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十四）‘改’

錢大貴心裡掛記著周含柳是真瘋還是假瘋這件事，一晚沒睡好，大清早就讓家丁去請了大夫，大夫來了之後先給周含柳把了脈，時而皺展，時而嘆氣，讓站在旁邊看的錢大貴很好奇，忙問：“大夫，況怎麼樣？”

“沒發現中毒和脈向紊的跡象。”大夫站了起來，走到錢大貴面前，回頭看了一眼瘋瘋的周含柳，神的說：“但是夫人看起來不像是假瘋。”

“嗯。”錢大貴點了點頭，拿了五十兩銀子給大夫，叮囑：“有勞大夫了，這是錢某的一點兒心意，還希大夫不要張揚。”

“多謝錢老爺。”大夫接過了錢，哪裡會不懂錢大貴的意思，鎮上的人都知道錢周兩家才聯姻，這要是讓周家的人知道周含柳瘋了，必定沒那麼好收場，故而大夫收下了錢大貴給的封口費，誰都不得罪纔是上策。

等大夫走了以後，錢大貴退去了周含柳房中的所有傭人，嘆息道：“含柳，爹知道委屈你了，自婚以來錄兒實在有些考慮不周，但是你這樣對你自己又是何苦呢？就算你想把罪名都加到雪浮的上，那也得有語氣啊。”

“爹，雪浮是妖怪！真的是妖怪！”周含柳口齒清晰，但是表怪異，像在笑又像在哭，因爲瘋病，也沒有梳洗，所以人跟真瘋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區別。

錢大貴見自己勸說不了周含柳，也只好作罷，從周含柳的房間離開，他一出來，就看到兒子錢錄站在門口，正看著他。

“爹，怎麼樣了？”

“你還知道關心嗎？”錢大貴看了兒子一眼，要不是兒子偏一方，也不會惹出這種事。

錢錄考慮到的也是這一點，他並非不近人，只是他從未喜歡過周含柳，憤憤說道：“爹，不是孩兒胡鬧，實在是周含柳太過份了，現在這個風頭上，嚷嚷著雪浮是妖怪，意圖很明顯，是想讓雪浮到大家的排，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爹知道。”錢大貴停頓了一下，怕他們的談話被房中的周含柳聽到，把錢錄拉到了另一邊，小聲的說：“錄兒，爹有多疼你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喜歡，爹就高興，可含柳是周家小姐，既然你們了婚，也該顧忌幾分，像你這樣天留雪浮那邊，也不是一個辦法，如果不盡快封住含柳的口，那麼遲早周家的人會知道，到時，你讓爹如何跟周家的人待？”

“孩兒明白，可是…”

“別可是了，找個時間，你去含柳的房間裡走走，哪怕是聊聊天，安一下也好。”錢大貴打斷了錢錄的話，他知道錢錄不想去周含柳那兒，可是錢大貴是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這件事，是鎮上連環殺人案就夠讓他頭疼的，他還要時時刻刻的擔心那個兇手會不會盯上自己家。

錢錄想了想後點頭，恭敬的說：“孩兒知道了。”

“嗯，你去吧，這段時間你就不用再學習經商之道了，專心把雪浮和含柳的事理好纔是真的，爲男人，齊家治國平天下，家都不能安好，學再多也是無用。”錢大貴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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