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師》第五十一章 結發

四下里寂靜無聲,夜風吹過,樹影婆娑,我們在院里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王若與沖著老孫頭住的那屋瞅了幾眼,說:“這里也沒其他人,是不是那老頭在搞鬼?”

朱曉梅也說:“這老頭子好奇怪,怎麼現在還有人提個燈籠,總覺得嚇人的。”

我讓倆別胡思想,回到屋里后,就躺回了床上。

兩個人坐在那,大眼瞪小眼的,我也不管們,躺那閉目養神。

因為開著房門,不時有涼颼颼的夜風灌進來,吹得老式木床微微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突然外面傳來砰砰砰幾聲,像是有人在敲打外面的窗戶。

我睜眼,見王若與很快地沖了出去,接著就響起“啊”的一聲尖

等我和朱曉梅趕出去一看,只見王若與那人嚇得癱坐在地,在面前站著個瘦的老頭,手里拎著燈籠,那張丑臉被昏黃的火映照得更加可怖。

“老爺子,您還沒睡呢?”我笑著打了聲招呼。

老孫頭嘿嘿笑了笑,說:“老頭子習慣白天睡覺,晚上要守夜。”

這時王若與從地上爬了起來,心有余悸地問:“你半夜三更的來敲我們窗戶干什麼?”

老孫頭指指房門:“這里晚上風大,我怕三位凍著,所以就想著提醒一下要關門。”

王若與冷聲問:“那之前你三番五次過來拍門干什麼?”

老孫頭出疑的神:“之前?之前我一直在屋里啊,沒有出來過。”

王若與卻是不信他,“除了你,還能有誰?我警告你,別給我裝神弄鬼,否則我立馬解雇你!”

老孫頭出委屈的神,連連搖頭說“冤枉”。

我打了個圓場,說這事應該和老爺子無關。

王若與瞪了我一眼,老孫頭卻是連連沖我致謝,說真的不是他,他老實本分,從來不做什麼壞事。

我指著他燈籠好奇地問了一句:“老爺子,你這燈籠有些年頭了吧?”

老孫頭點頭說:“是呀,用了很多年了。”

我說:“這質量是真的好,用了那麼久也不見壞,這燈籠皮看著就特別,不像是普通的油紙。”

老孫頭呵呵笑了笑。

我盯著那燈籠端詳了一陣,又說:“也不像是牛皮或者羊皮。”

王若與不耐煩了,“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我沒理,突然問了一句:“該不會是人皮吧?”

王若與和朱曉梅被我這句話嚇得后退了幾步,那老孫頭呵呵笑著說,“爺說笑了,這就是普通的驢皮。”

我也沒繼續往下追究,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

老孫頭憨厚地笑了笑,“晚上天涼,容易招惹不干凈的東西,爺小姐還是注意些。”

說著就佝僂著子,拎著燈籠走了。

我們回到屋中,王若與就不滿地問我:“你剛說什麼人皮,嚇唬誰呢?”

我說:“那可說不準,反正肯定不是驢皮。”

兩個的臉都有些發白,朱曉梅也說,“我見過驢皮,肯定不是那樣的。”

王若與干脆去把房門砰的一聲關了,一屁坐回到凳子上,說不管再出什麼幺蛾子,都不開門了。m.166xs.cc

我在床上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外面又開始砰砰砰地拍門。

而且那聲音越拍越響,就像有人在外面用力地擂著房門,聽來驚心魄。

王若與和朱曉梅兩個的實在忍不住,把我拉起來去開門,但只要門一開,那拍門聲立即消失不見。

而且屋外空空,連個鬼影都沒有。

朱曉梅臉蒼白,一直嚷嚷著不信邪的王若與也有些抓狂,兩人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我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這時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

打盆水洗了個臉,頓覺人清醒了不,我又找了口陶大碗,盛了滿滿一碗水回來,擱在茶幾上。

“小梅姐,能不能給我一把頭發?”

朱曉梅聽得愣了一下,“頭發?”

見我確實是要頭發,也沒問原因,抓起自己頭發問我要多

我說一把就行,用刻刀割了一咎長發下來,打了幾個結,放盛滿水的碗中。

“你干什麼?”王若與臉上出厭惡之,“你不是變態吧?”

我沒理會的質疑,自顧擺弄著水中的發結說,“嫂子,你也給我一把頭發。”

王若與怒道:“你再嫂子試試?”

“大姐,你也給我把頭發。”我改口。

王若與一口回絕:“做夢!”

我把水中的發結擺到合適的位置,這才抬頭說:“剛才的拍門聲都聽見了吧,這是小鬼拍門。”

朱曉梅“啊”了一聲,王若與卻是冷笑道,“編,你繼續編,什麼小鬼拍門?”

朱曉梅忍不住問:“這是不是就是鬼敲門?”

王若與嗤的一聲,我見一臉不以為然,就笑笑朱曉梅說:“小鬼拍門是比較專業的法,通俗講就是鬼敲門。”

朱曉梅張地問:“我聽人說,一般遇到鬼敲門的人,第二天都……都會死,是不是真的?”

我點頭說:“一般會被勒死,舌頭吐得長長的。”

王若與聽得白了臉。

我接著說,“不過小鬼拍門也不是沒法破解,現在是凌晨兩點,時機剛剛好。”

朱曉梅啊了一聲恍然說,“你拿我頭發,就是為了破法?”

我說是啊,剛說完,王若與沖我一攤手,說把刀給我,不就是一把頭發嘛,我給你,看你能折騰出什麼來!

我暗暗好笑,卻也不點破,把刻刀遞給,等割下一把頭發,我同樣打了個結,放水中。

然后又讓兩人分別用刀割破中指,滴兩滴進碗里。

王若與警惕地說:“我怎麼看你邪里邪氣的?”

“有用的就是好法。”我回一句。

等二人各自滴了,我就把茶幾搬到房中的六煞位,將水碗擱在正中。

兩個人圍坐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水碗看。

我有些犯困,就靠著桌子打瞌睡,聽王若與在問,“這樣就行了?抓把頭發滴個,完全就是騙子的路數!”

我也沒睬,打了一個盹的功夫,突然聽兩個的驚呼了一聲,朱曉梅的聲音在喊,“小陳先生你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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