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個紅人和蘇姐姐還有沈大哥應該有很深的仇恨吧！”

韓仲景的思緒此刻又被時雨的話給拉了回來，他想了想而后說道:“他當年多半也是參與了的，仇恨自然是有，只是那小子和那丫頭如今還沒有對抗他們的能力。若是能就此罷手，忘了前事，或許更好。想要抗衡朝廷，難呀。”

聽到師傅的話，時雨擔憂的低頭說道:“蘇姐姐一說起昨晚的事就很激，讓忘記恐怕很難。”

“經過這一次之后，當年蘇家逃出來的那些人怕是所剩無幾，也可能只剩下那丫頭一個了。”

“師傅，那剛才那兩個人來這里，是不是因為猜到了是我們救了蘇姐姐？”時雨又問道。

“嗯！瞞不過他們的。不過，我們轉移的及時，這時候諒他們也追究不到什麼，不用擔心。”

“師傅，那個紅人之前說的玄機山又是哪里呀？”

時雨的問題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一個接一個的說了出來。之前的那些對于韓仲景來說無關要，但玄機山...他拿起酒壺灌了一口而后笑了，玄機山啊，上一次聽到別人說起是在什麼時候他也忘了，多年了？

“那是師傅的師門！”韓仲景輕聲說道。

時雨聞言微微一驚:“那從小到大我怎麼都沒見師傅回去過呢？”

“回去？回不去咯，從我和師兄下山的那一刻師門就沒了。”

“師祖呢？”時雨又問。

“羽化了。”韓仲景嘆道。

師傅的聲音平淡，不悲不喜。但時雨從師傅的上到了一落寞，師傅的影蕭瑟，原本頭上的白發此時也更加顯眼了。

對于時雨來說，家的概念是無酒，家人就是師傅。可對于師傅來說，家的概念也許就是玄機山，家人就是沈大哥的師傅和那位從未見過的師祖。一晃多年，有人羽化，有人再未見。

也許師傅的腦海里也藏了些故事，此番重提，不免因此而傷，那一落寞也大抵因此而來。

······

夜里，沿著街道一路走著的宋宛有著與時雨同樣的疑。從午間告訴師傅那件事以及那個不同的年開始，師傅就說要去那間名無酒的客棧看看，師傅那時說的平常，未有在意。

不過方才客棧里，師傅與對方的談話讓心中的疑更甚。師傅，似乎認識那位頭發斑白的老者，或許也算不上老者，但那滿頭的白實在太過顯眼了些。

兩人間的流不多，老者的回答也不多，基本上能省則省，不多說一句話。他們像是悉的朋友，但有時卻又那麼陌生，讓人捉不。

宋宛雖對此多有疑問，但知道不該問的不問，所以一直沒有詢問過師傅。不過，從那間客棧出來之后，師傅似乎也有些不同。

這一路，師傅都沒有說話，一句也沒有。他像是在想事，時而抬頭看上幾眼天空中的明月，時而又低頭看看月下的人影嘆上幾句。

“讓你的手下不用再查了，我們要抓的人已經離開秋落城了。”伏念之淡淡的話語從前方傳來。

跟在后面的宋宛直接回答道:“是，師傅。”

“心中可有疑問？”伏念之似乎看穿了自己徒弟的心思，因此問道。

“弟子...有！”

伏念之的腳步沒有停下，聞言一邊走一邊又問道:“可知方才那人是誰？”

宋宛沉思了半晌，不多久緩緩回道:“玄機山出來的那名醫圣，韓仲景。”

“可還有疑問？”

“弟子，沒有了！”

不過是簡單的兩句提問，宋宛就明白了。之前只是未曾多想，而今得了師傅提點，便聯想到了師傅今夜與那名老者的對話，玄機山？韓姓？

立刻想到了師傅曾經與說起過的那個神門派——玄機山。如丹谷一脈單傳不同，玄機山每一脈收兩名弟子，雖然比丹谷多出一個，但每一代玄機山培養出來的這兩名弟子，才能都是當世罕見。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名老者，所有的線索也都指向了玄機山。“能救回來的，多半是還未到死期的。”這是那名老者說的話。所以想到這些，宋宛很快就明白了這一連串事的因果。如這般解釋，一切倒也解釋的通了。

“城里的事就到此為止，這一次大干戈必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我們暫時還不能挑起朝廷與江湖門派家族的對立。往后，我先回去復命，你帶人繼續搜查，擴大搜索范圍，先往秋落城周圍的幾個城池探查！”

“弟子領命！”

師傅并未如宋宛想象中的那樣訓斥幾句，這一次師傅格外平靜，還是第一次見到師傅有這樣的狀態。宋宛知道是因為那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但緣由不知。

