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法醫被我一連串的話，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當下問道:“清煙，你來看看，這一小撮頭發跟死者的有什麼不一樣？”

警凝眉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區別，但出于警-察的敏銳嗅覺，還是察覺到了一異常:“按理來說，死者是不會吞自己這麼多頭發的，待會我們回局里化驗一下。”

我見這個警還嚴謹，不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把死者肺部積水，鼻腔的水沫也化驗一下，我敢保證，宿舍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老法醫哼了一聲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基本常識，我自然會一一化驗，不需要你來提醒！至于你說案發現場是人工湖，這我就奇怪了，小兄弟，你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你是這起案子的目擊者，或者……咳咳。”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老法醫明顯笑了一下，似乎是在把我往兇手的方向懷疑。

警也抱瞥著我:“沒錯，就算尸是溺死以后被拖回生宿舍，那也得化驗以后，才能據肺部積水以及死者鼻腔水沫確定案發現場。”

此時，周遭雀無聲，就連胖孩也止住了哭聲，一臉愕然得向我。

我神一笑，只說了幾個字:“我是聞出來的！”

不出所料，周圍立馬響起了唏噓聲，一個個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對此嗤之以鼻。

可我確實是聞出來的。

當初師父宋為了鍛煉我的五，每天晚上給我熬得那一大碗很苦很苦的‘清竅明瞳散’，可不是讓我白喝的。

除了幽之瞳外，我的嗅覺也變強了不！

我告訴警:“那是因為這團頭發有淡淡的木棉花香，而學校人工湖旁就栽著幾顆木棉花樹，死者的手腳干凈，肯定被專門清洗過，但吸的花香卻無法洗干凈。所以生前去過哪里，尸會告訴我們的。”

而那團頭發因為在尸齒中待得太久，所以死者在泄去氣的時候，吸的氣排出，花香被那小撮頭發堵著，自然沾到了味道。

“當然，聞死者的鼻腔跟，也是可以聞到那味的。”我微笑著補充了一句。

旁邊的老法醫已經呆了，回過神后，就指著我的鼻子怒道:“什麼歪理邪說，通過尸里的味道就能判斷出第一案發現場，我干法醫這麼多年來聞所未聞！小家伙，依我看，要麼你是目擊者，故意在同學面前逞能，要麼就是兇手。除了兇手，我不相信有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就能做出這麼重大的發現。”

“清煙，待會讓人封-鎖好現場，別讓什麼七八糟的人進來了。”老法醫說完，就開始整理東西。

警問他要去哪兒。

老法醫瞪了我一眼，然后道:“我現在就帶尸回去化驗，看第一案發現場是不是那個所謂的人工湖。要真是的話，清煙，你可別讓這小子跑了！”

我實在理解不了這個人的腦回路，我幫了忙，沒有一句激，還要把我當殺人兇手？

“清煙學姐，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吧？”我扭過頭，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警深深得看了我一眼，然后說出了《名偵探柯南》的經典名句:“兇手往往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

我簡直被搞得哭笑不得，提腳就要往外走，反正人家已經下逐客令了，我要是繼續待下去，興許真要被當嫌疑犯對待。

然而就在我離開的時候，聽到警在登記那個胖孩的名字:“同學，麻煩提供下姓名手機號，之后警方可能還需要找你了解況。”

“1383499xxxx，備注:張點點。”胖孩說完了以后，還是一臉恐懼拉著警的手不放:“警-察姐姐，你相信我，這事兒真的跟尸仙娘娘有關。”

我聽到胖孩的名字，不覺得有些耳，似乎是在哪里見過，就在猶豫的時候，鐘子柒一把就將我拉出了警戒線:“小子，咱們還是趕走吧。”

“現在那個法醫跟警花已經懷疑到了你上，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昨晚正好去過老廁所的話，那真是渾長滿都說不清了。”

鐘子柒這話說的，就好像我真干了什麼一樣。

不過多一事兒不如一事兒，既然這個法醫跟警對我這麼有敵意，著頭皮往上湊確實容易出問題，倒不如……

“不對，你剛才說什麼了？”我腦子里突然抓到什麼，鐘子柒一臉茫然的著我，說道:“咱們趕走，免得讓那個法醫……”

我搖頭:“不是這一句。”

