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忌雜談》第二十三章 蛇鼠一窩

如果我還是桃山村的傻小子,如果我沒有跟著靈溪來京都。

那麼現在的我或許會如從前那般天真的以為報警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而事實在我去過京都鬼市后,我的思想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我相信紋青年沒有說謊。

用靈溪的話說,當明與黑暗融合,那麼明就不再是明。

起碼這明有了黑暗的影子,它再也做不到公正無私。

天上人間是京都名氣最大的ktv,能在京都這般繁華的都市立足,要說它毫無背景那是絕不可能的。

青年仗勢欺人,肯定是有他的底牌。

明著殺人行兇他或許不敢,但隨便折騰孟凡幾人,讓他們傷筋骨還是可以的。

新年未過,鬧的手斷瘸滿傷痕,還無說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想到這,我抱著息事寧人平安健康的態度跟紋青年說道:“兄弟,十五萬就十五萬,但是這次咱們得全程錄像,做個證據。”

我之所以這樣說,還是擔心對方中途變卦。

萬一又臨時加價,這就了無底,鬧的無法收場。

青年酒氣熏天的看了我一眼,笑嘻嘻道:“錄像?錄完了方便你們去警局提供證據?”

“當我是腦子進屎的二百五?”

青年著手指關節,啪啪作響道:“打電話給家里人,我要現金,當面點清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賠著笑道:“這樣,您找個中間人過來,畢竟我們也湊不出更多的錢了。”

青年收回踩在茶幾上的右腳,諷刺道:“不錯,比那只豬聰明,還知道找個外人見證。”

說著,他扭頭挑眉,眼角有疤的青年走了出去,不過片刻就拉了個服務員過來。

“這樣行吧?”紋青年將服務員推到中間:“他做見證,你們再給我五萬,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猶豫了一下,從上掏出我爸給我的現金,大概有一萬九千塊。

然后我又讓孟凡幾個表親相互間湊湊,看看能有多

孟凡微-信里有一萬三千塊,他表哥微-信里有五千塊。

兩個表姐相互轉賬,將錢全部轉到孟凡的微-信里,這樣一來,五萬塊正好湊齊。

“兄弟,互不相欠了。”我將現金放在紋青年面前,又拿孟凡的手機將剩下的轉了過去,朝后招手道:“走吧,趕回家。”

孟凡的兩個表姐一聽可以走了,當即慌張的朝外跑去。

“等等。”紋青年一把抓住孟凡的大表姐,猥瑣道:“手鏈的事確實了結了,可他占我朋友便宜的事還沒結束呢。”

“兄弟,你這……”我勉強笑道:“這就沒意思了吧?”

青年一手扯著孟凡大表姐的胳膊,一手掐住的下怪氣道:“怎麼就沒意思了?他摟著我朋友上下蹭,就不帶我討回來?”

孟凡大表姐嚎啕大哭,掙扎不斷。

我怒火中燒道:“照你這麼算,你剛才踢了他一腳,砸了他一酒瓶,我們是不是也該討回來?”

“特麼的,你找死是不是?”眼角有疤的青年起茶幾旁的空啤酒筐朝我砸來。

“寧子小心。”孟凡站在我后,毫不猶豫將我推開。

“哐當。”

孟凡胖的軀朝后倒去。

他推開了我,自己被砸個正著,滿腦門的鮮

“胖子。”我心急如焚,厲聲吼道。

“沒,沒事。”孟凡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那紅從他指尖滲,看得我心如刀絞。

我兩的走了過去,下自己上的大幫他捂著腦袋。

這一刻,我恨不得弄死刀疤青年。

“寧子,對不住,連累你了。”孟凡氣,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悲壯模樣說道:“你先走吧,我倒要看看他們今天到底能怎樣。”

我穩住此刻的恐慌,從兜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給鐵山打去電話。

我不想惹麻煩,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不知道鐵山能否搞定這一切,但他是目前離我最近的人。

電話接通后,我將遇到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鐵山讓我別怕,他馬上趕過來。

青年見我人幫忙,肆無忌憚道:“來一個我打一個,誰敢管小爺的事那就是自討苦吃。”

我沒有與他爭辯,招呼著孟凡醉酒的表哥將孟凡攙扶到沙發上躺著。

“放心,死不了。”孟凡咧著道:“流點就當減了。”

我是對孟凡佩服的五投地,都這個地步了還有心說笑。

鐵山來的很快,從我打電話到現在不過一分鐘左右,他的影就出現在包廂外。

我都懷疑這家伙是從樓梯上一路跑過來的。

“這邊。”我起喊道。

鐵山臉一變,張道:“你傷了?”

