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守局》第二章 大火
當陳閑跟著霍胖子趕到霧山神病院時,消防人員已經開始了滅火作業,神病院外圍滿了前來封鎖現場的有關部門人員。
除了通過特殊檢查的消防單位之外,其余人一律不準進出。
“這火怎麼還沒滅?!”
霍胖子將轎車停在馬路邊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帶陳閑從車上下去,一邊走向人群一邊問“消防的人呢?他們進去了?”
人群里出來一個大頭,他穿著得的黑西服,右手還戴著一枚金戒指,看著不像是部工作人員,更像是一個暴發戶。
大頭急匆匆地走到霍胖子前,特別小心地跟他匯報著“十分鐘前消防的人就進去救火了,現在還在努力,爭取盡早把火撲滅。”
這個頭就是調查組的領導人張大海,之前給霍胖子打電話的人就是他。
發現神病院起火后,他第一時間通知本地的消防單位趕赴現場救火,不過現實況卻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任憑消防員們怎麼努力撲救,火勢依舊得不到有效的控制,甚至還在愈演愈烈。
神病院位于寧川市郊,鄰的便是霧山。
作為一個沒有被標記為風景名勝的山區,霧山擁有大面積原始森林,如果火勢得不到控制,反而侵這片山林之中,那會是一場誰也不想看見的災難。
“需要多久?”霍胖子問道。
“不好說啊,主要是今天晚上風大,再加上這棟神病院的建筑結構復雜,就跟個煙囪似的,大火剛起來就竄到頂上了。”
張大海著急忙慌地解釋道,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一邊解釋還一邊著頭上的熱汗,急得老臉通紅“現在消防單位的人還在努力,爭取盡快把火勢控制住!”
“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聽見這個年輕的聲音,張大海便轉過臉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上級邊還站著一個面生的年輕人,頓時有些愕然。
雖然張大海不認識陳閑,但他還是有眼力見,知道這是跟著上級領導一起進現場的人,所以不做遲疑直接答道“好像有什麼東西炸了,因為我們不在里面,所以的況也不清楚但很多人都聽見了炸聲。”
“炸?”霍胖子一皺眉,表變得難看了幾分。
難道那幫孫子知道自己的事暴了,這片區域也被徹底盯死了,所以一了百了把醫院炸了?
“霍叔,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陳閑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一聽這問題,霍胖子皺著眉說道“暫時還不能確定。”
陳閑輕輕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著不遠的火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整個人看著有點出神。
寧川市屬于環境保護比較完善的城市,沒有過多的工業污染,所以從來沒見過霧霾,春雨季節過后時常能看見夜空。
這一夜無風無雨,但注定不會平靜。
沖天的火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正瘋狂撕咬著這家醫院的殘軀,上燃燒的熊熊大火,幾乎都照亮了整個南郊的夜空。
在多部門的努力下,火勢慢慢得到控制。
于夜里十一點多,這場燒了幾個小時的大火終于進尾聲。
山上濃霧彌漫,空氣也變得又悶熱,神病院的殘垣斷壁還帶著余溫,散發著一種燒焦的氣味。
陳閑站在廢墟旁,仔細聞了一會,漸漸從病院燒焦的氣味里分辨出一種奇怪的香,那是人類脂肪被烤干的味道,比夜市的燒烤氣味更加濃烈。
“這醫院里到底死了多人死氣重得過分啊”
比起站在一旁跟個沒事人似的陳閑,霍胖子明顯要忙許多,忙前忙后地跑著,跟其他部門通氣接。
等無關人員部撤走,神病院外也只剩下了霍胖子他們部門的人。
“陪我進去看看?”霍胖子說道,走到陳閑旁,拿了瓶礦泉水給他。
陳閑接過水,擰開蓋喝了兩口,點點頭說行。
“頭兒,我帶點人跟你一起進去。”張大海說道,他是知道案件的人之一,對于這座神病院他還是比較警惕的。
霍胖子嗯了一聲,說話時表也變得凝重起來“外面的封鎖不能破,讓人繼續給我盯著,哪怕是只蒼蠅都不能給我放出去!”
之前在消防單位進行滅火作業的時候,霍胖子就三令五申的強調了幾次,只能在外面進行作業,不能進神病院的部,原因也比較復雜,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險。
神病院里到底有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霍胖子心里依舊是個問號。
不過可以肯定,這座看似尋常的神病院里,必然有一些普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洪金喜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據。
在霍胖子他們整裝待發的同時,陳閑也圍繞著這座廢墟轉悠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每走出十幾米,就會抬頭往醫院的方向看一眼。
等陳閑這一圈轉悠回來,霍胖子他們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每個人都穿上了部門里特制的“背心”,腰間別著武裝帶,上還綁著手槍套,其中有幾人還拿著錄像機,似乎是要把里面的況一一錄下。
陳閑不是第一次跟這些人打道,所以對于他們上的這套裝備還算是比較了解。
背心是特制的防彈背心,面料的夾層里還有一塊掌大的金屬板,上面印刻著道教的某種符箓,正好在背心的腔部位,可以避免背心主人出現所謂的靈附。
槍械子彈,軍用戰匕首,這些都是特制的東西。
子彈是夾心的開花彈,里面是被特殊加工過的制礦末,軍用匕首則是在刀上印刻著符咒,據說可以到靈。
是用看的就知道,霍胖子他們這一次是武裝到了牙齒,十幾號人堵在神病院的大門外,就等著陳閑領頭進去。
“你剛才在那邊轉悠什麼呢?”霍胖子開口問道。
陳閑隨口解釋了一句“數數里面有多靈。”
話音一落,陳閑了下,表顯得有些意外。
“但我逛了一圈,連個影子都沒看見,可能它們在醫院里面吧。”
聽見陳閑這話,霍胖子也不沉默了一會,忍不住問道“你覺得這里面有多?”