鐘子柒了腦袋:“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昨晚去過老廁所。”

“對，就是老廁所！”我驚喜出聲，立馬扭頭看向那個胖孩，難怪我剛才覺得的名字有點耳，原來我在老廁所見到過。

就在老廁所最后那個隔間的小門上，清楚寫著胖孩跟汪淼的名字。

我是真沒想到，這個案子還真跟尸仙娘娘有關，但我知道世上本就沒有鬼，就算有，也只是有人在故意裝神弄鬼。

鐘子柒想拉著我離開，我卻執意待在門口。

“不是吧，小子，字頭上一把刀，你現在還敢看那個警花？要我說，算了，既然人家不領咱們的，咱們也沒必要上桿子獻殷勤了。”

原來鐘子柒也覺得我剛才故意搶風頭，是為了引起那個警的注意力，雖然那個清煙學姐長得是不錯，但現在的我滿腦子只有驗尸查案，好早日學歸來，為師父對抗江北殘刀的幫手。

好不容易等警跟胖孩問完話，胖孩終于出來了，我正要上去問幾個問題，結果那胖孩就跟了什麼驚嚇一般，一直四張，好像有人在暗盯著一樣。

“這人怎麼跟小一樣？”遲鈍如鐘子柒，都意識到了胖孩的不對勁。

眼看著我跟在那個胖孩的后，鐘子柒也不長脖子看花警花了，反而加快腳步，走到我邊悄悄道:“小子，該不會這個張點點有問題吧？”

“有點問題，但還不確定。”我說。

鐘子柒自忽略我的后半句話，大有種將兇手緝拿歸案的豪:“那我們還不快點把逮住，萬一能立個功啥的，還能借機接近我的清煙小姐姐。”

鐘子柒真不適合干跟蹤這一行，還沒走幾步，就跑到胖孩面前，把攔住了。

胖孩被嚇了一跳，懷里的電子秤‘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你、你要干嘛？”胖孩張得問道。

鐘子柒半天憋不出個屁來，只瞪著一雙瞇瞇眼往我這邊瞟，我不緩不慢得踱步上前，胖孩立馬把我認出來了:“你不是剛才那個小-弟弟嗎？”

這話把旁邊的鐘子柒立馬笑得肚子疼了，我漲紅了臉:“你才小呢，我一點都不小！”

然后，我清了清嗓子，連忙轉移話題道:“你是汪淼的閨對吧？”

“我剛才已經把要說的話，都跟警-察姐姐代了，你沒必要再問我一次吧……”胖孩沒敢跟我對視，只是低下頭，手指張得攪來攪去。

我讓胖孩別張，自己并沒有惡意:“你不是也很希查明真相嗎？早一天把兇手抓到，你也可以早一天安心。”

聽到我的話，胖孩立馬抬起了頭，問我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希你能把沒跟警-察說的那幾句話，跟我說一下而已。”我不慌不忙得開口。

胖孩慌了，大聲道:“我已經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都跟警-察說了！還有什麼呀，你又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來盤問我。”

說完之后，胖孩撿起電子秤就要離開。

我冷笑了一聲，這的還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你也去過那個老廁所不是嗎？這一點你貌似忘記跟警-察說了。”

胖孩的腳步頓住，等回過頭的時候，臉上已經寫滿了驚恐。

我知道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但話出口卻變了:“對，對，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嗚嗚，是阿淼，那天阿淼跟我說老廁所許愿很靈，我才去的。對了，之前阿淼還跟我道歉說對不起，我現在明白了，是覺得帶著我一起惹了尸仙娘娘，所以才對不起的。”

“現在阿淼死了，下一個就該到我了！”胖孩還在噎噎得哭泣，把鐘子柒都看得有些于心不忍。

鐘子柒非常擅于打馬后炮，擺出一副特別正經的表，跟我分析:“難怪剛才進宿舍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不對勁，閨死了應該特別悲傷才是，結果害怕恐懼的緒遠超于悲傷。”

末了，鐘子柒還湊近我的耳朵:“小子，你說這事兒該不會真是尸仙娘娘干的吧？”

我沒有理會鐘子柒的話，反而指著胖孩，無比認真得說道:“不，你在撒謊，第一個去老廁所跟尸仙娘娘許愿的人不是汪淼，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