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封門》全部章節_第十四章:又死人了
天黑的時候,派出所派來的兩個公安到了村裡,是帶手槍來的,其中一個赫然是派出所的關係戶王強,另外一個林順,是楊建國的左右手。
我和王強不對付,村長讓大夥集合的時候,他瞪了我一眼,我忍住了,心說看在好歹是來幫忙的份上,暫不跟你計較。
但這傢伙顯然是不不願來的,村裡爲了謝公安過來協助,馬永德說些場面話表示歡迎,林順還好,客客氣氣的,說保境安民是職責所在,讓大夥不必客氣,但王強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估計是被楊建國派過來的,一肚子氣,埋怨道:“你們農村人真是迷信,什麼神神鬼鬼的,一隻狼都弄得這麼興師衆,我好好的雙休都給糟蹋了,你們給加班費啊?”
一番話直接讓原本熱鬧的歡迎場面熄了火。
林順臉微微一變,村長馬永德則一臉的尷尬。
我直接就了,怒道:“林副所都沒說話,你個實習生算哪蔥啊?”
王強聽我諷刺他,臉青紅替,道:“馬春,你最好別囂張,有些人不是你這個泥子惹得起的。”
“口氣不小!”我徹底怒了,說:“想幹架是吧,來呀,誰怕你呀!”
“你這是找死!”王強咬牙切齒,手還不自覺的向腰間的手槍。
“還想槍,能耐你拔出來啊!”
“你別以爲我不敢!”
“不拔是孫子!”
眼看著我和王強就要鬧起來,村長馬永德急忙走過來,輕輕訓了我一句,然後好聲好氣的跟王強說給他添麻煩了,事後一定請他吃頓飯,聊表謝意。
手不打笑臉人,再加上林順也在一邊幫著說話,王強終於沒在說什麼了,低罵了一句:“茶爛飯,誰稀罕。”
……
這一鬧,馬永德的場面話也說不下去了,草草結束後和林順一商量,便決定讓村裡的人一部分人帶著狗和鳥銃在分組在村子邊界守邊,一部分人則流巡邏,林順和王強因爲帶有手槍,火力比鳥銃強,就居中支援,還給他們倆備了一桌酒菜和零表示謝意。
馬永德原本想招呼皮客也一起的,但皮客拒絕了,說想到周邊看看,就和我一起離開了。
我不會用鳥銃,是牽著狗來的,而皮客兩手空空,說沒來得及準備,我就回了趟家把我爸的那支鳥銃給他,又拿出兩個可以戴在頭上的照明燈分給他一個。
之後,皮客就帶著我到村裡的路口一些地方灑糯米,他還讓我不要多灑,說只要能讓紅怪現形就可以,多了弄不好要嚇跑它。
我一聽覺得有道理,就在走過的路口都灑上很薄很稀的一層,只要那個紅怪進了村,不是飛進來的,就一定能留下蹤跡。
等到我全部灑完之後,月亮已經升到了半空,視野很不錯,看人的話雖然看不清細節,但起碼能看到廓。
我倆歇了一會兒,這時候我又想起王強這混蛋,心裡就來氣,罵道:“那種人渣混進警隊,簡直就是犯罪。”
“你也犯不著生氣。”皮客很僵的笑笑,說:“我觀他印堂發黑,最近恐怕要倒黴。”
我微微一愣,說:“真的?”
看印堂的是一種相,一般人本看不出來,就是看出來了恐怕也會被人當騙子。但皮客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點相信了,這個世界不有科學,還有科學以外的東
西。
“錯不了。”
皮客點點頭,隨後頓了頓,眉頭微微一皺嘀咕道:“今晚氣大勝,但願不要出什麼事。”
說完,他擡頭看向天邊,一滿月正從天那邊的山頭緩緩升起。
“就該他倒黴!”
我沒聽清皮客嘀咕什麼,不忿道:“這混蛋幫著高明昌傷天害理,倒黴了活該,真應該讓老天爺收了他。”
走後門的人要是有本事、會做人倒也算了,像王強這種極品白癡刺頭加人渣,太遭人恨了。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麼隨口一罵,之後竟然一語中的,王強不倒了黴,還倒了黴。
……
上半夜一直沒什麼發現,到了下半夜終於出事了。
我和皮客用手電檢查糯米的時候發現,村裡南邊一口路口的位置出現一個黑的腳印,腳印下的糯米全部變黑。
雖然腳印不是很清晰,但我很肯定,就是它!!
“它來了!”我心裡發。
皮客小心翼翼的用一樹枝挑起那些黑掉的米,檢查了一陣,臉便有些凝重起來,說:“這東西很不簡單。”
說完,他便順著腳印的方向追了下去,我牽著黑虎也急忙跟上。
很快我們又在一個路口的位置發現了它的腳印,它居然朝著村裡中心去了。
我心裡很張,就說:“咱們示警吧,讓大家提高警惕,可別出了什麼事。”
夜裡巡邏每組人上都有一個哨子,大家提前約定好了,萬一發現那紅畜生,就鳴哨讓大家過來支援。
皮客搖頭,說:“不能吹哨,打電話通知吧,不能驚它。”
我一想也是,這時候一吹哨村裡人都朝我這裡趕過來,可它卻往村裡中心去了,吹了也沒用。
我就拿起電話就給馬永德打過去,可還沒撥過去,便聽見遠傳來幾聲槍響,在夜裡格外刺耳,然後就聽到驚和哨響。
“出事兒了!”
