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人》第六章 尸油要不要

一直迎面吹來的風突然就停了,河水像靜止了一般,我們的船停在河中紋接著原本清澈的河水開始變得渾濁,河水像沸騰了一樣,麻麻的魚跳出水面,在空中詭異的一,就翻白在水上漂了起來。

當時我們都被這詭異的景給嚇懵了。四個抬棺人撲通跪下來給棺材連連磕頭,說什麼也不肯再干了。最后三叔只得將這次發葬作罷。

把棺材抬回我家后,四個人就像見了鬼一樣,頭也不回地逃出了我們村。

三叔坐在桌子前皺眉發呆,我先去燒飯。等把一頓飯吃好,收拾掉碗筷,我坐下拍了拍桌子,嚴肅地道:“馮老三,我必須要找你好好談談了!”

三叔有些詫異地看看我,笑道:“請問陸景小哥,你想談什麼?”

我說你給我嚴肅點,說正經事呢!

三叔哦了一聲,收起笑。我板起臉說:“馮老三,你給我如實代,你這趟出去究竟打聽到了什麼。別想瞞著我,我在家里是有一半話語權的!”

三叔看了我一眼,果然把事給如實說了。

原來他出去這一趟,把我們村方圓數十里都了個遍,四打聽最近都有哪些人家死了人。后來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找到了當初那個送棺材來我家的年輕人。

離我們村大約三十幾里路的黃吉鎮上,有個姓劉的大戶人家,那個臉有病容的年輕人就是劉家的子弟,名劉子安。

“那我們家這尸是劉家什麼人?”我問了一句。

三叔詭異地笑了一下,說:“事有意思就是有意思在這里。劉家附近的住戶,本沒人知道劉家有死過一個小姑娘。”

這他媽真的就有意思了!從小姑娘后腦勺的傷疤看,很有可能是被人給活活砸死的,但這事卻而不宣,悄悄下葬,這是為什麼?

我說既然知道是誰家的,咱們干脆把棺材給人送回去,這筆生意不接了,或者直接報警!

三叔嘿了一聲,搖頭道:“哪有這麼簡單,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經過一番商議后,三叔又背著包出門了。他說要再去一趟鎮上,把事打探清楚,讓我這幾天守在家里,看著棺材。

我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我說你放心去吧,哥替你看著。可是話雖說得漂亮,三叔這一走,讓我獨自面對這尸,我還真有點發憷。

照說這麼漂亮一小姑娘,生前應該是個可可親的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連死后都這麼不安生?

我又想到了林家丫頭,這幾天搜尋下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林大嬸他們都已經絕了。

接下來幾天,我守著棺材半步也不敢離開,晚上就通宵不睡,實在撐不牢了,就揀每天正午氣最盛的時間小睡一會兒。

直到第三天夜里,當我坐在棺材前直打瞌睡的時候,三叔終于風塵仆仆地回來了,一進門就把我嚇了一跳。

這又是搞的什麼飛機?這老東西居然用麻繩捆了一個人回來。我去,這是犯法的好不好!

再仔細一看,就覺得有些眼。這人穿著一件白襯,休閑黑,很年輕,大約二十來歲。人長得清秀的,就是臉發黃,病懨懨的有氣無力。

我就想起這人我見過,就是當初把棺材送來我家的那人,聽三叔說是什麼劉子安的。

原來是這鳥人!我當即就沒什麼好臉,都是這小子,他媽的不聲不響坑了我們全村!我打心底里贊同了我三叔的做法,這人就該被捆著。

我倒并不奇怪我三叔是怎麼把這年輕人逮住的,別看我經常“老東西”、“老家伙”的他,其實我三叔不過三十出頭,模樣也周正,上兩撇細細的胡子,唯一的缺陷就是有點大小眼,乍一看有那麼幾分怪怪的。

三叔看起來不怎麼魁梧,但格卻是極為強健的,對付像劉子安這樣的弱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我只是好奇,三叔把人抓來后究竟要做什麼?

結果這老東西把人往屋子里一扔,坐下就吃我端出來的飯菜,吃完一抹就回屋躺著去了。說他累死了,要先睡,這姓劉的就給我審問。

攤上這麼個叔我也是沒轍。我又找了捆繩子把那姓劉的捆了個扎扎實實,綁在屋里的柱子上。

那姓劉的哆哆嗦嗦,問我們到底要怎麼樣,是不是要錢,只要能放了他,多錢他都給。

我聽得火大,喝了一杯涼開水火,搬了張椅子坐到他對面。作為一個長期接田老師教育的文明人,我當然是要以理服人。

我就把這些天來發生的怪事,好好給他掰扯了一番,還特別說明,我們村已經因此死了兩個人,讓趕說說,他送來的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這姓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愣是不信,說我是胡說八道,而且咬了牙關,說他也不知道棺材里的人是誰,他只是個跑的。

我覺得我還是要保持基本理智的,于是又喝了一杯涼開水火。然后進廚房提出一罐橙黃,油汪汪的東西。

了吧,我喂你點。”我去搬了個凳子過來,墊著腳,拿起調羹挖了一大勺就往姓劉的里送。

那姓劉的雙眼圓睜,腦袋直往后,驚恐地問這是什麼。

我說這可是好東西,不僅容養,還可以用來做香水,聽說泰國那邊的商家出高價在收呢,給你吃是便宜你了。

這姓劉的嚇得臉發青,尖聲問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見他這麼堅持,就把這東西的來歷稍微講了講。

“只要有孕婦過世了,就在子時把的下割下來,然后用白蠟燭燒,滴下來的油就是這東西。”我提著罐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泰國那邊管這東西尸油,聽說那邊的小姐姐很喜歡用呢。”我說著,拿了勺子就往他里塞。

這姓劉的也真是夠慫的,當即就嚇得涕淚橫流,尖起來:“我說我說!快把這東西拿走!”

我見他這麼反,只好把罐子提回了廚房。這罐子豬油放了太長時間,都有點餿了,實在太浪費了,明天得記得扔掉。

我回到堂屋,那姓劉的表比哭還難看,斷斷續續的把事代了。

原來,他送過來的這小姑娘是他的一個堂妹,名劉楠,是他二叔的兒。我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小姑娘還真是他們劉家的人。

姓劉的說他其實也不是太清楚。大概半個月前,他正在屋里看書,他父親突然面沉重地來找他,讓他過去一趟。他放下書就跟了過去,這才知道他十二歲的堂妹死在了家里,衫不整的,后腦勺有很大一個口子,流不止,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他母親給堂妹檢查過后,說是子沒被人侵犯,但看當時這場面,顯然是有人想要對堂妹腳,最后下狠手殺了

我就問:“這明顯是一起刑事案件,你們當時沒報警?”

姓劉的搖搖頭,說他當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報警,但家里長輩沒一個同意。甚至連他二叔,也就是劉楠堂妹的父親都不同意報警。

這我就想不明白了,哪有自己家人被人害死,還遮遮掩掩想瞞的?

劉子安說他也想不明白。在他們劉家,長輩的權威是很重的,他們一旦決定的事,小輩是沒有反對權力的。

“我父親讓我回去自己屋里呆著,對誰也不要提起。家里有什麼事也不要管不要問。”劉子安臉上出一恐懼,“可是當晚,我們家就又出事了。”

我忍住沒,聽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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