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不知道，顧璽瞞著，在植了一個小芯片。

而這一次，也是因為那個芯片，才找到的下落。

這種事自然不能說出來，芊芊是什麼脾氣？若是知道顧璽背地里這樣做，豈有不炸之理？

顧璽垂下眸子，淡淡勾一笑，他沒跟秦佑安說的是，芯片已經在醫生給芊芊理傷口的時候給取出來了。

顧璽趕在午飯前回去的，芊芊醒來了，蒼白的臉顯得臉蛋愈發小巧。

“要去廁所麼？”他不解風的一句話，引來芊芊暴力的將枕頭一丟，頓時惱怒。

“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這句話已經變芊芊今天的口頭禪了，不，是從昨天開始。

“好端端的又生什麼氣？”顧璽走到床邊，徑直將芊芊抱起，面不改地將他抱到洗手間。

這樣下去，會瘋掉的！

“你出去，聽到沒有？”

“你今天說了一天，來來去去都是這句話，說了不累麼？”顧璽嫌棄地說。

芊芊臉嫣紅，他這不是惡人先告狀麼？

等解決完個人的衛生問題，一臉郁地出去了，現在顧璽照顧起來，儼然是一把手。

他將菜分兩份，不喜歡的全都挑掉，然后眼睛都不眨就丟進垃圾桶。

“別鬧脾氣了，難不你肚子還沒有骨氣重要？”不就是懊惱現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麼？什麼有比健康重要？

鼻尖飄來飯菜的香味，只墊了一些清粥的肚子又忍不住咕咕起來。

可這也，太沒骨氣了，顧璽前面的帳還沒算清，竟然想用一碗飯打發自己！

沒門的事。

“離婚手續你什麼時候辦？”咽下口水，特意繃著臉問。

顧璽像是沒聽到一樣，給夾了一塊排骨。

“我在跟你說正題，你拿吃的忽悠我。”芊芊瞪著他，柴米不進。

“吃飯的時候說話，食不言寢不語，沒聽過麼？”顧璽四兩撥千斤糊弄。

芊芊定定地看著他，不同于剛才的敷衍與調笑，真的沒有耐心。

不得不說，此刻的顧璽是沒見過的，溫，，事事考慮周到，眼底只看到一人，可是惶惶不安。

昨天的事還歷歷在目，芊芊是個普通的小人，會被，會心，對顧璽不是沒有覺，而是不敢有覺。

為了季暖，他可以毫不眨眼將送到別人手上，今天有蕭偉國，那以后，也會有別的人。

芊芊不起這樣的傷害。

“大概我在你眼中很廉價，但即便如此，我也不經得起你這樣的傷害。在我付出這樣的代價之后，我覺得我已經沒有虧欠你什麼了。顧璽，我是有求于你，但我付出的同樣不。曾經我沒考慮過未來的另一半會是怎樣的，但也絕對不是你這樣的。以前我對婚姻，最起碼還有好的幻想，可是跟你結婚之后，連那些幻想都被擊破了。”

芊芊說得極其諷刺，在經歷過顧璽這樣的傷痛之后，甚至不確定，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還不備人的能力。

只能說，這段短暫的婚姻，給帶來的全都是負面的影響。

可是人就是很奇怪的，這種畏懼心理在經歷過之后，便擔心未來的事會重復上演。

而，真的不敢想象。

顧璽的手著的掌心，臉上仍然的表趨于平靜，細細聆聽著芊芊的聲音。

他握著的手，薄輕輕吐出一段話：“芊芊，你是特別的存在，這種覺很奇怪，我也不敢說什麼。在我探清這里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之前，我不會放你走。”

的瞳孔瞬間張到最大，錯愕地看著他，顧璽沒有采取回避政策，而是直視的眼眸。

他坦率地不見任何逃避，但芊芊卻怒到了極點。

狠狠掙開顧璽的手臂，縱使那力道，讓芊芊的臉因為痛而滴下冷汗。

“顧璽，你這個小人，你這是不打算離婚了是不是？我不會妥協的，大不了，我們法庭上見。我只有一條命，但已經差點因為你的季暖而死了，未來有再多的災難，也不是我的問題，更別想拿我去換。”

又委屈又難過，他覺不到的東西，關什麼事？

可更多的是憤怒，沒有誰的生命注定是另一個人的墊腳石，生命本便是神圣的存在，不容得他這樣玷污。

顧璽似乎預見了芊芊的失控，他輕輕地將摟在自己懷中，很溫的力道，可這種力道，足以讓芊芊心驚膽戰。

“別生氣，以后，不會讓你再這樣的委屈。大概我們都沒那麼不愿，那麼就該給彼此一個機會。”

說到這里，顧璽靜靜的看著他，幽深的瞳孔似乎能滴出水來。

他將芊芊的臉端平，兩個人之間對視著彼此，顧璽在芊芊的耳邊輕喃：“還是說，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對我一點兒覺都沒有？”

芊芊神恍惚，一點兒覺？怎麼會沒有？

可是一個葉之衡，已經將弄得心力瘁了。

顧璽的傷害，甚至比葉之衡重一百倍，一千倍。

沙啞著聲音，嘲諷一笑：“我是不敢，顧璽，我承認我對你產生了一種好。那種覺，在以前，應該說是心，但在現在來說，卻是驚恐。你說給彼此一個機會，那你想過季暖沒有？你給我一個機會，但季暖對你來說，算什麼？”

顧璽眉頭一擰，張開口想說什麼，已經被芊芊的手指抵住。

不想聽他說出什麼，因為不管答案是什麼，都不會是想聽的那一個。

“我知道，你是個念舊的人，對季暖，更應如是。顧璽，承認吧，你放不下的，你的心里，大概季暖是最重要的位置，誰都無可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