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看著那副一點都不知道錯在哪的樣子，心里只覺得一陣反:“程罪，你就應該一輩子待在重村，也許在那里你還能剩點善良。”

“砰！”

制香房的門被男人摔得震天響，將地板上的干花末都震了起來。

“太太，這些末都不能用了……都混在一起了。”折月很是心疼。

程罪掩蓋住因周匪的兩句話而帶來的辱，扭頭看向窗外，著的油滴管還往外滴著油。

“是有醫生來了嗎？看啦來他們做什麼。”

折月聽到吩咐立馬起出去打探。

不一會兒折返了回來，語氣不高興:“給那個喬阿染看上的傷去了。”

那會兒程罪沒制住的緒，用十八子狠狠地甩在了喬阿染的傷口。

不至于讓傷口裂開，但足以讓痛上一陣子。

程罪將油滴管放下，子向后靠:“把抬過來。還有那幾個人也一起來。”

不過五分鐘，四個人全部來了。

滿地的狼藉還沒收拾。

喬阿染躺在擔架上，怒氣沖沖:“程罪，周匪臨走前特意給我留了幾個保鏢，你休想對我做什麼！”

“哦？保鏢？”程罪眼尾勾起:“人呢？”

很快晉堂便把那幾個留下來保護喬阿染的保鏢了來。

“太太。”

程罪直視著那幾個保鏢，于是對晉堂說:“把喬阿染扔在地上，給一副掃把，把地上的東西都掃干凈。”

“什麼？！”

晉堂二話不說，抬著擔架就把尖的喬阿染掀到了地面。

的致命傷已經理過了，如今疼痛也是骨頭還沒長好，或者是皮外傷口沒痊愈，哪怕掀到地上也死不了。

“太太，先生特意囑咐過不讓喬小姐再傷的。”一位保鏢上前阻攔了下。

程罪凝視著他的眼睛，徐徐點頭:“是個聽話辦事的好苗子。不過我希你能清楚一點，這個家不姓喬，你因為得罪我，想過以后的境嗎？”

“我可以養你當保鏢！你不要被嚇唬住了！”喬阿染立馬保證。

當十八子手串隔空丟向喬阿染那張時，程罪對那幾位保鏢笑說:“先想想你們能不能撐得過今天再說。”

“啊！”

喬阿染被那串沉重的十八子手串砸到了，痛了聲，也開始往外流。

晉堂第一時間把那幾個保鏢趕到了門口，讓他們眼睜睜看著，喬阿染是怎麼趴在地上收拾那堆干花末的。

溫水杯落于掌心，程罪盯著喬阿染在忍氣吞聲地收拾末:“你要恨的是周匪，而不是我。因為以后他但凡惹我不開心了，后果就需要你來承擔。”

喬阿染心尖一抖。

而后面那幾個小三小四小五，全都跟只不會打鳴的公似的著腦袋。

們不停地在心中默默祈禱，周先生千萬不要再惹惱了這位太太啊！

不然下一次遭殃的，可能就是們了！

“你就是個毒婦！周匪拋棄你，不你，都是你活該！”喬阿染生慣養多年，哪里被人辱至此過。

“毒婦就毒婦吧，只要能讓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好過，我也算值得了。”

“你別得意！等陳姨一出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一個農村出的人也妄想做豪門闊太？做夢吧你！”喬阿染滿眼的毒。

程罪如同在看著一只小丑:“喬阿染，你不用拿那些話本子里面的劇來對付我，你覺得憑幾句謾罵侮辱，就能讓我讓出來這個位置給你嗎？周匪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就跟著他，這一路走過來，你知道我陪他逃過多次命嗎？”

“撕拉——”程罪突然扯開了自己的領。

門口的數位保鏢瞬間齊刷刷背過。

居然掐住了喬阿染的脖頸，眼底蟄伏著痛意，潔白的貝齒中出幾分抑:“我上所有的傷，都是因為保他的命留下的。所以在我面前，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沒有人見過這種樣子的程罪。

的眼神太可怕了。

喬阿染都被驚到了。

不是說周匪回來爭家產那些年，他們都沒有聯系過的嗎？

許是讀懂了喬阿染眼里的疑，程罪慢慢地攏好服，起居高臨下地凝視著——

“只要我還是周太太一天，無論是你還是們幾個，或者未來的任何人，都要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會讓你們了解了解，我為什麼會做程罪。”

被點到名的那幾個人使勁低頭，連連保證:“太太，我們肯定會乖乖聽話的！”

程罪走了，并且還是邁著喬阿染的過去的。

喬阿染氣得差點把牙齒咬碎！

-

晚上，七點鐘。

樓下客廳。

晉堂從外面趕回來:“太太，人都請好了。”

白天太太讓他找的人，已經準備開工了。

人在吃著飯，余注意到晉堂后跟進來的男人，以及一群傭人。

周匪肩上還掛著雪，他沒看餐廳這邊，示意:“搬。”

“你們干什麼！這些都是太太的東西！”

樓上，折月極力地在阻止，可本阻擋不了那些在搬走程罪的東西。

“咣當！”

“砰——”

“咚——”

一件件品被人從二樓丟下來。

制香爐、紫檀木碗、金邊琉璃盞等等。

每一件都是程罪的外公外婆留給的，如今卻被人像是丟垃圾一樣的扔在了地上。

晉堂趕看向吃飯的人。

倘若太太開口，哪怕是周匪，他也不會手下留。

程罪放下了筷子。

察覺到人的視線，周匪說了句:“程罪，你搬出去吧。”

搬出去吧……

這是讓搬出去嗎？

是在攆吧？

緒全部堵在口，讓程罪的眼前有一瞬間的黑。

強撐著頭暈站起，“就因為我今天去看了你大姨？”

“你別提。”周匪語氣中的漠然都不藏了。

眼底的傷險些藏不住:“我跟之間，你全都信？”

如果不是那些事實沒有證據撐著，現在好想把真相全都拍周匪的臉上，讓他臉疼的滋味。

可不行，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信任可言，貿然說出口，只會讓周匪覺得自己為了逃避罪責，特意編出的那些瞎話。

“是把我養大的，我為什麼不信？”他反問。

程罪回過神的眸里，浮現了層氤氳，“你看見的是把你養大了，所以你沒看見我跟著你的那些年？你看到了喬阿染給你的資金幫助，所以你也沒看見我陪著你東躲西藏的日日夜夜？”

“周匪，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話引來男人的一番冷笑，他走來，指尖著程罪的口，一下又一下，力度雖然不重，卻仿佛能夠一瞬間扎破程罪的心臟。

他一字一頓地說:“天打雷劈？那是不是應該也有你的份兒？指責我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為？用利熏心這個詞來形容你都是委屈它了。”

“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