我頭皮一麻,這槍聲赫然是從村裡傳來的。
皮客臉也是一變,急道:“快走!”
我倆急衝衝的奔向村中心,等到了的時候發現場面一片混,有人驚恐的喊道:“王公安死了,在茅廁那邊!”
“是被咬死的!”
“肯定是紅畜生乾的!”
“……”
我倆了過去,發現王強躺在地上,瞪圓了一雙驚恐的眼睛,一些紅的白的都從腦袋裡面流出來,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他的不遠,林順癱坐在地上,手上抓著手槍,臉白如紙,神經質的囔囔道:“怪,有怪,紅怪……”
“怎麼回事?”皮客問道。
林順本還沒回過神來,顯然是嚇壞了,皮客得不到答案,又將目移向村長馬永德,他留在這裡招呼兩個公安,應該知道點況。
馬永德也被嚇的不輕,畢竟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是個人都可能打哆嗦,他說:“剛纔王公安說要去茅廁,好一會兒不見回來,林副所就去找他,沒想到一去就發現出事了。”
“看到那個東西沒有?”皮客又追問。
馬永德搖了搖頭,說:“沒看見,應該是被林副所開槍打跑了。”
皮客眉頭深皺,又試著問林順,但林順顯然已經嚇的神志不清了,問
了幾句什麼都沒問出來,只一個勁的說有怪,是紅怪。
“沒走遠,追!”
皮客沒在白費功夫,丟下沉重的鳥銃,拿起林順手中的槍就追了下去。
我一咬牙一跺腳也跑到王強邊,取下他腰間的手槍也急忙跟上。
有人帶頭,許多村民也跟在我們後面,大家分組尋找怪的蹤跡,這時候也顧不上害怕了,連公安都死了,要是再不找到那個紅畜生,洪村就真的沒法在住人了。
絕大部分人還是把那紅畜生當做狼,幾個人一起只要不落單,有鳥銃又狗,還真不太怕,山裡人的連野豬都敢打,更不會怕一頭狼了。
當然,要是他們知道那不是狼,而是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恐怕敢追的就寥寥無幾了。
總之,整個村子都炸了鍋了,連休的村民也從牀上起來加了尋找的隊伍。
到都是手電晃,但村子太大了,不斷的有人分流,再加上皮客走的快,後面很快就沒人了,也不知道是跟丟了還是分流的太徹底。
皮客也沒有要找人幫忙的意思,一路追,腳步走的好快,我跟上,可黑虎這個畜生關鍵時刻掉鏈子,跑著跑著就不知道溜哪去了。
最後只剩下我和皮客,一人一把手槍。
換了槍在手,我心裡也鎮定了一點,索了一下打開了保險,這玩意比只能打一發的鳥銃可強多了。
可走著走著我頭皮又開始發麻,因爲我們追蹤的方向赫然是是洪慶生家的方向,追了片刻,那怪的腳印真的就消失在了走向洪家的路口。
我背脊發涼,洪慶生家是我最不願意來的地方,大白天都覺滲得慌更何況深更半夜,要不是皮客在邊,我早就落荒而逃了。
皮客沒有猶豫追了進去,很快就來到洪慶生的家門口。
我四打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進洪慶生家的範圍,就覺在黑暗裡有一雙眼睛盯著我。
這存粹是直覺,沒有任何證據,但覺卻十分的清晰。
目不經意瞥見古井旁邊,我心裡不自覺的想起海梅蓉自殺當晚在井水裡看見的第四張臉,還有嬰兒啼哭。
井欄一攤暗紅的痕跡,在月下顯得頗爲妖異,那裡是洪慶生的老婆海梅蓉自殺撞死的地方。
我嚥下一口唾沫,打起了退堂鼓,說:“要不,咱不進去了吧。”
沒辦法,我是真的怕,呀那怪要是跑到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可它偏偏跑到了這裡,兩種恐懼一疊加,都快不了了。
洪家最近發生的事一幢幢一件件,先是小孩被高明昌淹死,然後海梅蓉自殺,再洪慶生瘋了,被紅怪擄走,洪曉蕓被送孤兒院……
一家子人死的死,瘋的瘋,這個地方就是一塊不祥之地,誰來誰倒黴。
但我又不敢跑,跟外面的月夜比起來,還是在皮客邊比較有安全,萬一我剛離開他就遇上詭事,還不得嚇死。
皮客沒理會我的建議,對我說:“它就在裡面,灑糯米讓它現形!”
我無奈,只得按他說的照做,手抓了一把糯米,朝四周到灑。
灑了一會兒沒見靜,皮客便說:“進去看看。”
我看著那扇如同野之口,半掩著的洪家大門,膀胱不由一,尿意來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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