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人》第五章 人皮燈籠尸油火
沒有呆愣太久,我強行下了心中那種心悸的覺,將這個人頭大小的黃皮燈籠掛在了門框之上。
淡淡幽綠火時明時暗,在這樣的夜之中,顯得很是森然。
因為那黃皮燈籠掛在門框上,我也沒辦法關上壽店的門,只能坐在壽店門旁,提心吊膽的朝外面觀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就到了深夜。
燈籠,那幽綠的燭火依舊搖曳,這都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那小巧的蠟燭竟然還沒有燃燒完,也是奇跡了。
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要讓我掛上這個黃皮燈籠,但是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只能這麼做了。
壽店門前的街道上面已經沒有行人了,街道邊的路燈已經損壞了很久,一直都沒有人來修過,黑漆漆一片。
我在壽店中坐立不安,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天賜,天賜……”
這是……爺爺的聲音!
我急忙起,走到門前,朝外面的街道張。
漆黑的夜幕下,我看到在壽店右方十余米外站著一個影,有些模糊,看不清相貌。不過,我和爺爺一起這麼多年,雖然那影朦朧,但是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爺爺。
爺爺沒事?!
我心中頓時激狂喜起來,整整擔憂了一天,哭的眼睛都腫了,我還以為爺爺已經遭遇不測了呢!
“爺爺!”我對著那影激的喊了一聲,剛要沖出去的時候。
驀地,掛在壽店門框上的那黃皮燈籠無風自擺,那幽綠的燭火像是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一下子變得明亮了很多。
我的一只腳都已經邁出了門檻,生生的止住了。
不單單是因為黃皮燈籠的異狀,這時候我還想起了爺爺走之前吩咐代的事。m.166xs.cc
晚上的時候,不準走出這間店鋪。
若是在以前,我早就跑出去了,但是經過昨晚的事之后,我心中的那份恐懼久久沒有消散,自然而然的形了一種下意識的警惕。
我看著那在夜幕中的影,眼神復雜,緩緩的將邁出門檻的那只腳收了回來。
如果真的是爺爺回來的話,他自然會進來和我相見,如果不是爺爺的話……
“天賜,已經沒事了,跟爺爺回家吧!”爺爺并沒有走過來,而是聲音和的對我說道。
這樣溫的話語,毫沒有讓我到心安,反而讓我有種如墜冰窖的覺,只覺背后一寒意直沖后腦勺。
他沒有走過來,而是一直站在那黑暗之,這時候就算是智商只有五的傻子也知道有點不對勁了。
我有些抖,咬牙關,死死的盯著那道影,沒有回應。
“天賜……”他一直在喊著我的名字,跟唱催眠曲似的,我的神漸漸的有些恍惚起來。
有點暈暈乎乎的,腳有點不控制的就想再度朝門外邁去。
“天皇皇地皇皇,上清天地水三,老子人間走一遭,小鬼散大鬼藏喲……”
一道破鑼嗓子的歌聲在這時候飄了過來,就跟鴨子的脖子被掐住了的聲似的,很難聽。
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我看到,一個影一晃三擺的從壽店左邊的街道出現,臨近之后,我才看清他的面容,是那個白天來要飯的邋遢老頭子。
此時的邋遢老頭子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手里拎著一瓶牛欄山二鍋頭,走路晃,一副隨時都能摔倒的架勢。
當這個邋遢老頭子出現之后,在壽店右手邊黑暗中的那個影不吭聲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邋遢老頭子晃晃的來到了壽店的門前,抬頭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醉眼醺醺的說道:“小哥,大半夜的不睡覺,干啥呢?”
我現在心張,看了看那個邋遢老頭子,又看了看那站在黑暗中的模糊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邋遢老頭子打了個酒嗝,目移到壽店門框上掛著的那黃皮燈籠,臉上出了些許莫名的笑容,哈哈一笑,說道:“人皮燈籠尸油火,有意思,有意思!”
說完,他醉醺醺的朝我這邊走來,嘿嘿的笑著,說道:“終于能找個落腳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這邋遢老頭子是耍酒瘋還是腦袋里缺筋,我下意識的就想攔住他,不想讓他進這壽店。
但是,這邋遢老頭子看上去醉的不輕,實際上還是很靈活的,委一躲,直接從我旁竄進了壽店之中。
在邋遢老頭子竄進壽店的時候,門框上掛著的那黃皮燈籠不再飄,里面那幽綠的燭火也瞬間變得黯淡下來。
我微愣一下,然后急忙看向外面街道那黑暗之。
爺爺的影消失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剛剛我都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那究竟是不是爺爺,我現在也不敢確認了,反正現在心跳快的,有一種強烈的心悸覺。
若不是剛剛那邋遢老頭子破鑼嗓子般的歌聲將我驚醒,說不定我已經走出了壽店,若是真的走出了壽店,那后果……
我不敢多想了!
再三確認壽店外已經沒有任何影了,我這時候才松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向那邋遢老頭子。
那邋遢老頭子此時已經跑到了壽店的墻角,直接躺在了那一堆竹篾子和半品的紙人紙馬上,把那里當了地鋪,很是愜意的模樣。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邋遢老頭子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外面那個類似爺爺的影似乎忌憚他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他一來那個影就消失了。并且這個邋遢老頭子還能一口說出這黃皮燈籠的來歷,雖然我不知道這黃皮燈籠是不是人皮燈籠,但是我知道里面的那蠟燭十有八九是煉制而的。
難道這個邋遢老頭子是個世外高人?
我走到他的旁,他已經將手中的那瓶牛欄山二鍋頭扔到了一旁,呼呼大睡起來。
“哎,醒一醒!”我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邋遢老頭子。
雖然很想把他當那種世外高人,但是這老頭子的造型實在讓人難以和‘世外高人’這個詞聯系在一起,臟兮兮的,上服破破爛爛,就算是我以前見過的乞丐都比他干凈。
推了他幾下,他終于睜開了眼睛,看著我,語氣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滾一邊去,別打攪老子睡覺!”
態度很惡劣,和之前那一口一個‘小哥’的態度截然相反,像是一瞬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這種態度,讓我氣不打一來了。
尼瑪,真把這當自己家了啊!
“你給我起來!”我沖他吼了一聲。
他眨眨眼睛,很是不耐的坐起來,說道:“小子,你懂不懂規矩啊?”
規矩?什麼規矩?
或許是看出了我臉上的疑之,邋遢老頭子指了指門框上掛著的黃皮燈籠,說道:“那燈籠是不是你掛上去的?”
“嗯!”我下意識的點點頭。
“剛剛外面那只鬼也是來找你的吧!”
邋遢老頭子這句話讓我心中一,瞪大了眼睛,心中驚駭說不出話來了。
鬼……爺爺的影……
我的臉蒼白,眼神驚懼的看著邋遢老頭子,聲說道:“剛剛外面那個,真的是鬼……”
邋遢老頭子哼哼一聲,不耐煩的說道:“要不是老子進了這家壽店,你小子就完了。人皮燈籠尸油火,老子就是看到這個才過來的,按照規矩,以后這家壽店就是老子的地盤了。行了,老子困了,你該干啥干啥去吧,不要再打攪老子睡覺了!”
說完,邋遢老頭子不再理會一臉懵的我,再次倒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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