠沒反駁。

他向來記憶力強大，梁雪然那個短促而慌忙的吻似乎仍停留在臉頰。

輕輕，撥心弦。

猶在。

“你家老太太還在張羅著為你介紹呢，想要你早日擺單，”老板問，“你心里到底怎麼想？”

“沒怎麼想，”魏鶴遠神倨傲，“如果我結婚的話，新娘只能是梁雪然。”

說到這里，他轉臉，睨著老板，聲音轉冷：“你也約束好自己人，誰敢梁雪然一頭發，就別想全須全尾地活著。”

老板明白。

魏鶴遠說到做到。

他那個不的侄子陳固，當初就是被魏鶴遠親手送進監獄。大風小說

饒是四打點的人求到老板這里，老板過去說，魏鶴遠亦不曾因此心半分。

陳固被捕的前一天晚上，老板親眼目睹魏鶴遠對陳固的置。

那是老板第一次看到魏鶴遠的暗面。

那時天昏暗，陳固前一秒還在酒吧中妹，后一秒就被人狠狠拽出去，扯著拉走，強迫他跪在魏鶴遠腳下。

魏鶴遠居高臨下看著他，拿出一只高腳酒杯，只在桌上輕輕一磕，磕破出新鮮的斷茬來。

在燈下，斷茬尖尖冒著幽冷的。

魏鶴遠微微俯，住杯子的手是冷冽的白，他平靜地問陳固：“你用哪只手的？”

老板彼時并不解其意，圈人都知道魏鶴遠不近也不近男，怎麼也想不懂他為什麼會對陳固咄咄相。

陳固的臉上沒有毫笑容，被魏鶴遠嚇的瑟瑟發抖。

說來也奇怪，那晚上魏鶴遠沒有毫怒容，聲音也并不高，偏偏給人沉重的迫。

魏鶴遠與他們來往并不多，每每相見，都是淡然安靜的模樣。

還沒人見他發過怒。

老板甚至懷疑陳固的直接跪下不是因為迫，而是被魏鶴遠的氣勢嚇的。

陳固巍巍了右手，也不敢舉出來，就那樣虛虛了一下，滿臉冷汗地求饒：“我知道錯了，鶴遠哥，您別這樣——”

魏鶴遠對他的哀求無于衷：“出來。”

陳固沒敢。

他著自己的手，滿目恐懼。

魏鶴遠看了眼旁側的人，兩人會意，一人強制把陳固按倒，另一個人按著陳固的手，用力在地上。

幾手指，平了，生生撐起來。

陳固哭嚎：“求您了，我給去磕頭，去當狗——啊！”

魏鶴遠拿著那斷茬，面無表，狠狠刺皮，深深扎陳固的右手。

陳固嚎的聲音都變了形，疼到手指抖蜷；但這還沒夠；魏鶴遠讓人掰起他的頭，微笑問他：“是你這張四散播流言侮辱？”

陳固疼的出了一虛汗，慌搖頭，劈著嗓子說知道錯了，而魏鶴遠置若罔聞，摔斷一瓶紅酒，濃郁的紅酒香隨著酒而迅速彌漫。

旁側的人著陳固下，生生地迫他張開，魏鶴遠冷靜緩慢地把酒瓶斷茬塞到他口中。

陳固疼的連呼吸都快沒了。

連嗚聲都不敢發出來。

老板本是想試圖二次勸說魏鶴遠改主意，但見到這景，也只能保持沉默。

再后來，他從凌宜年口中知道來龍去脈，原來那次魏鶴遠大肝火，全因陳固試圖染指他的金雀。

這個男人，原本固執的仿佛為原則而生，如今，老板認為魏鶴遠的頑固上又增加一條，那就是梁雪然。

分毫都不能。

魏鶴遠喝完茶，站起來，走到秦弘面前，淡聲問他：“鬧夠了沒？”

