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卒》第二十四章 澹臺姑娘

城隍,又稱城隍神、城隍爺。是道門中普遍崇祀的重要神祇之一,由有功于地方民眾的名臣英雄充當,是道門信奉的守護城池之神。

玉京既然是一座城,自然也有城隍廟,就位于太清廣場。其中供奉的是道門二代大掌教,這位大掌教在位時間不長,遠不如玄圣和三代大掌教,算是個過渡人選,可他在位期間卻在玄圣的基礎上完善了玉京城,奠定了今日的玉京城格局,故而也順理章地視作玉京的守護神祇,香火供奉。

因為玉京城中寸土寸金,四品祭酒道士的居也才一座二層小樓,普通道士和道民的家中更不可能擺開各種儀仗、容納眾多客人,再加上許多人無高堂可拜,所以久而久之,形了在城隍廟舉行婚禮的習俗,道門便是高堂。

也正因為許多人都是沒有父母的孤兒,自然也沒有各種親戚,為了不至于太過冷清,舉辦婚禮之人多會邀請路人觀禮。

齊玄素和張月鹿便剛好遇到了有人親邀請觀禮,一般況下,邀之人都不會拒絕,反而還要送上祝賀。

齊玄素當先接過喜帖,道賀道:“恭喜,恭喜。”

張月鹿也隨之接過喜帖,微微一笑:“祝百年好合。”

冠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請兩人去往城隍廟,而則是繼續邀請其他路人。

齊玄素和張月鹿對視一眼,一起往城隍廟走去。

城隍廟殿宇軒敞,前后三進,建筑雄偉,飛檐翹角,氣勢恢弘,為四方眾廟之最。門前立柱上有對聯,上聯是:雪趁風威,白占田園能幾日。下聯是:云乘雨勢,黑瞞天地不多時。

此時的城隍廟燈火輝煌,整座正殿都大放明,仿佛天上宮闕一般。

先前在店鋪里的時候,張月鹿是背對著齊玄素,出來店鋪之后,又天昏暗,直到此時,來到了城隍廟的燈下,齊玄素才真正看清了張月鹿的相貌。

朦朦朧朧,燈下人,面含,不

雖然張月鹿不曾面含,但本就相貌不俗,使得齊玄素竟是生出幾分驚艷之,不算是驚為天人,也相去不遠。

與此同時,張月鹿也看清了齊玄素的模樣。

平心而論,齊玄素的相貌不算差,姑且可以算是劍眉星目,再加上這幾年的起起伏伏,洗去了他上的青,多了幾分沉穩,倒也頗為出眾。

張月鹿對齊玄素的第一印象,并不差。

齊玄素微微一笑:“齊玄素,‘參差分兩勢,玄素引雙行’的玄素。”

張月鹿猶豫了一下,說道:“澹臺初,太初的初。”

這倒不是張月鹿的假名,而是的另外一個名字。的娘親復姓澹臺,這個姓氏要追溯到儒門至圣先師的弟子,澹臺一族是儒門中的大姓,在儒門大敗之后開始與道門中人聯姻,張姓則是道門中正一道的大姓。

夫妻兩人曾為張月鹿該繼承哪家的香火有過一番爭論,并且各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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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名字,也就是“澹臺初”這個名字的由來,最后鬧到了張家祠堂,為張家族長的正一道大真人親自出面,一錘定音,姓張。

這位大真人之所以會有如此“閑逸致”,心一個偏遠旁支子弟的家事,只是因為張月鹿資質骨絕佳,是為十分見的謫仙人。

張月鹿原來的名字張月心,也是大真人做主將的名字改了二十八宿之一的張月鹿,寓意星宿下凡,謫仙人也。

張月鹿的母親沒有再去反對,是個聰明人,且不說反抗一位大真人的威權是什麼下場,正所謂逆不如順,兒已經得大真人法眼,日后必然青云直上,姓張還是姓澹臺,月心還是月鹿,都是細枝末節。

只是有些時候,太過出名也不是什麼好事,張月鹿在私下場合還會自稱“澹臺初”。

“原來是澹臺姑娘。”齊玄素不卑不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殿門前,有一名冠在此專事招待客人,見兩人并肩行來,年紀相差無多,也算是郎才貌,便將兩人當做是一起過來的

于是齊玄素和張月鹿就這麼錯地被請進了城隍廟廟的偏殿之中。此時偏殿之中已經聚集了好些人,都是觀禮之人,因為并非提前準備,而是臨時邀前來觀禮,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著正裝,還是有許多人如齊玄素和張月鹿這般著常服。

