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第二十七章 我們見過
在醫院又住了三天,我終於能下牀了,又過了兩天,就生龍活虎,神飽滿了起來,讓醫生都嘖嘖稱奇,說我的質異於常人,我自己卻知道,這定然與在村裡的時候,老爺子每天幫我調理不開干係。
這些日子一直在輸葡萄糖,我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得糖尿病,裡也快淡出個鳥來了。一出院,我就讓蘇旺帶我去飯店大吃一頓。
小文的子還有些虛,原本醫生建議再住一段時間,不過,聽說我要出院,也非要跟著出院,最後醫生也只好同意。
如此,四個人坐在飯店裡,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這一次,我沒有再飯第一次來這邊的錯誤,直接將點菜的事給了蘇旺,反正,在部隊一起廝混了那麼久,這小子也知道我的胃口。
幾個東北大盤上來,外加一打啤酒,一瓶白的和一瓶紅的,看來,這小子今天是打算“大出”節奏,我也沒客氣,等菜上齊了,吃了幾口,就把酒杯往蘇旺面前一推,用筷子敲了敲杯口,說道:“旺子,來,倒酒!”
“整啥的?”
“白的!”
“好嘞!”蘇旺的心也是極好的,上去就將白的開了。
他正要倒酒的時候,小文卻探來了手,一把捂住了我的杯口,看著蘇旺說道:“哥,你怎麼什麼事都不懂,羅大哥的病纔剛好,你要了一桌子就算了,還給他喝白酒。”
“呃……”蘇旺愣了一下,隨後,嘿嘿一笑,道,“男人嘛,整點沒事,再說,班長他也好這口,我們兄弟兩個整點白酒,你管這麼多幹啥?”
“哼,你傻,還要別人跟著你傻啊。”小文不滿地瞅了蘇旺一眼,隨後,將頭轉向了我,“羅大哥,還是不要喝白酒了,要,今天就喝點紅酒吧,我也陪你們喝一杯。”
“這個……”我裡還嚼著一塊,看著小文有些詫異,在病房的時候,看到很是文靜,沒想到,到了外面,倒是管的多,不過,咱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小文明顯是爲了咱自己好,也不好再說什麼,何況,看著那雙期待的眸子,這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去。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行,紅的就紅的,咱也小資一把,省的以後被人說是大老。”
“羅大哥不是大學畢業的嗎?怎麼能大老,你和我哥可不一樣。”小文說著,又對服務員說道,“服務員,再弄兩個素菜,你自己看著弄就行。羅大哥,你吃些油膩的東西,病剛好,不了。”
我呆呆地將手中的骨頭放在了小文的手裡,看了蘇旺一眼,覺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蘇旺這“渾球”,居然和沒事人似的,在那裡傻笑。
蘇旺的母親也在一旁帶著微笑看著小文將骨頭拿到自己的旁放下,竟是也沒說什麼。
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小文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臉瞬間紅了些。
我乾咳了兩聲,在桌下提了蘇旺一腳,這
小子,總算是沒糊塗,急忙拿起了紅酒,開了瓶蓋,笑著說道:“咱們家的小文都快管事婆了,好,不整白的,整紅的吧。我來倒酒,媽,據說這酒容,你也來點?”
蘇旺說著,將酒滿上,每人面前放了一杯。
我看著高腳杯裡滿滿的紅酒,不由得有些傻眼。小文也蹙起了眉頭:“哥,你到底懂不得,紅酒有你這麼喝的嗎?讓人怎麼端起來?”
“就你懂,你哥我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不是這樣喝爽嘛!”蘇旺說著,探出脖子,把脣放到酒杯口上,用力一吸,就是大半杯下了肚,隨後,還得意地瞅了小文一眼。
“真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好東西都讓你給糟踐了。”小文撇了撇,看著桌上滿滿的紅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從旁邊又拿了一個杯子,將小文的酒分了一些出去,笑著說:“這樣就好了。”
“謝謝!”小文輕聲說了一句。
蘇旺在那邊怪氣地說道:“媽,人家妹妹有班長照顧,您的酒,還是我來吧!”說著,又探出脖子,在他母親面前的杯口上吸了一下。
看著他這個模樣,蘇旺的母親忍不住笑出了聲,讓我不免更尷尬了些。
這頓飯,與原本計劃的有些出,未能放開了吃喝,多有些憾,不過,相比起在醫院裡的“病號飯”已經是好出太多了,出來的時候,倒也心舒暢。
下午蘇旺因爲喝了酒,沒有開車,他母親說有些累,嫌回家休息了,我們三個人,在這個我不太悉的城市逛了半天,傍晚時分才取了車回到蘇旺的家裡。
一到家,蘇旺的母親,早已經給準備好了晚餐,這一次沒有酒。吃過之後,我和蘇旺回到了他的房間。
兩人躺在他那張大牀上,都沒有說話,或許是這兩天,彼此都經歷了太多,這個時候,輕鬆了下來,反而覺得好像缺了什麼一般。
回憶我醒過來這幾天小文的態度,好像對我很,但是,我們在這之前,並沒有真正的見過面,難道只是因爲蘇旺對說,的“病”是我治好的,這般簡單?亦或者,有另一個“”的記憶?