秦弘掙扎著起來，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狠狠一口，譏諷地笑：“你這樣大費周章的來破壞我，很高興？”

“趙七七既然是梁雪然的妹妹，那就也得我護著，”魏鶴遠說，“做壞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秦弘憤怒，站起來，怒聲責罵：“魏鶴遠，要不是我，你早就淹死了！哪里還能現在好端端地和我說話？”

“若不是記著這件事，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端端坐在這里和我說話？”魏鶴遠反問，“別的不說，就說幾個大的；07年，你打斷宋書記兒子一肋骨；10年搞大趙家千金的肚子；12年，你父親的公司在你手中險些被收購重組。要不是我給你屁，你以為自己還能毫發無損地繼續當一個逍遙自在的廢？”

秦弘著氣，什麼都說不出來。

“爛泥終歸扶不上墻，”魏鶴遠深深看他，眼眸中盡是失頂，“你已經沒救了，弘。你以后再怎麼樣，都和我無關。”

秦弘恨恨地問：“是為了梁雪然離開你才來發落我？”

魏鶴遠漠然：“和無關。”

他明白，梁雪然并不單單因為他一次的失約而離開。

那不過是個導火、索。

“明天伯父會派你去北歐考察市場，為期三年，你好自為之。”

魏鶴遠結清酒費，緩步離開明水芙蓉臺。

他還有其他事，今晚連朵歸國，眾人為接風洗塵，齊聚一堂。

連朵也是早些年一同長大的人，長久在男人堆中廝混，平時說話也帶了幾分氣；后來被連父連母送出國留學，浪的太過，這才又被招了回來。

好友相見，聊最多的還是近況。

連朵環顧一周，沒看到秦弘，有些訝然：“弘呢？”

凌宜年同沈州相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實。

魏鶴遠說：“去深造了。”

連朵和秦弘關系也不怎麼切，沒再關注；只是人雖在國外，卻也聽到魏鶴遠這陣子以來的事，壞笑著問他：“遇到問題怎麼不向我求助？以你的條件，再加上我的經驗，追孩那還不是如虎添翼？”

魏鶴遠問：“憑你兩年四次結婚四次離婚的經驗？”

“錯，”連朵一臉驕傲，“是我功睡過五十多個優秀男人的經驗。”

凌宜年被毫不掩飾的一句話嚇的嗆住，連連咳嗽。

“低調，低調，”凌宜年好不容易止住咳，“咱們這里還有個雛呢。”

沈州風輕云淡：“你們當我不存在。”

連朵孜孜不倦：“追人嘛，你得想讓有點危機，最好能刺激出心底對你潛藏的意。”

這話說的有點道理。

魏鶴遠想起了自家堂叔、小外甥，鐘深，還有學校里蹦跶來蹦跶去的孟謙。

連朵基于理論提出建議：“那你現在適合找個白貌的姑娘雙對的，刺激一下梁雪然，讓意識到原來是你的——”

魏鶴遠否決：“愚蠢無聊的主意，這是自掘死路。”

連朵建議：“那就人為制造車禍，自殘，最好是除了臉都包木乃伊，氣息奄奄躺在床上，喚起梁雪然的同心。最好是躺在病床上假裝昏迷，趁來看你的時候，含糊不清地名字。”

“絕不會來，”魏鶴遠清醒認知到自己現狀，“除非我躺在墳墓中，才有可能過來獻個花。博取同心騙來的絕不會是，你這想法從一開始就錯了方向。”

連朵：“……渣男洗白文中慣用的世凄慘爹不疼娘不還有兄弟分家產套路，用在你上顯然也并不合適啊。”

那些優秀的家庭狀況和履歷中，讓魏鶴遠連賣慘裝可憐博取同心的洗白方法都沒有。

魏鶴遠為了話中的邏輯微微皺眉：“這是什麼道理？世凄慘就能隨便傷害人小姑娘了？因為自己到傷害而轉去傷害別人，這難道不就是渣嗎？”