不不慢的跟著師傅的步伐，漸行漸遠，夜風習習，吹了兩人的擺，吹了不知多人的心。

今夜，注定不眠。

一切似乎已塵埃落定，萬事也都得到了解決，但月下還有一人此刻正在手忙腳的忙碌著。

沈況今晚比較倒霉，因為行進速度緩慢，所以他和蘇瑤沒有趕到下一個落腳的地方，因此今晚他和蘇瑤需要在荒郊野外宿一晚。

雖然是野外，但沈況并不擔心有盜賊山匪出沒。只要白泥在手，一切都不是問題，而且荒郊野外他可以盡使用他的最強劍法也不會擔心被人看見。自從韓前輩告誡他那劍法輕易不要在人前展示之后，他就一直很注意這件事。

宿野外這件事對于沈況來說自然不是什麼不能接的事，而對于有溫暖車廂的蘇瑤來說也沒多大問題，但蘇瑤的傷勢是他們二人都沒法忽略的問題。韓前輩叮囑過的用清氣訣給蘇瑤療傷這件事他沒忘，所以趁著月亮，他此刻正在幫蘇瑤療傷。

蘇瑤的多有不便，故而將抱坐起這樣的活計依舊是由沈況來完。昨夜與早間因為況使然所以二人都沒什麼顧及，但經過一下午的流，彼此之間也悉了幾分，所以此番再做這樣的事，讓人覺得不免有些親昵了。

沈況的作很輕，因為他知道除了外傷之外，蘇瑤的傷也很嚴重，大幅度的作容易牽傷口，所以他在盡可能地慢，盡可能地輕。

夜遮擋，兩人臉上的緋紅都并沒有被對方看見，只有俯抱起時，對方在彼此耳邊的呼吸聲在夜里兩人的心弦。

蘇瑤傷的最重的左肩依然沒法彈，已能微微用力的右手還不能展開大幅度的作，因此最開始的寬了最大的難題。

沈況不好意思什麼都不說直接手，可對于告訴對方兒家自己要去解服這樣的話他也說不出口，所以那時車廂的氣氛十分旖旎，好在有月遮掩，兩人看不清對方臉上神，才讓他們彼此放松了幾分。

“蘇...蘇姑娘，療傷需...要將你的上解...解去。”兩人尷尬了好半晌，沈況才鼓起勇氣說了出來。畢竟他也是第一次主做這樣的事，所以聲音有幾分抖。

午間那時候時雨不僅將往后需要的藥材帶上了，也將每日療傷的事宜告訴了蘇瑤，所以其實也知道會有這一步。可終究是兒家，不好意思主讓一個男子解自己衫，即便如今沈況先提，聽到時，的心還是會砰砰跳，臉上止不住的發燙。

“嗯！”過了良久，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終于發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療傷，這是在療傷！”蘇瑤在心里一遍遍重復這樣的話，想試著將自己躁的心平復下來。

沈況與蘇瑤相對而坐，兩人都不自覺地回避著對方的視線。沈況本想閉上眼睛，但奈何手笨，巍巍地試了好幾次都不順利，因此也只好向蘇瑤告了歉之后，仔細的將對方上衫褪去只留下的肚兜在夜里。

月皎潔，照耀在蘇瑤如雪的上，更添幾分麗。

沈況的手背在衫褪到肩膀那時，無意間到了蘇瑤的，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怯，蘇瑤不自覺的抖了幾下，沈況自是覺到了，但他張的緘口不言，不敢去問。

將這一切做完，沈況移挪到蘇瑤后，慢慢運轉起清氣訣正式開始了療傷。

手一到對方的脊背，那細膩的與淡淡的溫熱便傳到了沈況手上，狹小的車廂里彌漫著兒家上的香味。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一切都是那麼的旖旎又迷人。

這一次的療傷不再需要如昨晚那樣拼命輸送真氣，因此對沈況來說了很多負擔。

沈況運轉清氣訣，紫的真氣順著他的手臂傳進了蘇瑤。很快，他又覺到了如昨夜那般的共鳴，對方的似乎很愿意接納他傳過去的真氣，上沒有毫的排斥。

蘇瑤上真氣吸收的速度不像昨夜那般猛烈了，于是很快，因為清氣訣的緣故，真氣就在兩人不斷地運轉。這一次有了蘇瑤主的配合，閉合環形的也很快。

兩人都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他們彷佛進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都靜謐異常。仔細聽，腦海里似乎是有著一個很慢很慢地波，那是，心跳聲！

蘇瑤覺到了，沈況也覺到了，可仔細再聽，那聲音卻又不像自己的，而更像是，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