我看著手上沾滿的鮮搖頭道:“不是我的,我朋友傷了。”

鐵山瞬間松了口氣,大步走進包廂:“嚇死我了,你小子要是傷,回家小姐得劈死我。”

我搞不懂鐵山為什麼這樣說,靈溪有那麼殘忍嗎?

“該送醫院的送醫院,該回家的回家。”鐵山渾然不拿紋青年幾個當回事,沉聲道:“這邊我來理。”

“你算個屁啊。”眼角有刀疤的青年破口大罵道:“癩蛤蟆綁,裝什麼大尾狼。”

“你是他們的頭?”鐵山走到刀疤青年面前,一副詢問商量的意思。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刀疤青年仰著脖子嘚瑟道。

鐵山一了過去:“這樣行不行?”

“砰。”

刀疤青年應聲倒地,兩眼翻轉,竟然當場昏迷。

“臥槽,牛掰啊。”孟凡捂著腦袋眼冒

我暗暗咽了口口水,表示贊同。

我第一次見到鐵山的時候就知道他肯定有功夫在,再不濟也是軍人退伍。

上的兇悍氣息是偽裝不了的,那是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力道”。

“誰是頭?”鐵山再次問道。

青年不自覺的向后倒退兩步,警惕道:“兄弟走哪條道的,手不錯。”

鐵山面無表道:“這麼說你是他們的頭咯?”

“我姓劉,單名一個飛字。我二叔是天上人間的副總劉沛。”紋青年自報家門道:“閑事莫管,這麼淺薄的道理你不懂?”

鐵山將地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踢到一邊,神自若道:“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喊劉沛過來,不然你的下場和他一樣。”

鐵山指著昏迷不醒的刀疤青年補充道:“還有,今天搶去多錢,給我老老實實的還回來。醫藥費和補償費,你看著給,給到我滿意就。”

青年惱怒,氣焰囂張道:“對付你還需我二叔出面?你個狗日的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著,他抬手一招,指使后的同伴道:“給勞資打,不出人命就行。”

包廂外蠢蠢的六個“社會敗類”得到紋青年的吩咐,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沖進包廂。

鐵山掄起拳頭迎面直上。

一分鐘后,鐵山站在原地點著香煙。

六個社會青年躺在地上嘶聲哀嚎。

青年知曉自己上了茬,再也不裝腔作勢了,掏出手機給他口中的二叔打去電話。

我本想趁著這個時間將孟凡送去醫院,可這家伙竟然不愿離開。

說是要出口惡氣。

我打開大看了下,似乎是止了。

如此我也不怕孟凡出現意外,索陪著他一起“看戲”。

畢竟這里還有我拿出的十一萬九千塊錢,我得要回來啊。

不到五分鐘,一位大腹便便,著西裝的富態男子趕了過來。

四十多歲的年紀,面死板,氣勢威嚴。

青年看到他后顯得很恭敬,低著頭道:“二叔,你得為我主持公道啊。我帶著幾個朋友喝酒唱歌,遇到這群人對我朋友死纏爛打,我氣不過,和他們發生爭執,結果你看……”

青年顛倒黑白道:“我這幾個朋友被打的遍鱗傷,大過年的,你說我怎麼和他們的家人代啊。”

躺在地上的幾個社會敗類一見紋青年的二叔過來,那慘的聲音越發壯烈。

“人先送去醫院。”富態男子臉難看的打量著鐵山,霾頓顯道:“在我天上人間鬧事,閣下打算怎麼解決?”

“一個掌拍不響。”鐵山夾著煙道:“你侄兒什麼玩意你比我清楚,到底誰挑事在先還不一定呢。”

富態男子護短道:“我只看到我侄兒的朋友全都了傷,而你,完好無缺。”

“你特麼瞎了眼?”孟凡掙扎著起道:“我頭上被你侄子砸個你看不到?”

富態男子譏諷道:“誰知道你是自己磕的還是本來就帶著傷來。”

“我去你-媽的。”孟凡氣的渾發抖:“小的不要臉,老的更不要臉。果然是蛇鼠一窩,狗仗人勢。”

“小子,說話注意分寸,這里不是你家,我更不是你爸媽,可沒有慣著你的習慣。”富態男子尖酸刻薄道:“誰對誰錯,我說了算。”

鐵山連連鼓掌道:“厲害,厲害,不愧是天上人間的副總,睜著眼睛說瞎話都如此自然。看來我想和你和平解決這件事是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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