主持婚禮的是一位四品祭酒道士,披法,頭戴星冠,甚是威嚴。

一對新人著大紅吉服,站在偏殿正中,略顯張局促。

再有片刻,又有許多觀禮之人陸續來到偏殿之中,湊足了大概二百余人,婚禮便正式開始。祭酒道士口誦真經,為新人禱告祈福。然后便是三拜:拜天地、拜城隍、夫妻對拜。

隨著祭酒道士的一聲“禮”,兩人便在神明、祭酒道士、觀禮眾人的見證下,結夫妻。

在場不乏有懷有“通靈法眼”神通的方士,清晰可見兩人上各有一道清氣飄搖而起,然后糾纏織在一起,好似結發,這便意味著兩人已經福禍氣數合為一,日后同氣連枝,榮辱與同。

齊玄素沒有“通靈法眼”,可散人的“眼”卻是與方士的“通靈法眼”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可以氣。

至于張月鹿,都已經可以顯化嬰兒,氣更不是什麼難事。

張月鹿見此景,不由輕輕嘆息一聲。

齊玄素就站在張月鹿旁,這聲嘆息格外清晰,不由了這位澹臺姑娘一眼,稍稍猶豫之后,還是低聲開口問道:“姑娘為何嘆息?”

張月鹿并不拒人千里之外,輕聲回答道:“心有罷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道士,上如此殺氣,想必你是很難像平常人那般娶妻生子了。不巧,我與你相差不多。今日見到人家拜堂親,結,自然慨。”

齊玄素在聽到張月鹿的前半句話時,心中一驚,不過聽完后半句話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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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放松下來,試探問道:“姑娘不想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張月鹿搖頭道:“相逢未必曾相識,相別也未必再有相見之期。緣來緣聚,緣去緣散。既是如此,又何必相問?我不問你,你不問我,如此最好。”

齊玄素佩服道:“姑娘看得通。”

張月鹿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在恭維我?”

齊玄素一怔,隨即搖頭道:“這是實話。”

張月鹿莞爾一笑:“那就多謝贊譽了。”

齊玄素又問道:“聽澹臺姑娘的語氣,似乎平時有許多人會恭維你。”

張月鹿笑道:“如果是男之間的恭維,其實并不多,可如果是名利之間的那種,的確是有些。”

齊玄素了然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倒是不足為奇。看來姑娘要麼是居高位,要麼是家中顯貴。”

“高位談不上,顯貴更談不上,不過是人往來,讓人厭煩,卻又逃不過去。”張月鹿搖了搖頭,并無自得之態。

齊玄素對此深有,就在前不久,他還在一位四品祭酒道士的面前恭恭敬敬,何嘗不是恭維。

至于這位澹臺姑娘,齊玄素心中多也有了些計較,應是世家出

雖然道門中有許多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但并非全部,還有許多人出于玄圣中興道門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各大世家,甚至玄圣本人也是出世家之一的“北海李”。

正一道的天師張家,又稱“上清張”,與被稱作“龍城秦”的天家皇室、儒門的圣人后裔,并稱為天下只三家人家。

“上清張”又與“北海李”在道門被稱作南張北李,兩家分分合合多年,既是老朋友,又是老對手。

這些世家子弟自然不會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就在兩人低聲談的時候,婚禮告一段落,新人邀請眾賓客移步前往城隍廟不遠凰樓參加喜宴,也算是對眾人前來觀禮的答謝。

說到凰樓,在玉京頗有名氣,名字是“求凰”之意,圖個喜慶吉利,而且占地利之便,坐落在城隍廟的斜對面,一年間也不知道有多人到城隍廟結,儀式結束之后,便在此地擺下喜宴,生意自然紅火。

凰樓共有四層,占地極大,非是尋常酒樓可比,一樓是供散客用餐的大廳,酒樓專門雇傭了通音律的道民在此演奏,二樓是一個個小號包間,三樓是大號包間,四樓是頂級包間。這對新人的喜宴被安排在三樓,價格不低,一桌大概是兩個太平錢,酒錢另算。

眾人來到三樓,那位負責接待的冠自然是一錯到底,認定齊玄素和張月鹿是同來的道,便將他們安排在了一起,兩人彼此之間沒有惡,自然也不會主拒絕。

落座之后,有伙計前來詢問客人,除了喜宴必備的兒紅之外,還要什麼酒。

張月鹿一語驚人:“有燒刀子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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