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病院是一棟回字型建筑，按照洪金喜的說法，這棟建筑中心的天井空間是完獨立存在的。

周圍的墻面部在封閉的狀態，唯一通向外界的出口，就是這條藏在院長室里的走廊。

大火是在外面燒起來的，火勢雖大，但應該只在“回”字的外層燃燒，那會不會有一定的可能走廊盡頭的那個獨立空間，巧避開了這場大火？

如果這個假設是立的，那麼有很大的可能，這家神病院里還有活人。

因為那個獨立空間里有個小型建筑，據洪金喜說，那批由醫院購買的金磚就是被送進了那間小屋子里。

“小心點。”

突然，陳閑的聲音讓霍胖子回過了神，不等他說什麼，只見陳閑出手拽著他，生生將他拽到了自己后，讓他遠離了那扇奇怪的門。

陳閑的鼻子一直很靈，在這時候也不例外。

在被霍胖子正完骨之后，他稍微往大門這邊一湊，瞬間就能聞見門里傳來的尸臭味。

沒錯，就是尸臭。

聞起來就像是那種在悶熱環境下嚴重的尸，惡臭的氣味里還夾雜著一種豬油似的腥味。

“十一個十二個”

陳閑把頭進了墻上的窟窿里，一臉平靜的自言自語著，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四十四能辨別出來的聲音有四十四個”

聽著陳閑說的話，霍胖子也不免覺得有些詫異，雖說門后的氣聲很重，聽起來比較嘈雜，可以肯定不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

但是他到底是怎麼聽出來有四十四個人的？？

而且看他這意思，門里好像還不止四十四個人，只是能暫時辨認出來四十四個不同的聲音。

“你先往后退，我開門看看。”

陳閑一邊說著，一邊用腳猛踹著墻，盡最快的速度把剩余空殼墻給踹塌了，墻中的這扇門很快就完整暴了出來。

那是一扇金屬門，有一個可以扭的圓形把手，但在把手上方還有個碼電子板，上面有許多按鍵，貌似還有個指紋認證的小黑框。

看見這扇門擁有這麼多的高端配置，陳閑不回過頭，跟霍胖子面面相覷了一陣，然后都沉默了下去。

臥槽。

這特麼要怎麼進去？

也怪不得洪金喜要用“鑰匙”打開這扇門，在沒有鑰匙的況下，誰能把碼鎖指紋鎖給解開？

“要不我們撤了？”陳閑試探著問道，“你回去支援，等武裝部的人來了，直接拿炸藥把這扇門給炸開！”

霍胖子白了陳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在沒有找到鑰匙之前，這里的搜索工作不能用含有破壞的手段。”

陳閑無奈地嘆口氣，沒說什麼，不能用破壞的手段？那這不就扯淡了麼！

收拾靈他在行，但說到開鎖這個他是真不會啊！

看著這些復雜的碼按鍵，陳閑的眉頭越皺越。

一般的碼鎖都是這類的數字式，但這個鍵盤上怎麼是圖案？

或者說是一種類似圖案的象形文字。

是甲骨文嗎？

但看著又不太像啊。

陳閑皺著眉站在大門外，看了看那個神的碼輸板，不知道是心手欠還是想隨便試一試，他抬手在上面瞎按了幾下。

果不其然，什麼反應都沒。

沒有按鍵聲，沒有任何回饋，什麼都沒有。

正當陳閑一籌莫展的時候，霍胖子突然走上前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也學著陳閑在碼輸板上按了幾下。

“沒聲？難不是壞了？”

霍胖子嘀咕著，抬手轉了一下門把，只聽咔的一聲，門打開了一條。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霍胖子不愣了一下，隨后看向陳閑，只覺驚喜來得太突然，讓他有點猝不及防。

“門沒鎖啊！”霍胖子驚喜道。

“沒鎖就行，你跟在我后面，小心點。”

陳閑走上前，從霍胖子手中接過門把手。

待霍胖子握著手槍往后走去，陳閑這才慢慢拉開這扇金屬門。

門后是一條幽深黑暗的走廊，呈直線約莫有十米長，寬只有一米左右。

地面上鋪著灰的復古磚，還散落著許多玻璃碎渣，每一顆都有黃豆那麼大，看不見塊的。

在打開門后，之前陳閑他們聽見的那陣氣聲也漸漸變大了，變得更加清晰。

“好像是在走廊里面”陳閑喃喃道，確定這條走廊里沒什麼危險，便帶著霍胖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在過大門的瞬間，陳閑打了個冷，霍胖子也是。

“你有沒有覺到什麼？”霍胖子略顯驚慌地問道。

“好像突然冷了一點。”陳閑點點頭答道。

霍胖子急忙說道“不是這個，我剛才覺邊有什麼東西過去了，好像是個人，冷冰冰的，肩走過去了。”

“我怎麼沒看見？”陳閑一愣。

在先天異人的群里，陳閑也算是天賦異稟的那種人。

一雙眼睛不敢說能觀，但要看見靈的話肯定沒什麼問題，只要靈沒有躲藏在墻里地里，只要它們在能一眼見到的位置，陳閑必然能看見它。

但之前在往里走的時候，陳閑就已經確定了，這里真的什麼都沒有。

難道還有我見不到的靈？

陳閑心里在嘀咕，突然想起了之前跟自己手過的院長。

“不會又被它拉進域里了吧”陳閑細聲喃喃道，仰起頭仔細在空氣里嗅了幾下，然后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院長制造的域確實沒有太大的，但卻有一個特點，在陷院長的域之前，陳閑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特點，不過在事后他倒是想起來了。

由靈制造的域，唯一無法掩蓋的特點就是氣粒子超標。

雖然院長構建的域非常完，氣的味道也被掩蓋得淡薄了許多，但空氣中卻多都飄浮著一些，勉強能夠聞到。

本以為那都是無辜枉死的病人們散發出來的，但事后想想應該不是，其他走廊里可沒有那些氣粒子的味兒，只有院長室外面才有。

陳閑仔細觀察一陣后，確定覺不到半點氣，也就把院長的可能排除了。

這里應該是真實的，至不是院長構造出來的虛幻場景。

“小心點。”陳閑叮囑道。

霍胖子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握了手里的槍。

在這種凝重的氣氛里，陳閑帶著霍胖子從走廊里緩緩走出，來到了這座建筑最的地方，那個位于天井之中的獨立空間。

當然，這個空間更像是一個寬闊的圓形廣場。

面積跟足球場差不多大，地面上鋪滿了類似玻璃碎渣的東西。

這里只有四源，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是四盞橙黃的油燈。

它們高懸在墻上，看著既昏暗又抑。

從廊道里走出來的第一時間，陳閑與霍胖子就停下了腳，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的驚訝。

倒不是因為這個廣場太過于震撼，而是因為整個廣場跪滿了“人”。

“我就說一進醫院味道就不一樣了”

陳閑看著這麻麻的人影，覺心里有點發，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尸，難免會覺瘆得慌。

醫生，護士，工作人員，病人。

在火災來臨之前，所有在這個醫院里的活人，此刻都應該跪在了這個小廣場上，誰也沒落下。

略一數，這里的尸至有三四百。

“要要不咱們先撤出去？”霍胖子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說話的聲音放得很細，本就不敢大氣，生怕驚這數百位“死祖宗”。

之前他跟陳閑聽見的氣聲，就是這些尸首發出來的。

沒錯，死人在氣。

每呼吸一次，它們的腔與肋部就會鼓脹起來，然后再慢慢凹癟下去。

周而復始，不斷重復著這同一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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