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墨便來到霍涔的公司給他帶來一則八卦。

“昨晚程芳從我家離開以后，半道上被人截住打了一頓，都被人爛了，據說了好幾針。”顧墨湊過來，“阿涔，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霍涔冷漠地將他推開：“滾。”

“干嘛呀，大早上的這麼大火氣。”顧墨毫不懼他沉的臉，“怎麼，紀明月昨天給你甩臉子，你回去沒懲罰？”

“這人嘛，不聽話還得好好治治，要不然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像這種為了飛上枝頭……”

“閉，滾！”霍涔直接下逐客令。

見他真生氣了，顧墨趕忙舉手做投降狀，“行行行，我滾，我滾還不行嗎，你這什麼狗脾氣……”

他一走，辦公室便安靜下來。

霍涔的臉毫不見好轉。

顧墨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紀明月昨天離開后到現在也沒有半點消息，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霍涔以為自己會回來，結果一晚上過去，那跟屁蟲一樣的人沒回去，也沒來公司。

真是反了天了！

林助理抱著筆記本進來，提醒道：“霍總，十分鐘后有個會……”

瞧見霍涔黑如鍋底的臉，他聲音一頓，“客戶已經快到公司了。”

霍涔深吸一口氣，揮揮手：“知道了。”

不過是個只會哭的煩人，走了就走了，正好讓他清凈。

霍涔一口喝完已經涼了的黑咖啡，起前往會議室。

剛坐下，他手機便響了。

霍涔一看，是紀明月打來的。

他冷笑一聲，掛斷。

林助理帶著客戶進來，霍涔斂去臉上的怒意，轉眼又是那個冷漠高貴的霍總。

會議持續了四十多分鐘，期間霍涔的手機一直在震，他像是沒看見一般。

后來客戶忍不住提醒，“霍總，我看你電話一直響，您要是有急事，可以先去理一下。”

霍涔拿起手機關了機，淡淡道：“無關要的人，我們繼續。”

等會議結束，林助理將客戶送走，回來便看到霍涔依舊坐在原位，盯著面前的手機。

那難看的臉又回到了他臉上。

這麼多年了，林助理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家老板氣這個樣子。

甚至還有點稚。

連電話都不接了，對方是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惹怒霍涔了？

正琢磨著，霍涔的手機便又響了。

林助理悄看去，紀明月三個字在屏幕上閃爍。

他頓時了然。

哦，原來是因為人。

難怪了。

但是平時霍總也沒有多待見紀明月，所以究竟干了啥，惹得霍總連電話都不接的了？

霍涔這次一直等到電話快要掛斷的時候，才摁下接聽。

開口便是冷嘲熱諷：“既然敢耍脾氣離開，那就永遠別回來……”

“是霍先生嗎？”那邊傳來的卻不是紀明月的聲音，而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聽聲音似乎上了年紀，“你老婆在墓地暈倒了，人現在在醫院，你趕過來吧。”

說完這些他還一直報怨霍涔不接電話，說沒見過對自己老婆這麼不上心的人。

霍涔眉頭擰了川字：“墓地？在墓地干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我就是個負責看守墓地的，昨晚上就來了，大晚上的一個人上山，我以為待一會兒就走了，誰想到在山上待了一整夜啊。幸好沒出什麼事，大晚上的，現在這天氣晚上多冷啊……”

那邊羅里吧嗦說了一大堆，霍涔撿關鍵地聽完，直接問：“在哪個醫院？”

對方說了個醫院名字。

掛了電話后，霍涔冷淡的吩咐林助理：“你去康醫院一趟……”

他說到一半停下來，隨即起朝外走：“哼，我親自過去看看，又在耍什麼把戲。”

——

醫院不是個讓人心舒暢的地方。

霍涔來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的那人還在。

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見霍涔這副英打扮，就知道對方不好惹，語氣便也沒有電話里那麼沖。

“的醫藥費是我給墊的，你、你得給我。”

林助理立即上前，給了對方一筆錢。

那人要把多的退回來，林助理客氣卻不容拒絕道：“這是為了答謝您的幫助，您拿著。”

那人躊躇片刻，便收下了。

臨走前似乎有話要說，忍了忍，還是說了句：“不是第一次大晚上去墓地，我見過好幾次了。”

霍涔沒說話，林助理沖人笑了笑：“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您。”

那人走后，霍涔代林助理“把人轉去單人病房，另外，去查一查去墓地做什麼。”

林助理朝病房里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是，霍總。”

病床上的紀明月臉慘白如紙，襯得眉眼更加漆黑，眼角淚痣也愈發惹眼。

林助理辦事效率很快，不多會兒，人就被轉到vip病房去了。

安靜的病房了，只有空調呼呼吹的聲音。

霍涔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沒什麼緒地看著昏睡的紀明月。

這人平時一副逆來順的弱模樣，睡夢中卻似乎總是睡不安穩，眉頭皺著，角一條直線，比清醒的時候多了幾分銳氣。

沒過多久，林助理便回來了，并帶回來霍涔讓他去查得結果。

“紀書的母親葬在那個墓地，自從被接回來后，經常去墓地看，昨天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墓地待了一整晚。”

霍涔想起昨天花園里程芳那句‘有娘生沒娘養’，眸微沉。

他盯著紀明月的臉，卻又想起昨天程芳被人半路堵截毆打的事，像是隨口問了句：“一整晚都在墓地，沒去別的地方？”

林助理說：“墓地只有一個出口，周邊不是荊棘叢就是懸崖，守墓地的人說沒見出來過。”

霍涔點頭：“嗯，知道了，你先回公司。”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