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8.饕餮酒盞(七)

第八章饕餮酒盞七

今晚錢老板做東,要把所有剩余的食材都吃了,明天去外頭填貨。

有人請大伙吃飯,吃的還是燒烤。雖然大多都是素菜,但素菜已經讓老賀他們高興。

錢老板讓老賀去附近河流洗菜,讓南星和邱辭去撿柴,老賀很快就拿著菜籃子去了,但南星卻不彈。錢老板問:“南星你不吃”

坐地的南星看著手里的地圖,頭也沒抬,說:“不吃。”

錢老板尷尬了,果然是從外頭來的人,肚子還有油水,要是關在寶珠山一個星期,他開口請客,一定立刻跑著去撿柴。

邱辭起說:“我去撿吧,我要吃。”

錢老板不想等會他們一幫男人喝酒吃東西,就剩一個漂亮姑娘冷坐在一旁盯著,那有什麼意思。他尋思了會,把手機蠟燭這些往南星前頭一放,說:“你就保管東西吧。”

他又瞧瞧蔣正和孫方,算了,沒活了,就讓他們做吉祥吧,他這個東家做得可真辛苦。

營地就在寶珠山山腳,最不缺的就是木頭。邱辭很快就撿了一堆,從這里能看見點了燭火的營地,點點熒,照耀著遠人影。

有人盤而坐,微微低頭,看著手里的地圖。那是南星,從飛機開始路線就一直跟他同步的姑娘。

直到剛才,路線都一樣。

先是探了三寶山有金王傳說的地方,卻沒有任何作。再過來直奔山外,卻不是通往那理應風水很好的葬地,而是跟他一樣,去了一座山勢如蛇的蛇山。

他是被八卦圖指引過去的,那

他覺得沒有解開這個疑團之前,他真的要做跟蹤狂了。

“撿好柴了嗎先拿點過來升篝火啊”

“好了”

篝火一燒起,燒烤的氣氛就出來了。還是深秋,但山里晚上的氣溫已經跟冬天差不多,好在四面環山,離那穿山而過的河流又遠,倒沒什麼風。

南星見眾人已經圍坐一圈,就是不見阿蛋,大伙忙著折騰菜,沒有人提起要阿蛋出來。想著阿蛋傷是因為,便過去他。

打開門,阿蛋正坐在床邊。

床的上方隙,有一朵已經蔫了的鮮花。

南星瞳孔微,那花,跟孫媛房里的是一樣的,只是這朵要晚兩天摘,所以沒有蔫死。

“怎麼了,南星姐”

燭火閃爍,年的臉在火中,影很重,半邊臉都看不太清。南星說:“吃晚飯了。”

老賀探了個頭進來,說:“我背他出去,你快去坐吧。”

一會老賀背了阿蛋出來,南星關上房門之際,又看了一眼那朵花。

兩間木屋花的位置,一模一樣。

燃燒的木柴發出嗶啵作響的燒裂聲,酒瓶已經開了,菜也烤得半好。阿蛋等不及完全就吃了起來,燙了也不能阻止他大口吃菜。

錢老板瞧著他吃得狼狽,笑道:“這菜還沒,又沒放鹽,很難吃吧。”

“你要是去網戒所待待,就知道這菜有多好吃了。”菜是不大,不過阿蛋很滿足。

老賀說:“都出來這麼久了,還是十句話不離網戒所。”

阿蛋沒吭聲,在燒得熾熱的火里微微抖了抖。

錢老板也轉了話題,見邱辭在那認真烤,為數不多的幾串,他剛開始就拿了一串,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錢老板常年在外頭跑,多了幾分江湖的豪氣,倒是不在意,反而笑問:“邱老弟是來這里淘金的”

邱辭笑答:“不介意多一個競爭對手吧”

“嘿,這話你得問老賀,多一個人我簡直要開心死,明天我就去外面填貨了,你怎麼樣,要我帶什麼嗎說好了,價格比外頭貴三倍。”

“還不缺什麼,以后有需要找你。”

。”錢老板把一瓶酒遞給他,“喝吧,就剩三瓶了。”

邱辭也不客氣,接過來用牙撬開。酒放在篝火旁久了,這酒也烘烤出一熱意來,味道都變了。邱辭反手把酒放在后,打算“凍一凍”再喝。

“今晚沒有鬼唱歌啊。”老賀裹了裹服,往三寶山的半山看去,也沒有看見那總飄來飄去的鬼火。

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正也往那看,看了很久才說:“阿媛死后那里就有鬼唱歌,呵,今晚卻沒有。”