連朵被他駁的無話可說，轉而換措施：“那你讓我看看朋友圈，我能夠通過朋友圈狀態來發現攻破點——”

魏鶴遠說：“看不了，我微信被拉黑了。”

雖然手機號碼被放出黑名單，但他的微信仍舊于被屏蔽狀態。

連朵瞠目結舌。

吼：“都這樣了還怎麼追啊？我認為你現在去重新投胎換個份追上梁雪然的可能都比現在大！”

魏鶴遠沉默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

梁雪然沒敢面趙七七看到自己，一路尾隨回到家。

的確是太沖了，貿貿然過去，可能會傷到趙七七的自尊不說，弄不好了，趙七七還會起逆反心。

梁雪然沒提這事，倒是趙七七主過來找梁雪然悄悄訴苦：“姐姐，我真是遇到渣男了，還他娘的是個雙頭啊！”

梁雪然：“……雙頭是個什麼東西？”

趙七七擺手：“這個不重要，說出來我自己都不敢信哎，我和他今天第一次吃飯，竟然遇到了一對，一個睡過他，一個被他睡過。”

梁雪然干笑兩聲：“這關系可真夠的。”

魏鶴遠編的這劇本夠刺激啊。

趙七七一想到那個男的按住秦弘激烈親吻，一陣反胃，吐：“姐姐，我并不反對取向為同的人，但這樣的公車騙婚gay我可真的不了。”

梁雪然心地為倒了杯茶水。

趙七七說：“我已經刪了他的微信，這麼骯臟的人不適合躺在我列表中。”

梁雪然夸獎：“刪的好，姐姐支持你。”

終于松口氣，看七七的神，憤怒遠遠大于破裂后的難過；梁雪然放下心來，原本稍稍有種幫著外人欺騙自家妹妹的不適，但很快就想通了。

秦弘就是個人渣，不同類型的人渣本質上沒什麼不同，沒必要像垃圾分類一樣分清楚。

——都扔進有害垃圾桶中算了。

確認七七沒事之后，梁雪然才終于回想起當離開時，魏鶴遠拉住手腕時的表。

竟然有一點點……可憐。

認真反思，發現自己在理魏鶴遠這個問題上的確有些不妥當。刨除之前兩人的關系，無論如何，今天魏鶴遠的的確確幫了一個大忙。

想想，魏鶴遠發現秦弘試圖染指七七，第一時間告訴，還送去明水芙蓉臺，假扮男友，還忍辱負重地被親了一口。

而呢？

全程只關注七七，末尾甚至連謝謝都忘記說。

對比下來，的態度實在有點過河拆橋，太過于敷衍了。

意識到這點，梁雪然終于把魏鶴遠的微信移出黑名單，認真地發了條理智冷靜的簡訊，先為了自己下午不好的態度而道歉，再為他的鼎力相助而表示深深的謝意。

五分鐘后，收到魏鶴遠的回復。

只有短短四個字。

還是一如既往的禮貌疏離，梁雪然舒口氣，放下手機，放心去洗澡。

所不知道的是，五分鐘前，魏鶴遠因為手機收到的這條微信，失手打翻了酒杯。

杯子跌落在地摔的碎，澄澈的酒侵染他的襯衫，在白襯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一大片污漬，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而魏鶴遠對此渾然不覺，也沒有去接沈州遞過來的紙，握著手機，角不自覺揚起，打字。

第一條：[是我應該做的。]

不行，這條似乎有些太過敷衍，換一個。

[你和七七沒事就好，晚安。]

也不，萬一雪然誤會自己是看上趙七七了怎麼辦？

刪掉七七的話，又很容易暴他的真實目的。

[早些休息，不許熬夜。]

不可，和的簡訊牛頭不對馬。

……

魏鶴遠打了刪，刪了打，經過深刻的思索，在一百三十條不同的回復方式中，終于慎重地選定了最合適最不會出錯的一句——

[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