“死了多人就有多靈。”陳閑皺著鼻子仔細嗅了幾下,眼里閃過一沉重,低聲說道,“這醫院里面死的人不是數,我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重的死氣,給我的覺就像葬崗一樣。”
得到陳閑給的答案,霍胖子的反應還好,畢竟資歷擺在這里,遇事都比較冷靜,但其他人的反應可就不怎麼樣了,幾乎每個人都開始張。
再怎麼說他們也只是調查員,只在極的況下才會參與進來,所以直面靈的況并不是很多。
漆黑的夜里,醫院大門看著說不出的瘆人,就像是一只擇人而噬的怪,張開了散發著腥味的巨口,正等著食自己進去。
大門里面是一條幽深黑暗的走廊,哪怕在門外打著手電往里照,也一眼不到頭。
“進去之前有什麼要說的嗎?”霍胖子說道,看了陳閑一眼,提醒了一句,“比如在里面要注意什麼,或者是”
“這次的行以什麼為主?”陳閑再次問道。
“搜索。”霍胖子答道,“目標是那把鑰匙。”
“那就你跟我進去吧,其他人別進去了。”陳閑說著,抬手了鼻子,似乎這里的氣味對他而言有些刺激,眼睛略微有些發紅,“這里死氣太重,靈的數量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如果這些人都跟著進去,我可護不住。”
聽見這話,霍胖子仔細思索了一下,隨后便點頭應下。
看霍胖子答應下來,在場的調查員都松了口氣,唯有張大海有些擔心,似乎是不放心讓領導一個人跟著陳閑進去。
“頭兒這能行嗎?”張大海言又止地問道,不聲地看了陳閑一眼,眼里滿是懷疑。
霍胖子笑了笑說能行,也沒解釋那麼多,看似對陳閑信心足的。
“放心吧,只要我在,二十米,靈都近不了霍叔的。”陳閑主開口說道,算是在給張大海寬心。
不得不說,陳閑的這番話,沒有夸大其詞的自負,也沒有過于盲目的自信,那種由而外散發出的淡定,像是擁有一種平靜心神的魔力,讓每個人都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一些。
“咱們進去吧。”
陳閑說完,便過被燒得漆黑的門檻,緩步走進了醫院大門。
那種閑庭信步的姿態,讓人本看不出他是來辦案的,反而像是在逛大街,一點張的緒都覺不到。
“頭兒,他靠譜麼?”張大海湊了過來。
霍胖子嘆了口氣,覺有些無奈。
“誰知道呢,希他是個能人吧,不然這一次”
突然,天空中響起一陣雷聲。
霍胖子止住聲音,抬起頭往天上看了一眼,略顯浮腫的眼窩變得深邃了幾分,眼神也隨之變得沉重起來。
張大海是個很有眼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了霍胖子表的變化。
“頭兒,怎麼了?”張大海小心翼翼地問道,
霍胖子拿出煙來點了一支,然后把煙盒丟給了張大海,說道“要下雨了。”
“下雨又咋了?”張大海有點不明白。
霍胖子搖搖頭沒再解釋,拿著手電大步跑進醫院里,略顯急促的跟在陳閑后。
“下雨了。”霍胖子低聲問道,“現在進去勘查搜索會不會出事?”
按照部門的科學說法,深夜是氣粒子劇增的時刻,而雨水又是一種助長氣粒子的天然質,兩者融合在一起,再結合上這醫院里橫死了這麼多人再普通的靈,說不準也會擁有傷人的能力。
“聽我指揮就不會出事。”
陳閑頭也不回地答道,語氣依舊那麼平靜。
但在下一秒,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并抬手示意讓霍胖子停下。
“怎麼了?”
霍胖子問道,本能般地抬起手電,往前方走廊里照了一下。
這隨意的一看,卻給他嚇出了一白汗。
本應該空空的走廊,此時卻站滿了人,他們每個人都背對著過道,面朝墻壁,像是在面壁思過一樣。
那些人似乎站不穩,又像是腦子不正常一般,前后晃著,不斷用頭撞著墻壁,發出很輕微的聲響。
聲音一開始很小。
但漸漸的,越來越大。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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