孫方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沒有說話,老賀開口說:“你是說有人扮鬼嚇人”

蔣正點點頭,老賀又說:“可誰沒事去扮鬼嚇人。”

“誰知道呢。”蔣正看了看錢老板,瞧見他臉上的那兩大塊淤青,最后還是說,“賣我一瓶酒。”

中午才被他們揍了一頓的錢老板一點也不在意,把酒朝他丟去:“不用錢,說了我做東。”他又讓老賀把最后一瓶酒傳給孫方,送他喝了。

孫方沒接,推了回去:“我不會喝酒,你知道。”

酒到了老賀手里,錢老板沒再拿回來,他哼著曲子烤著,說:“這寶珠山邪門啊。”

邱辭笑問:“錢老板是指金王的事可都說金王在三寶山,但用風水來說,那里不是葬人的好地方。”

錢老板說:“你倒是懂,那里確實不是什麼風水寶地,我倒是聽過一些事,那金王想葬在龍王山,也就是這河流的上游,從寶珠山出去就能看見,那里有兩座山。都是龍脈,不過一座似龍,一座似蛇,龍山可利子孫后代,蛇山卻會亡國滅家,不懂行的人很容易混淆,還以為那是雙龍戲珠。”

南星默默聽著,這句話沒有說錯。

“傳聞啊,金王找到兩座山后,欣喜若狂,可是還沒來得及安葬,就地震了,活活埋在了這附近,運來的寶藏也全都一起被掩埋,本沒有好好用,導致金王心有怨念,于是詛咒一切靠近他寶藏的人。”

阿蛋問:“所以寶珠山下面可能埋了很多寶貝”

老賀慣例拆錢老板的場,說:“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有,那以前掘地三尺的淘金客早該找到了,那秦始皇的地宮都被耕地的農民找著了,更何況一個突然就被地龍吞了的金王。”

阿蛋回過神來:“也對”

“嘿,老賀,我說你這人懂不懂什麼氣氛大半夜的不講鬼故事難道要講笑話聽嗎這一群小年輕聽得正開心,你非要打我臉。”

錢老板罵著老賀,突然有大風從山中刮來,刮出嗚呼聲,像有無數的人在低聲哭泣,一時俱靜。

邱辭烤好一串,走到南星旁邊坐下遞給:“跟蹤狂又來了。”

南星微頓,沒接:“我不吃。”

邱辭有些吃驚:“不吃這麼好吃竟然不吃。”他深表憾,只能自己把這串給吃了,“我聽說最近這里發生了一件命案,你既然不是淘金客,又不像是驢友,難道是警察”

南星偏頭盯著吃得正好的邱辭,狐疑說:“這樁案子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對外過,你怎麼知道有命案”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邱辭輕易化解了的問話,繼續說,“而且我在這里待了半天,跟老賀他們閑聊也能知道一星半點。可要是換做你肯定不行,畢竟你是個悶葫蘆。”

南星看了看他,邱辭已經湊近了些,幾乎的臉頰旁,如果不是他立刻開口說了話,南星已經把他的腦袋給擰了。

“早上我從三寶山下來時,看見有人鬼鬼祟祟上了山,他在跟蹤你。巧的是,剛才跟蹤你的人,也是他。”

南星看向坐在篝火對面的年,阿蛋還在狼吞虎咽,吃著沒有烤的青菜。

邱辭笑笑,又回去拿酒了,這一去他也沒再回來,他怕那個悶葫蘆姑娘真覺得自己在暗

錢老板的余糧不多,大伙吃得又快又兇,很快就把錢老板的庫存吃了個干凈。篝火漸漸熄滅,大家也各自回屋去睡覺。

南星正要回屋,孫方已經走了過來,低聲問:“阿媛的事還要多久”

“遲則三天。”快則,或許是明天。

孫方紅著眼點頭,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僵嚨說:“如果你是在騙我,我會殺了你。”

聲音沉冷,沒有一點在里面。

南星不怪他,但也不能茍同他的做法。

寬敞的營地點亮了燭火,一盞、兩盞在微微山風中,晃著,威懾著想要下山覓食的深山類。

晨曦未至,此起彼落的呼嚕聲中,南星已經從窗戶出來。特地看了看邱辭的屋子,沒有靜,這才朝昨天白紙尋到的蛇山走去。

陶老板說過,邱辭要找的是齊明刀主人的下落,那他要找的和自己要找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地方。

在他進的目的地之前,一定要找到和孫媛有聯系的古,否則容易生變,就棘手了。

邱辭屋里的燭火通明,映照著簡陋木屋里的一切。

卻沒有人影,因為里面沒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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