之前沒有細想這件事,此刻靜下來,仔細的思索,總覺得,很是奇怪。我用手肘輕輕了蘇旺,問道:“小文醒來後,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
“說什麼啊?好像也沒什麼,還和以前一樣啊,你看今天在飯桌上那個樣子,我倒是希再晚幾天出院,這樣,我至還能幾天清靜。”蘇旺的話,帶著玩笑的分。
不過,從他的話中,好像也聽不出什麼怪異來。
我想了想,或許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吧。便沒有再去多說什麼,豈料,隔了一會兒,這小子卻突然翻爬了起來,盯著我問道:“班長,你覺得我妹妹怎麼樣?”
“啊?什麼怎麼樣?”我側過頭,瞪大了眼睛,頓了一下,這才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了
,輕聲咳嗽一聲,重新躺平了,這才說道,“好的啊。”
“這就沒了?”蘇旺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臉。
“別這樣看著我,怪噁心的。”我推了他一把說道,“還有什麼?開朗,善良一個姑娘。”
“哦!”蘇旺躺了下來,“那你覺得長得好看嗎?”
“反正比你強多了。”我撇了一下。
“嘿嘿……”這小子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我也閉上了眼睛,將被子揪了揪準備睡覺,只是,或許是因爲這幾天在病牀上睡得太多了,此刻,竟是怎麼也沒有睏意,好不容易,有了一覺,蘇旺鼾聲卻響了起來。
這小子打鼾,當年便是高手,整個班裡的人,都不到他,用子堵都沒用,到後來,害的我們習慣了他的鼾聲之後,每次都聽不到出練都聽不到聲響,爲此,沒挨批評。
沒想到,一年不見,他的境界更是提升不,鼾聲更加驚人,而我卻沒有與時俱進,居然已經承不住這種聲音,推了他幾次,這小子都和死豬一般,都不。
耳畔聽著這種,好似電鑽,又好似打雷,各種聲響齊聚的怪異鼾聲,我都快被折磨瘋了,用的力大一些推他,這小子醒來撓撓屁,一翻,鼾聲又起。
最後,惹不起只能躲了,我抱著枕頭提著被子來到了外面的沙發上,關好門,蘇旺的鼾聲雖然還會傳過來,卻已經到了可以忍的程度,我放好枕頭,正打算關燈睡覺,小文的臥室門,卻被打開了。
小文穿著睡走了出來,看到我,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出了笑容,關了屋門走了過來:“羅大哥是被我哥吵得睡不著嗎?”
我坐了起來,苦笑一笑,道:“以前在一個班的時候,倒也習慣了,沒想到,才分開一年,這就不了了。”
小文掩口笑了一下:“他就是那樣的人,睡著了,在他耳邊放炮都沒用。”
“阿姨睡了嗎?”我笑了笑,轉移的話題。
“我媽睡了。”
“你也睡不著嗎?”
“嗯!這些天,一直想和羅大哥聊一聊,卻沒有機會,心裡有些事,想問問羅大哥。”小文在沙發旁邊坐下,側過臉來,看向了我。
我坐直了子:“正好,那就聊一會兒吧。”
“羅大哥,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好悉。”小文開口說道。
“悉也沒什麼奇怪的,你哥這裡,應該有我相片,估計,你也看過吧。”我回道。
“不一樣……”小文搖頭。
“什麼不一樣?”我奇怪地問道。
小文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低下了頭,輕聲說道:“羅大哥,我媽說,我一直昏迷著,是你把我救醒的。但是,我總覺,好像在我昏迷之前,我們就見過,還這樣在客廳裡說過話。”
小文的話音剛落,我便是一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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