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匪蹲在地上，往柜子里整理那些一沓一沓的現金，程罪如今的記憶導致有些驚訝。

“賺錢這麼容易嗎？”

“你覺得容易嗎？”周匪反問。

“容易啊。”程罪看向臥室里小小的鐘表:“我才忙了三個多小時，就賺了這麼多錢。”

周匪沒回頭，又問:“那你當年深夜挑燈學習如何鑒寶的時候，累不累？辛不辛苦？有沒有記不下來心煩意，輾轉難眠的時候？”

有。

程罪在心里這樣回答著。

何止是有呢，清楚的記得，大概有兩年半的時間都被鑒別古董真偽這事兒上，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睡不著就爬起來開燈，接著看外公親筆寫的筆記。

那本筆記都讓翻爛了，用膠帶不知道了多地方，等后來完完全全的背下來后，那筆記便再也沒翻開過。

不是當初的程罪不想翻。

而是一旦翻開，一是總會想起外公外婆，二是還會想起那兩年多痛苦的日子。

古往今來那麼多的古董。

瓷，銅的，玉的，這且不說，尤其是字畫一類，非常難辨認，知識點非常多。

不要記住哪個年代的紙張的質地區別，還要默背每位書法字畫大家寫字繪畫時的習慣。

程罪曾背過一整年的時間各朝各代有代表作的名人的字跡。

外公會偶爾拿出來一個字讓看，限時三秒鐘之回答上來是誰的筆跡。

亦或是只出一塊沒有任何字跡的紙，讓說出是哪個朝代制造的紙張。

一些細枝末節的苦功夫，程罪早就快記不清了。

所以周匪問，賺錢容易嗎？

程罪這樣想來，好像并不容易。

如今的輕松賺錢，都是當年付出的辛苦等價換來的。

畢竟那樣的辛苦與付出的心力力，不是誰都能勝任的。

就像總有人說，你給我多多錢我也行之類的話，那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有些事不是誰都能做的。

我曾遇到過一個人就是，對于文學類的東西，張口就來，問歷史類的東西，能跟你科普一整天。

但你要是問數學類的題目，遲鈍的像個腦殘。

就譬如這人，你給一百萬讓一星期算出一道題，放在數學專業出的人面前，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但對于來說，別說給一百萬，給一個億也算不出來。

周匪正是因為懂得這個道理，便由衷的對說:“阿罪，你可真優秀。”

“哪里優秀了？”程罪自己并不覺得。

“很多東西都會。你會的東西別人都未必能聽的明白。”周匪了微涼的手。

隨后他離開了房間。

在程罪擺弄之前看過的那些古董書籍的時候，聽到了開門聲。

只見周匪端著一盆溫熱的水進來了。

來到程罪面前，蹲下，將的鞋下，把兩只冰涼的腳放進水盆里。

溫暖一瞬間席卷全。

總是這樣冰涼的手腳，是當年留下的病，寒的病這輩子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